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全部降下,陈彦寒的脸上染着许怒意,不耐烦地偏转过头要看看刚才敲打他车窗的人儿长什么样。
他略显烦躁,今天因接奶奶出院推掉了一个重要会议,会议结束后有一大帮文件处理,文件还没处理完就紧接着出席顾董等人晚上的饭局,刚刚饭局结束后他就叫李助理回家去了,原因是他想一个人待着,要不然就会叫李助理送他回去。他一个人开车回自己的公寓途中因疲倦而停在路边休憩,这才刚眯上眼没多久就来这烦人的敲窗声。
他不耐烦且生气,只是这种生气没有表现于脸上,却叫人胆颤,他直直地盯着窗边的人,“你想干嘛?”
岑故虽然醉了,也是能感受到男人的怒气,她收回自己刚才敲窗的手,安静的望着陈彦寒。
被她的安静和眼神弄得更加烦躁,陈彦寒也不出声了,但盯着岑故脸蛋的一双桃花眼变得更加认真。
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好像喝醉了?他还是不要理会醉鬼比较好。
正当他准备升起车窗,原本安静的岑故出声,“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她好像在自言自语,却也像是在问他。
做梦?她喝得真是够醉的。陈彦寒无语,没有回答她,还是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她,准备把车窗升起来后就驱车离开。
可是心里又觉得把一个姑娘抛在路边不太道德,即使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更何况是一个醉鬼。于是他打算等她清醒点了,让她打电话叫朋友来接她回去。
眼里闪着一张陈彦寒晃来晃去的俊脸,岑故仿佛很开心,笑的跟傻子一样,怔怔的望着他,:“喝醉了能看见你也不错,
你知道吗我从来不喝酒的,可是我今天高兴就喝了一点儿,就一点”说着她还傻傻的用手指比了一点儿,“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高兴,即使你是在梦里,可是我还是好开心。”
她拍拍自己的脸,痴痴的笑:“不过,我有次不是在梦里看见你哦,而是真真切切的在生活中见到的,我那天开心了好久。”
“可是你居然不认得我了,我心里好难过。”
陈彦寒没听清楚她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她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接着声音就变得在哽咽起来,然后她整个人就消失在他眼前。
陈彦寒简直自认倒霉,被一个陌生女子,不对,是一个醉女子莫名其妙的认作别人倾诉心事,然后人又莫名不见,虽然是这样没错,但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她不会一个人走了吧?但一个身影也没见,不会是……蹲了下来吧?忘了,刚才他从她的眼睛看出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就是要蹲下。
他一把推开车门,就看见了蹲在车边呜呜呜哭泣的岑故。仿佛感觉头上有一只乌鸦飞过。
他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很疲倦的他内心的发狂猛地发芽,可他不想讲话,只生气的瞪着岑故。
没过多久,可能因为流泪的缘故,清醒了不少,却依旧觉得看见陈彦寒只是一个幻想的梦,她觉得这个梦还不错,想让它可以久点。
岑故抬起头,迷离点点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澈,看清前面高大的身影,路灯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影能笼罩住她蹲下的整个人。这一切都太过真实,她两眼对上他的双眸,一阵悸动,因刚才喝了点酒口干舌燥,声音微微沙哑: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接触到她的眼睛,他总觉得她很熟悉,可就是不记得她是谁,他认识她?听到她的问题,他之前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只觉得好笑,于是说出了两个字。
假的?连在梦里都不愿让她听到句好话,她垂下头,片刻失神后又有它策。
她促狭一笑,蹲着跳到他的跟前,右手慢慢探向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