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你母亲认错,不到晚膳时候不准起来,”雍王府祠堂里,南宫玉瑶跪在母亲先雍王妃的牌位前面,“若是你母亲看到你如今这般,唉…你自己好好反省。”雍亲王一脸阴霾离开祠堂。
“秀娘,你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
“玉瑶,你又怎么惹你父王生气了。”林志秀从祠堂门后走出来,一袭青色薄纱衣裙,简朴淡雅,林志秀本来是普通一家乡野医馆大夫的女儿,只因一次意外救下被北狄暗探追杀的南宫景俞,一朝补了雍王妃的空缺,虽然身份低贱明成不了明面上让人心服口服的王妃,但她也不贪图什么,十数年努力搭理雍王府上下,南宫玉瑶虽然不愿叫林志秀母亲,这么些年也就秀娘秀娘的叫,林志秀倒也开心的很。
“能怎么了,又是被父王在练武场抓到了呗。”南宫玉瑶挠挠头,一丝尴尬之外还有点怀疑自己的运气。
“行吧,我去劝劝你父王,你好好反省吧。”
“谢谢你啦,秀娘。”
“你这孩子。”林志秀出了祠堂,摇摇头感叹着曾经威严十足的雍王和端庄识体的雍王妃居然生出这样潇洒气的女儿。
十一月的夜,一场大雪簌簌的下着,鹅毛般的雪笼罩着天地,四周静悄悄的,一派祥和。
柳蓉在国公府的仓库点数珍宝,账本上记录的珍宝名册密密麻麻,整理清点必然是个庞大的工程。
“司淳,把那本清点绸缎布帛的账本递给我。”柳蓉从早到晚忙了一整天,仍然丝毫不肯懈怠。
“夫人明日再看吧,小姐的嫁妆不急在这一时。”司淳将账本递给忙碌的柳蓉,心疼地劝说。
“那可不行,陛下的意思是出了正月便会赐婚,如今已经年底,不准备清楚我可不踏实,蜀绣十匹......”
“夫人,夫人,小姐又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把话说清楚。”司淳将柳蓉从布帛堆里扶出来,指责着来报信的丫鬟不懂规矩。
“没事司淳,这丫头刚来不知道,让她下去吧。”见柳蓉不追究,来的小丫鬟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柳蓉带着司淳匆匆去了苏慕清那里,苏慕清蜷缩着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双眼紧闭,嘴唇青紫,额头上的汗珠消退了又冒出来,苏慕清整个人已经疼痛虚弱到极点了。
“小檀见过夫人。”小檀急得不行,看到柳蓉过来心里踏实了不少。
“怎么这次如此严重?”苏慕清这次犯病比起从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柳蓉伸手一摸,额头布满了汗珠可摸起来凉的很,“吃过药了没有?”
“小姐方才疼得晕过去了,稍稍清醒一点奴婢才喂了药。”
“去烧炭,尽量让屋子里暖和一些。”
“是。”
“母亲,我吃了药就没事了,别担心了。”苏慕清眼神有点恍惚还不忘劝说柳蓉不要太糟心,这体寒的病虽然不致命,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可这每月次次痛到生不如死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小姐还说呢,这两天的夜里下雪,小姐骗我去了夫人房间偷溜出去看雪景,穿得又少,这个月才痛得如此厉害。”小檀满又是埋怨又是心疼。
“清儿你又这般胡闹。”看着如此虚弱的女儿,纵使有再多的气也不忍心再数落出口,只能叮嘱一遍又一遍,对于苏慕清的体寒,柳蓉总认为是自己的身体不好导致苏慕清在娘胎里就落下了病根,每月苏慕清发病她除了心疼之外还有一份愧疚。
“我没事的母亲,别听他们...”苏慕清的手一紧,撕裂般的痛感又一次席卷而来,让人猝不及防,稍稍减退的汗珠霎时间有布满额头,苏慕清整个人半倚靠在榻上不可抑制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