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有些不耐烦,她不想听这个人的狡辩,已经错了,现在过去这样久才来自证清白,不觉得太晚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也不该欺骗自己,利用自己找到父亲公司的内部机密。
“我们去哪里?我给了你一枪,你要报仇?”
以前,他们之间或许还有以前的感情,现在,以谢未迟的性格,不可能了。
南歌自认了解谢未迟,谢未迟性格爱憎分明,南歌给的那一枪,足够让谢未迟厌恶,甚至于是恨。
“温凉不会有事,我已经差人把他送去治疗,现在安心跟我去一个地方。”谢未迟慢悠悠的说话,南歌却看出他下了很大的决心。
车子不疾不徐的行驶着,渐渐地从宽敞的公路,行驶到有些狭窄的小路上。
南歌摇下车窗远望,暗褐色的天空,电线杆上挺着几只乌鸦,破败的居民楼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油漆字,许是岁月已久,颜色暗淡的滞留在上面。
这样破败的场景,南歌只看电影里见过。
“下车,我们走走吧。”谢未迟首先从左侧下车,自车尾去到右侧为南歌打开车门。
这种关于礼仪的细节他一直都做的很好,几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时值深秋,车门刚打开,南歌便觉得有些冷。
谢未迟看出南歌的迟疑,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他们并肩走在不算宽敞甚至因为常年失修还有些坑坑洼洼的小路上,这里居民楼并不高,大多是两三层,有的还是平房,零零散散的荒凉,但只有那些粗大的烟囱,依旧挺立着,强硬,冷寂,似乎这个城市的温度,假如没了这些烟囱,就会降下许多,浑浊的空气,嗅不到深秋的味道,温暖的气流,随意的就拂过了这片冷寂的城市。
“这里是什么地方?”南歌偏过头问他。
“我以前的家。”
“你以前住在这里?”南歌看着路旁偶尔经过些面色麻木的人,说不上面目可憎,却也不愿再多看一眼,结着厚厚冰层的眼眸,阳光无法直射,折射后的光线,打在别人的脸上,又仿佛折射了光线的月球,又是一片冷寂。
在这里感觉不到故乡的温暖,这片经过了工业化的城市,嗅不到一丝纯净空气,即使是阳光,也无法保持纯净,昏暗的气息,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谢未迟看着南歌脸上有些忧郁的表情,有些了然。
“是,已经十年了,这里交通不便,虽然也处在临城的地界,却始终发展不起来。”
“十年前,这里没有化学工厂,天还是蓝的,我在这里读小学,读初中。”
南歌心内有些酸楚,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的感觉。
他们走到了谢未迟家已经居住的居民楼。“你是江未迟?”迎面走来灰衣服女人。
“二婶,这是买菜去了?”
“是啊,你不知道,这日子越来越难过,小区里混的好的都搬走了。”
“你父亲怎么样了,你也别怪他,你母亲去的冤,他也是,唉,他这辈子,不容易啊。”
谢未迟眸光闪了闪,“我知道,以前多亏二婶照顾,未迟一直都很感激。”
二婶的目光转向南歌,“这位是你女朋友?长的可真俊。”
“婶子你好,我叫南歌。”南歌回话。
“南歌,你是以前市长的女儿?”
南姓在临城不多,而南歌以前也总出席各种活动,被人们熟知。
“是。”
“没想到,你们能在一起,你的父亲可是害惨了他,不过这也是上一辈人的恩怨,跟你们无关。”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怎么了?”南歌有些疑问。
“时候不早了,我和南歌还有些事,改天再去看您。”谢未迟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父亲的渎职。就算他渎职,也不至被判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