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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过很不凑巧的是,林拥军被关押的青石子监狱规定犯人家属只有十五号才能探望被看押的犯人,林文平只得耐着性子等到十五号再去监狱,他趁这个时间,正好也能打听有关矿难事故的消息。

到十五号那天,林文平一早就起床去了青石子监狱。

如果用风水学来评价青石子监狱,这里绝对不适合建宅。监狱的东面、南面、西面三面环山,只有东南面有一个山口可以通往外面,属于极阴之地;北面虽然有靠山,但是和监狱之间相隔了一条二三十米宽的山涧,特别是监狱的一侧,全部是近乎九十度的悬崖,到雨季的时候,山涧里的溪水宛如水坝开闸一般咆哮而下,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溪水猛烈撞击石头的声音,可谓是无财运无靠山之地;监狱还犯有“路冲煞”的忌讳,离监狱最近的一条公路是连接市区和石崖县的县道,这条县道距监狱大约有一公里多远的路程,一条由县道上分支出来的六米宽的沥青公路直通监狱大门,无遮无挡的。

有时候历史真的很耐人寻味,青石子监狱最早是由日本人修建的,其用途是关押一些重要的犯人,包括邻近的武泉地区、淌阳地区、关都地区的重要犯人都会运送到这里关押。日本人当初并不相信风水学,他们看重的是这里的地理位置,这里可谓是一夫把关,万夫莫开,只要是扼守住山口,外面很难攻进来,监狱三面环山,地势险峻。而另外一面则是悬崖,逃跑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日本鬼子走后,国民党接管这个地方,监狱还是监狱,但是被关押的犯人大多是共产党。再后来,国民党被打跑了,共产党接管了这里,文革的时候,这里关押的是“走资派”,而现在,这里是南坪市唯一的监狱,关押着大约有七八百名男女囚犯。

经过几十年的改建和扩建,这里的规模比最早的规模大出三四倍,设施也更加完备,据说监狱已经实现电子化的管理和办公。监狱南面部分是办公区,规模不是太大,只占总体面积的七八分之一,北面是监管区,又分为三大部分:最西面是女囚犯关押区,中间是男囚犯关押区,最东面是重要犯人区。三个区的中间互不相连,并且有高墙相隔,高墙上面还安装有电网和监控。

重要犯人区关押的多是职务罪犯,他们的生活环境要比其他两个区好得多,用监狱长的话说,大家都是文明人,没必要动粗。所以,监狱的狱警对他们总体来说还是很客气的,很少看到狱警对在押人员大吼大叫。另外,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些犯人不是被关押,而是被限制了活动范围,不像其他两个区的犯人,关在这里的犯人只要是不逃出监狱的监管范围,他们还是相当自由的,监狱方面没有限定他们的活动时间,想到院子里溜达就可以溜达,烦闷的时候可以看看电视,也可以看看书、读读报,甚至是几个犯人聚在一起聊聊天、下象棋,只要是让看守狱警能说得过去,又没有做明令禁止的事情,他们在这里想做什么都可以。

重要犯人区里其实并没有关押多少人,即便是高峰期,这里的在押人员数量也不过三十四人。这个区的监狱牢房和其他两个区的也不一样,说是牢房,看它的布局摆设,倒像是快捷酒店的里的双人间,不过这里的犯人要负责打扫他所在房间里的卫生,并且房间里也没有淋浴。

根据南坪政府提交的报告显示,此次矿难死亡多人,还有多人重伤,很多伤者将面临着截肢或瘫痪的命运。这也是上阳县采矿厂建矿以来最为严重的伤亡事故,这次事故引发了南坪市和上阳县的政坛震动,在未调查清楚事故发生的原因之前,上阳县里主管矿产安全的副县长赵民、局长冯长铭及其他的相关责任人已经被控制或者限制活动,不久,赵民便在自家自缢身亡,冯长铭也因心肌大面积梗塞暴毙于家中。

因为矿难事故被判刑的不止林拥军,矿上的五六个相关责任人现在都被关押在这里,另外,据林文平这几天的打探,上阳县和南坪市的政府官员也有不少被判刑或停职,根据法庭的宣判结果显示,林拥军因渎职罪且造成极其严重事故被判三十年零八个月,监狱东面的关押区一向是空荡荡的,现在却突然热闹起来。

林文平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什么缘故,竟落得和故意杀人罪一样的判决。

从市区到监狱还没有通公交车,其实也没有必要通公交车,一个月只有一次的探监机会,除此之外,没有人乐意跑到这里来溜达一圈儿。林文平和一位摩的师傅谈好价格,便坐上摩托车赶往青石子监狱,南坪市区有很多从事摩托车营运的人员,价格要比的士便宜得多。

林文平到达监狱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在办理探监的手续,他将身份证、户口本、探监申请递交给审查人员后,便很快就审核通过。

和探监大厅不同的是,林文平被领进一个单独的探监室,虽然里面也摆放着几张桌子,可是里面却只有林文平一个探监人员。

很快,林拥军被狱警带进探监室,狱警将林拥军带进房间后,交待过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

林拥军的状态虽然有些憔悴,但是整体上看还算不错,没有林文平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的,狱警走后,他坐在了林文平的对面。

“没想到你会来,家里面都挺好的吧?”林拥军看到儿子前来探望,很惊喜地说道。

“嗯,我这次是从学校里直接来这里的,没有回家,不过我已经和我妈打过电话,家里都挺好的。爸,你也……挺好的吧?在这里能吃饱吗?狱警吼不吼你?”林文平看到林拥军,禁不住有些难过,一路上想好的话,现在倒给忘记了。

“挺好,怎么说也是家事业单位,日子过的挺惬意的,那些狱警对我们也都挺客气的,在单位的时候没住上高干房,现在倒是住上了,里面的环境还不错,我们几个没有工作任务,不用像普通犯人那样干活,吃的比矿上的还好,定时定点地开饭。每天我们老哥几个聊聊天、下下象棋,或者在院子里散散步,现在我都快成象棋高手了。”林拥军有些自嘲地说道。

“……,爸,我已经通过博士毕业答辩,再过一个月就正式毕业了。”林文平见林拥军自嘲,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拥军,便向林拥军汇报了自己的情况。

林拥军听后很高兴,激动地问道:“工作呢?你导师不是说过打算让你留校吗,现在确定下来了吗?”

“应该没有问题,他主要是想让参与他的研究项目,研究所也已经组建好了。”

林拥军欣慰地笑了笑,有些感慨地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呀,我脑子里回想到的还是当我送你去上大学的情形,转眼之间,却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现在你也成了大学里的老师,这是让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不说咱们村里,就拿咱们县里的所有人来说,有谁比你厉害!”

林文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爸,咱们县里厉害的人多的是,只是您不知道罢了,上一年我参加老乡聚会,有很多人都很牛气。”

林拥军笑笑,说道:“可是我觉得就数我儿子最牛气!还没毕业就有工作了。”

“低调,一定要低调!爸,听完心里高兴一下就得了,干吗还要说出来?你看我,显得就特别谦虚,不管心里面怎么想,总是那么低姿态。”林文平见林拥军情绪不错,心情也轻松不少。

“我才不管调儿低还是高,从小就觉得你不是凡人。”林拥军笑着说道。

“爸,您和我妈在我面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我这些年都唱迷糊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走这条路对不对,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喜欢这个工作,并且我导师这些年对我很好,我也得报恩。”

“我觉得挺好,工作虽然也很忙,但是没有危险,不像矿上的活儿,每天进矿的时候都不知道能不能再出来。”林拥军感慨地说道。

林文平听到林拥军提起矿上的事情,便问道:“爸,这次矿难是怎么回事儿?”

林拥军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那天不该我当班,正赶上我徒弟值班,事故发生后,听说他也受了重伤,至于他现在什么情况,我也是不太清楚。现在和我关在同一间房间的人是开采组的一个组长,我听他说起些事故发生时的情况,矿洞里平时开展正常开采作业时也没有这么多人,当时正赶上换班时间,被换下来的矿工正忙着和上班的矿工交接工作,有些完成交接工作的矿工开始陆陆续续地出来,谁知道矿顶就突然塌下来了,大家是想躲都没有地方躲,硬生生地给埋到里面。”

“难道矿洞里面就没有防范措施吗?”

“有是有,可是和没有差不多,撑柱是薄铁管,为防止矿顶落下碎石,便用木板在矿洞上方搭起了顶棚,矿洞里很潮湿,时间久了,那木板已经腐烂,没有碎石砸到上面时,那木板还一块块地断裂,就更别说有石块从洞顶落下来的时候了。”

“爸,您作为一名安检员,为什么就不把这情况和矿上的领导做下汇报呢?”林文平听后有些忧虑地说道。

“几个安检员都向领导做过汇报,可是他们看重的是效益,根本就不会采纳我们的意见,我曾经建议将矿顶用钢筋混凝土灌注加锚杆固定的方式加固,可是领导说那样做成本太高,矿厂根本就负担不起,给他们建议得次数一多,他们就生气,说矿厂要是那么做了,矿洞牢固得像铁桶一般,就不需要我们这些安检员了,安检员就是要随时观察矿顶的情况,一旦发现有异常情况就通知矿工赶快撤离,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真有危险发生的话,矿工根本就没有时间撤离。”

“爸,和你同屋住的那个人还对你讲了什么?”

林拥军想了想,说道:“已经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哪儿还有心情多聊这些事情?这些天他都是唉声叹气的怪自己的命不好,他是春节后才当上组长的,还没高兴几天就发生了矿难,他说他真不该早出来那几分钟,要是被砸死在矿洞里还能得到赔偿款,现在却落个蹲监狱的下场,一家老小还等着他挣的工资生活,我也是在劝导他的时候,他才对我说起这些话的。”

“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之前就没有一点征兆吗?”

“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征兆,进行开采作业的时候,矿顶落石频率比往常高得多,我还为此写了一份报告交给厂领导,还没等厂领导批复,几天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

“爸,我想问您一件事,您什么时候当上科长的?”

“我也不知道。”林拥军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包括和我一同关押的那几个人,原本和我一样,都是技术工、小组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摇身一变,竟然都当上了科长、主任。”林拥军见林文平有些不相信,便解释道。

“原来的那些科长、主任呢?”

“不清楚,听说是病退。”

“这么巧?一齐办病退,肯定有问题。”

“这件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社会上的事你不了解,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我现在的心态还行,至少比我那个室友要强得多。”

“要是一句两句说不清,就多说几句,我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幼稚,你即使是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用?你还能替我伸冤不成?我告诉你,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副县长赵民、局长冯长铭是怎么死的?你想过没有想过,有些话说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倒不是我怕死,我说出来要连累到全家。”

“这么说,您这次被关进监狱是替人受过,您是受了冤屈,对不对?既然有冤屈,为什么就不能说出来,你别担心有什么后果,难道还有什么样的后果比坐三十年的牢还严重?”林文平有些为林拥军的软弱着急,说起话来声音不觉得就高起来。

尽管屋里没有其他人,林拥军还是往四周瞅了瞅,然后有些生气地对林文平说道:“你这个混账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就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连这样的事也敢管!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去招惹是非,不管你文化水平有多高,可是有些事情你看不懂,而我看得懂。”

“您看得懂又有什么用,您还不是被关进来?三十年零八个月,您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您想过我妈吗?您在这里面有吃有喝的,可是我妈呢?每天都盼着您能早点回家,你不要我管这事,那您就自己去伸冤去!”林文平听到林拥军不让他操心此事,便有些生气地说道。

林拥军听过后便沉默了,好久才语气和缓地说道:“文平,你从小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根本不知道这社会有多么复杂,我已经深切体会到了这一点。文革的时候,别人能去上学,可是我就不行,你二爷拿着《***语录》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我,我能全部默写下来,那些上学的同龄人连上面的字都认不全。可到招兵的时候,人家根正苗红,顺利地应征入伍,我在生产队里和大人干同样的活,却只挣别人一半的工分,我反抗过,可是招来的是更多的欺负和屈辱。知道我为什么出来吗?当时我就想,跑到外面就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世了,哪怕到外面被人当牛马使唤,只要别把我当狗对待就行。在外面是苦,没一个亲戚朋友,再难的事也得扛,可是我心里高兴。我挖过煤、炼过焦、晒过海盐,直到后来才到这里打矿井、炸矿石,在井下经历得多了,就懂得了什么情况下安全,什么情况下危险,慢慢地就混成了师傅。这一路走来,我感受最深的就是该忍的就忍,该不看的就装着看不见,别去惹事生非。”

“那我问您,您能忍,又不招惹是非,可您的结局呢?”林文平有些生气,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文平,你慢慢地就会懂的。”林拥军想了好久,也没有找出合适的答案去回答儿子提出的问题。

“我觉得我二爷说得对:一辈子都别去欺侮人,可也不能受人欺侮。像这次矿难事故,难道政府都不清楚是啥原因吗?可结果呢,却让你们当‘替罪羊’,这其中肯定有‘鬼’作祟,不抓起来的话,以后还会祸害人。”

“那怎么没有人抓呢?你看待在这里的都是什么人,还不是些虾兵蟹将?告诉你,你以为我喜欢待在这个鬼地方?我天天盼着他们被抓起来,可是有什么用,在监狱里的是我,不是他们!”

“没有人抓‘鬼’,我抓!不管结果是什么,到时候我至少不会后悔。”

“孩子,我了解你的性格,你如果坚持一意孤行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我明确地告诉你,你没有这翻云覆雨的本事。我当然盼望着你能把我救出去,可我更不愿意看到结局是把你又连累进来。我这一辈子走到现在,其实已经很值了,我现在有儿有女,并且你还是咱们村里的第一个博士,论能耐比谁都不差,论长相,我相信你能找个出众的媳妇,我这辈子还求啥?”

“对不起,爸,看到您在这里活受罪,所以我心里面有些急,说话没了分寸,有些失态。不过,我所说的话其实也大致表达了我的想法。”

“孩子,爸在这里受点罪没啥,就担心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记住,事事小心。还有就是没什么事就不用老往我这里跑,我曾经因为你爷爷的出身被人瞧不起,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被人瞧不起。”

“爸,咱们村的二文涛不是也在矿上吗?平常您和他见过面吗?”

“他是矿上的司机,前些天还来过,不过因为不是直系亲属,监狱里没安排我与他见面,他还让狱警代为转交给我些吃的和衣服。”

林文平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爸,您觉得他这个人靠谱吗?我想去上阳县找找他。”

林拥军想了想,说道:“我平时和他见面的机会也不是太多,因为是同村,见面时也比别人显得亲近,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最好别去找他,听说矿上这段时间很严,不允许任何人和外人私自接触,如果被矿上知道,就会被立即开除,我担心你会给他带来麻烦。”

“那好吧,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林拥军打量了林文平一眼,犹豫再三,对他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亚芳已经走了,你就没有什么打算?”

“现在还没有想这事儿,等工作稳定后再说吧。”

“我最牵挂的就是这件事,你要认真对待,快点把这事给办成。”

“爸,您怎么和我妈讲得一个调儿?放心吧,我会上心的。”林文平有些无奈地说道。

林拥军瞪了林文平一眼,说道:“至少我比你妈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告诉你,有些人和事过去了,你就是再放不下,也是没有一点用。我问你,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见到我孙子一面?”

“我保证,让你怀里抱着小孙子,手里拉着个孙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孙子,这总可以了吧?”林文平说道。

林拥军听后也笑了笑,说道:“不知道你跟谁学的这些满嘴跑飞机的坏毛病,如果真是这样,我落个什么下场都心甘情愿。”

林文平看了看林拥军,应该不是他这个年龄就有的花白头发和皱纹,心里面有些隐痛,但也没有敢表露出来,他也看得出,林拥军也是尽量压抑着心里的痛苦,为的就是不给他增加压力,但是,林拥军的这种做法,反而让他感觉到更难受。

“爸,见您这一面后,我可能要过两个月后才能再来看您,下个月的十四号就是亚芳去世一周年纪念日,我想再去看看她。”

“你忙你的,我这里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我担心家里,你空闲的时候就和你妈多联系,陪她聊聊天,她这一辈子操持着家很不容易,你多开导一下她,别让她担心我。”

“您放心吧,我会和我妈时常通电话的,您在这里也多保重,至于矿难事故的事情,我回去再好好思考一下,然后再想解决方案。”

“你没有必要再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我告诉你,有些人肯定不会让你有翻牌的机会,有很多事情是你无法想象到的,我不允许你再插手这件事情,好好过你的生活就行了,别让我再操心你的安全就算是帮我的大忙了。”

林文平为不让林拥军担心,听过林拥军的这些话后,他就立时答应下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里显得更加短暂,林文平和林拥军除了聊自己,就是聊家里的事情,很快就不得不结束这次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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