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清辉跟在吉恩身后这样想着。二人出了房间来到了一楼大厅,吉恩带她走上了宽阔的大理石楼梯。
"演出大厅覆盖两层,一楼和二楼都设有观众入口。"二人从楼梯走上了二楼,来到了一条宽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放有扶手椅,并每隔一个扶手椅就以雕塑装饰,雕塑样式奇怪,尽管每个雕塑形态各异,但是它们的唯一相同点就是都面带长鸟嘴面具。
"这里是休息厅,客人们可以在这里交谈并且等待歌剧的开场。这边是包厢,留给尊贵的客人的。那个屋子是控制室,演出的时候有人控制幕布。"
清辉边走边听着吉恩一点点儿介绍着歌剧院的布局,这里比她以前去过的剧院都要宏伟壮观不少,她边看边心生赞叹。
"吉恩先生~"两个正在打扫着走廊的女仆看到了吉恩欢快地打了声招呼。
吉恩调侃地回应道,"又偷懒呢?"
"吉恩先生可不能冤枉人,我们明明有在认真打扫。"
一旁的清辉看到这一幕非常震惊,根据她这具身体的记忆,这个世界阶级制度非常严格,没想到在这个歌剧院里女仆可以和主人像平常一样对话,是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不死生物的缘故么,清辉偷偷瞄了一眼吉恩的侧脸。
不料,她的偷窥却被敏锐的吉恩发现了,"怎么?"他偏过头看向清辉。
"没什么。"清辉赶紧摇头。
吉恩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只是下巴微抬,示意走廊尽头的一排屋子,"那边是演员化妆间,通往三楼的楼梯也在这边,跟我来。"
清辉跟了过去,通往三楼的楼梯明显小了很多,看样子是给内部人员使用的。
"这边是排练厅,前面那几个是练歌房。"走到了三楼,清辉立刻听到了门缝中传来的歌声,她探着头想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看里面。
"好奇?"吉恩看到她的行为以后问道。
"有一点儿。"清辉不好意思地答道。
没想到吉恩直接转身走到门前拉开了大门,高亢的声音立刻回响在耳边。那大概是一首咏叹调,一个身材较为丰满的女性举着手歌唱着,而周围其他演员都动容地听着,虽然清辉知道她们是在表演,但是歌声却真的非常动听。
尽管吉恩拉开了门,但是排练厅的众人并没有一个人走神看向门这里,依旧沉浸在她们的戏剧里。
吉恩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本想询问清辉看够了没有,却发现少女双目痴迷地盯着正在唱歌的安东尼娅,双手也交握在胸前。
吉恩突然想到了5年前,那个女孩儿也是这么痴迷而又向往地听着首席的歌声。
一曲终了,周围的其他演员不禁鼓起了掌,中间一个神情很严肃的上了年纪的夫人也满意地点头。
"吉恩先生。"
"吉恩先生!"有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吉恩,纷纷叫道。
"吉恩先生,您来审核了吗?"那个一脸严肃的夫人问道。
"当然不是,安夫人,我只是带了一个新加入剧团的小家伙来参观一下排练。"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清辉身上,搞得她突然紧张,"你们好。"她小声打了个招呼。
"哇,好漂亮的小姑娘,她是干什么的?芭蕾舞女?"一个穿着芭蕾裙的女演员问道。
"和安东尼娅一样哦。"吉恩抱着臂倚靠在门框上,眼神看向刚刚唱歌的女性。
"她是女高音?"众人都有些惊讶,毕竟玛姬的身材实在有些瘦弱,看上去并不像中气十足的样子。
"这场戏安东尼娅不还缺一个搭戏女高音么,我打算让她试试。"安东尼娅的目光也落到了清辉身上,似乎有一些轻视。
确实,玛姬的身体年纪不大,又身材瘦弱,大家也不太相信她的高音美声能唱得好,而且作为一个新来的居然被分配到了有独唱机会的配角,尽管这个配角只有一次出场机会,却也令众人嫉妒。
但是吉恩其实有着自己的考量,清辉的高音真声嗓音其实很好,虽然不知道高音美声唱起来如何,但是唱一个配角应该不会出错,况且……如果要达到塞西尔的要求——引起福尼亚伯爵的注意的话,那一定需要一个可以出彩的角色,合唱角色的话,还是有些不够看。
"安夫人,你先接着带排练吧,等我带着这小家伙逛完歌剧院就把她交给你了。"那名神情严肃的夫人闻言冲吉恩点了点头。
"走吧,小玛姬,一会儿我们还会回来的。"看到门内的众人重新开始了排练,清辉不得不跟着吉恩接着往前走。
刚刚吉恩的意思竟然是让她和那位首席搭戏,虽然似乎是一个只在这场戏有出场机会的配角,但确实是独唱啊,她初来乍到便拿到这么一个机会,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塞西尔说了什么的缘故。
"刚刚唱歌的那个女士是安东尼娅,我剧院的女高音首席,刚刚排练的这幕戏与她搭戏的人选迟迟确定不下来,所以我也在对外招女高音。"
吉恩说着说着,就走到了一扇门前停住,他从长袍内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那扇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是剧院员工们居住的地方,这间屋子是你的。"
清辉连忙道谢,走了进去,屋子不大不小,家具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看上去很久没人住了,有些地方落了灰。
清辉没想到吉恩也跟着踏了进来,嘴上接着没说完的话题,"尽管我授意让你担任搭戏的人选,但是最终还是要安夫人来决定,就是刚刚你看到的那位夫人,她负责安排所有演员,并且指导她们,非常的严厉。"
看到吉恩反手关上门,清辉被塞西尔锻炼出来的警惕性导致她的神经突然绷紧。但是嘴上还是对吉恩表示了感谢,"多谢您,吉恩先生,我会努力争取到这个角色的。"
"别谢我,你可以去谢塞西尔那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清辉感觉吉恩说到让她向塞西尔道谢时有一种暗含的意味。
"你后退什么呢?小玛姬。"看到不断后退的清辉吉恩眯起双眼笑了笑。
"我……"我不知道你进这里还反手关门是有什么企图啊,清辉心里念叨着。
"你和塞西尔是什么关系呢?真令人好奇。"
"塞西尔是收留无家可归的我的好心人。"清辉面不改色地说道,毕竟她确实是被收留的,也不算说谎。
"噗,哈哈哈哈哈。"吉恩突然大笑,他揉着沁出了泪水的眼角,"你说这话自己都不信吧。"清辉看着大笑的吉恩,有些尴尬。
突然,她感觉脖子一片冰凉,是吉恩鬼魅一般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手指还剥开了她束得高高的衣领。
"好人?好人会在你的脖子上留下两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