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伺候睡得像死猪一般的商语卿睡下不久,商语卿突然开口:“陆子澈还没回来?他大半夜不回王府干嘛去了?”
怒气冲冲,十分愤怒。
轻罗上前,正想要解释,却见商语卿已经早就又睡死过去。无奈摇了摇头,替商语卿掖好被子,也出去了。
临近午夜,万籁俱寂,梅花花瓣零零落落落了一地,梅香阵阵扑鼻。
身着一袭黑衣的陆瞻亭回来了,径直往砚梨苑而去。
“王……王爷。”溪午跟上前,欲言又止。
陆瞻亭察觉到不对,停下脚步,皱了皱眉,道:“说吧。”
“王妃她……在楚梦轩。”
溪午自幼跟随陆瞻亭,算是最为了解陆瞻亭之人,陆瞻亭闻言,也不奇怪,径直转身,往楚梦轩而去。
楚梦轩内,本是夜深人静,但西苑的阮迟曦却迟迟没有睡意,十分不安。
“主子,你快些歇下吧,这都三更天了。”侍女青釉困意潦倒,强撑着眼皮无奈道。
“你先睡吧,不必守着我。”阮迟曦拍了拍青釉的手,轻声安抚道。
青釉无奈,看了看阮迟曦,欲言又止,终是在她身边坐下,用剪子轻轻拨了拨灯芯。
“主子,杨王姬此番……”
“她是有勇气的,她敢做的事,这一生我也没有这个胆量。”阮迟曦说着,眸中浮现认命的失落。
“主子,王……王爷……”青釉睁大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又惊又喜,语塞道。
阮迟曦顺着青釉手指的方向往窗外,只见身着一身黑衣的陆瞻亭正徐徐自院子门口走进来,矜贵的气度一如那个万人敬仰的王爷,只是夜色的深邃,更给他周身镀上一层难解的神秘和拒人千里的陌生。
“今日杨王姬不在,王爷定是来找主子你的!”说着,青釉一下子打气精神,噌地站了起身,要去开门。
“等等……”阮迟曦闻言,一时也是失了神,但很快就从惊慌当中缓过神,“青釉别去,王爷是来找王妃的。”
说完,只见那个周身黑色在月色下隐隐泛着金色流光的身影,慢慢踱步至东苑,杨和鸾的房间。
不过多时,脚步声再次响在院子里,比方才沉稳了几分。
那个矜贵的男人,怀里横抱着的,正是祺王妃商语卿。
“啊……”青釉不敢置信吸了口气。
“放开我!陆子澈,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抱我出来吹冷风!阿嚏!”商语卿困意十足的声音响彻楚梦轩院子上空,带着微醺的酒意,刺痛着旁观者的神经。
阮迟曦没有说话,眸色越来越暗。
“主子,王妃唤王爷什么?”
目送着二人离开楚梦轩,院子里重归平静。
“子澈。”阮迟曦垂眸看了看一旁的烛火,“这世上,除了王爷的父兄和贤妃娘娘,恐怕便只有王妃敢如此唤他了。”
“子澈……是王爷的字?”青釉恍然大悟般捂住嘴巴,再次看向二人消失的方向,眸色中盛满惊诧。
是啊,这世上,连字带姓唤他的,才是真正只有她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