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尹焕烟带她去换上荆门弟子的常服——淡青色外衫。
聂九星下床走动时,便有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悦耳婉转。
尹焕烟看到了她左手手腕上的衊铃,很是好奇:“这是什么?好生漂亮精巧。”
聂九星想起君南笙给他叮嘱地事,当即摇摇头:“什么劳什子东西,路边摊随便买的。”
“哦~”尹焕烟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那手链做工精美绝伦,不像是下界的东西。
她叮嘱聂九星:“伤没好别乱走动,在这女舍倒是可以转转,我先去习院了。”
聂九星目送她离开,十分惆怅的坐在窗边。
倚着栏杆,赏着院中的美景。
现下正值春季,迎着和煦的暖风,聂九星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走出澄香苑。
见有一人坐在素香阁门口的石凳上,一脸冷凝的擦拭着剑。
聂九星走过去试着跟她打招呼,招招手:“那个……你好?”
窦荷生未抬头看她,只是专心的擦着剑。
“呃……”聂九星有些尴尬。
她走到素香阁门口,背着手看着门口的牌匾,楷体大字“素香”。大气华贵。
她指指这个匾,问窦荷生:“你是素香阁的吧。”
窦荷生收起剑,抬头赏她一个目光,带着不屑。
聂九星感受到了她的轻视,心中有些不爽,但也没表达出来。毕竟初来乍到。
有人从素香阁里出来,身影聘婷袅娜,身穿淡青色常服却不显平庸,平添了一分素雅。
来人面容娟丽,挂着亲切的微笑。
她轻飘飘的走到窦荷生身旁,挽住她对聂九星说:“荷生不会讲话,请见谅。”对聂九星微微颔首表示歉意。声音如黄鹂细啼,婉转轻柔,声如其人。
聂九星对她的第一印象十分好,笑着说:“没事儿。”
她轻笑:“敢问姑娘芳名?”
聂九星第一次听别人叫她姑娘,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头:“什么芳名,我叫聂九星,你呢?”
“珠玑。”
聂九星笑笑,对她好感更甚。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窦荷生也对珠玑笑笑,如二月春风。
聂九星问:“敢问这位师姐是?”
珠玑低眸:“她是大长老弟子,窦荷生。”语气带着轻快自豪,略有炫耀的意味。
“我是大长老的女儿,以后在荆门有什么难处就找我,我力所能及的定会帮你。”
珠玑点点头。“那我们先行去习院了,等回来再聊。”
“好啊。”聂九星看着她们亲密的身影离去,突然想:这俩不会是一对儿吧?
聂九星被她脑中突然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应是关系好吧,怎么可能呢。。
傍晚,尹焕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澄香苑。
“呼。”她将自己扔在床上,大脑放空。“好饿啊~一天都没吃饭。”
聂九星从内屋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知道你修行辛苦,我也不会做什么好吃的,给你炒了盘鸡蛋,趁热吃吧。”她将盘子放在桌上,脸上洋溢着热情。
尹焕烟飞到桌子旁,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小星,你怎么这么好啊~诶,对了,你伤好些没?”
聂九星晃晃脑袋:“应该是好些了。”
“唔,那你……明天跟我去习院吧,缺课就麻烦了。你是新生,肯定会惹长老不满。”
聂九星欣然答应:“行。明天就去。”
尹焕烟呼呼呼的吃完了一盘鸡蛋,瘫在地上:“荆门是非多,过去后少不了人为难你,到时候你能忍则忍哈。”
聂九星也躺在地上,默不作声。
尹焕烟朝她的方向看了看,“怎么啦?”
“相思之苦啊,你不懂啊。”聂九星想君南笙了,他在身边时,自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在荆门却只能畏首畏尾,陪笑苦撑。
尹焕烟当即翻了个身,八卦之魂燃起:“你还有情郎?!”
“嗯。”聂九星懒懒的应了一声。
“快给我讲讲呗。”
聂九星枕着胳膊,看着她:“我男人可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他一个人可以杀一个楼的人!”
尹焕烟撇撇嘴:“什么啊,我才不信,你就知道胡吹。”
聂九星不乐意了,她坐起身,盘着腿,一脸严肃:“他就是,我来荆门之前,被人骗到青楼,差点被占了便宜,我夫君一怒之下就把整个搂的人杀尽了!”
尹焕烟还是怀疑:“真的假的?你夫君能杀那么多人,那为什么把你送到荆门?”
聂九星闻言梗住,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就要远离她呢?她这么不招人喜欢吗?
尹焕烟见她情绪低落,便起身拍拍屁股,拉起她:“行了行了,别想太多了,明天卯时还要去习院呢!”
聂九星沉着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长夜漫漫,思念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