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星回到澄香苑,已经是晚上。见不止尹焕烟一人在。
珠玑和窦荷生都坐在桌子旁,尹焕烟倒茶,见聂九星回来急忙迎上去。
聂九星头发散乱,还黏附着大片血痂。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这把尹焕烟吓了一大跳,扶着聂九星:“你这是怎么了?一天不见就成这样了?”扶着她走到桌旁。
珠玑起身慰问:“没事吧,要不要去药院?”
窦荷生垂眸喝茶,未看聂九星一眼。
聂九星摆摆手坐下问:“怎么都在?”
尹焕烟给她倒茶:“你先说说伤是怎么回事?”
聂九星扁扁嘴,吸了吸鼻涕。
“唉,那陈三无缘无故给我一锤,我能怎么办?找人申冤?”
珠玑闻言心思一动:“陈三师兄待人严厉这我是知道,到也不至于无故伤人吧。”
尹焕烟皱眉:“会不会是二长老有意安排的?”
“那不然呢?”聂九星有些气愤。
珠玑宽慰的笑笑:“陈三待你严苛也是为你好,再忍忍吧。”
聂九星抿嘴,她哪没忍?从来到荆门时,她就事事退让,几乎已经无路可退。
尹焕烟送她俩出去,关上门后给她抹药。
头上的血痂凝固在头发上,硬的话害怕会弄疼她,只得将那些遭殃的头发剪下来。
聂九星趴在床上,“嘶,好疼啊,轻轻的。”
尹焕烟轻涂着药膏,叹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原址拿出一只灵兽,递给她:“这是为你寻到的灵兽。”
那灵兽状似小猫,白色的毛,小小软软的一只,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可爱。
聂九星一下子就被这只小灵兽征服了,抱着它不撒手。
她蹭来蹭去:“诶呀,焕烟你太懂我了,这也太可爱了吧。”
小猫呆呆的被“蹂躏”,不知所措。
尹焕烟眼神微闪:“你……喜欢就好。”
聂九星抬头问她:“哪儿弄的?”
尹焕烟结结巴巴:“这你就不用……管了,日后刚好有个伴,就不用天天缠我了。”
聂九星闻言贴在尹焕烟身上,用一种……十分软嗲的语气:“诶呀,不嘛,人家的小宝贝还是你一个哒。”
尹焕烟被恶心到了:“咦,赶紧走开。”
“诶,咱给这灵宠起个名字吧。”
“你想,我没兴趣。”尹焕烟看都不看一眼那灵宠。
聂九星抚摸着小猫软软的皮毛,“干脆叫它软蛋吧,朗朗上口。”
上完药,尹焕烟照顾她睡下,待她熟睡,尹焕烟悄悄出门。
门口站着一黑衣斗篷装扮的人,脸被铁面具掩住。
喑哑的声音响起:“想清楚了吗。”
尹焕烟双拳紧握:“嗯。”
“不用为难,我们是要办大事的,她只是小角色。”
“可是……”尹焕烟想争论。
“没有可是!”斗篷粗暴的打断她。
整理了下情绪继续说:“那两个也给我尽快解决。”
尹焕烟牙齿打颤:“是……是。”
斗篷瞬间消失不见。
回到房间,尹焕烟疲惫的走到聂九星床前,看着她安稳的睡颜,叹了口气:“小星,你别怪我。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只是碰上我了,算你倒霉。”
她望向窗外,月光昏暗,静谧的夜晚夹杂着尹焕烟的愁绪。
第二天卯时,软蛋准时把聂九星从睡梦中唤醒。
聂九星像稀泥一样软趴趴的起床,摸黑去往竹林后山。
她站在练功房前,陈三还未到。
她搓手哈气,头上的纱布被风刮的快要散开。
突然一阵劲风从她背后袭来,她条件反射的伸手握住,连她自己都未反应过来。
只见陈三的锤柄充斥着凶狠和劲道,妄想朝她俯冲打击,却被聂九星禁锢不得动弹。
聂九星左手呈爪状,抵挡着铁锤的冲击。
手腕上的衊铃红光闪烁,妖异邪魅。
聂九星不可思议的看着衊铃,这手链是何方神物?
锤子被衊铃从头震裂到尾,最终爆裂开来,碎成了一地灰屑。
陈三目瞪口呆的瞅着聂九星捏碎他的锤子,遏然大怒:“孽障!谁允许你捏碎它的!”
聂九星莫名其妙:“我不知为何会这样。”
“哼,定是前日你食用师父的血芝,修为才会大涨。”
聂九星火冒三丈的指着他:“你用锤子伤我还不让我躲,简直不可理喻!”
“愚蠢,我这是锻炼你的反应能力。”他泰然自若的置辩,对聂九星头上的纱布不为所动。
“……”好有道理。
聂九星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三腾空而起,将一粒种子撒在聂九星脚边,种子飞快生芽,如同水蛇般蔓延,枝繁叶茂,将聂九星淹没的严严实实,盖过了头顶。
聂九星被束缚的不得动弹,就快要喘不过气:“你又做什么?”
“今日你的任务便是冲破这树笼,能不能活着出竹林,就要看你的能力了。”他高傲的蔑视着拼命挣扎的聂九星,淡淡离去。
“陈三你个鳖孙!老娘总有一天要弄你!”聂九星气急败坏的扭动着身体,想要冲破牢笼,却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