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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安心

不知临墨逐渐靠近的向阳,烛九阴和竹樱等人,正疲于应对源源不断地冲上来的堕魔者,这些堕魔者中不乏接近鹿山神一类半神实力的人。除了让烛九阴和竹樱两人的力量在持续被消耗以外,这些人思路分明,分工有序,与平时遇见的堕魔者有太多不同,分散了烛九阴的注意力。

在脑海中旁观的向阳也是焦急不已,自己此时有着不好的预感,若是这次撑不过去,只怕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无计可施的向阳在烛九阴脑海里紧张地盯着眼前的情形。

战况一时陷入焦灼,一声尖锐的长哨声,四周涌现出更多的堕魔者,如同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将烛九阴与竹樱包围了起来,堕魔者前赴后继地扑上前,企图缩小两人的防线范围,甚至不惜自爆来增加伤害。

烛九阴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迅速的流逝,未能修复好的筋脉也隐隐作痛。眼中的神色愈发严肃,脸上也努力保持着平静,不想让竹樱担心,也还没有确认阿笙的情况,怎么能甘心永远留在这里。

竹樱心里清楚少爷的情况,想要拖住这些堕魔者,为少爷开辟生路,只是少爷不比殿下,无法御风飞行,也无法空间移动,就是逃跑出这个包围圈,也会被追上,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竹樱眸中狠色乍现,管不了太多了,无论如何,拼死也要将少爷保护住。

空气里的血腥味愈发浓厚,刺激得一众堕魔者更加癫狂。竹樱一时杀红了眼,没有注意到唯一一个手握兵器的堕魔者悄然靠近了少爷的右侧,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向烛九阴砍去,一瞬间竹樱试图替烛九阴挡下这一刀,眼看着刀刃即将砍到自己的肩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只纤纤素手握住了刀剑。手指微动,眼前的堕魔者就随着手中的刀剑齐齐化为粉末。

随着临墨的出现,堕魔者们顿时停下了攻击。竹樱愣了半响,眨了眨眼睛,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临墨转过身来,摸了摸竹樱的头,安慰道:“辛苦你了。”竹樱的眼中一阵湿润。

被竹樱护在身后的烛九阴在看到临墨的一瞬间,松了一口气。唯独向阳,再看见临墨的容颜与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时,头好似要炸开一般的疼痛,激烈波动的情绪让本就受了伤,又放松了心神的烛九阴与向阳互换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不知自己能够控制身体的向阳无意识地呢喃出声:“临墨。”

不明所以的竹樱看了一眼脸色苍白起来的烛九阴,小声道:“是玄笙殿下呀,什么临墨。”控制着烛九阴身体的向阳一僵,没想到自己突然就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一时间有些无措。临墨意识到眼前人的不同,朝向阳眨了眨右眼,随后对竹樱交代到:“先把眼前的这些解决干净。”

虽然不知这些堕魔者为何停止了攻击,临墨都没打算放过他们。一把玉骨扇握在手中,冲入堕魔者的阵列里,打乱了他们的阵型,所到之处飞舞着鲜血挽出的血花。

记起一些事情的向阳,见竹樱和临墨都与堕魔者交起手来,既不能被竹樱瞧出端倪,也不甘心自己只能被临墨保护,学着烛九阴运转灵力的方式,将灵力化为武器,也逐渐与堕魔者熟练地厮杀起来。

远处遥遥观望着这里战况的,除了跟在临墨身后的男人,还有一一个漂浮在空中,环绕着大量黑色魔气的灵力,有着一对细长的黑色胳膊与双手,黑色洞口似的嘴一张一合:“小子,不需要叫这些堕魔者撤退吗?“

站在一旁的男人耸了耸肩,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丝毫不在意被牺牲的堕魔者:“被阿笙盯上,那些家伙是跑不掉的,弄不好还会让阿笙发现我们,若是让阿笙与我反目,就把你们都杀了扔进忘川河喂鱼。”

黑色的雾团气得抖了抖:“小子,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可不是你的属下,要杀我们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男人听言不屑地哼了一声,身影逐渐透明消失。雾团又观望了一会儿,见那些堕魔者几乎被屠杀殆尽,皱了皱眉头,身影也慢悠悠地消失在空气里。

危机解除后,临墨化身成巨大的九尾狐,将向阳与竹樱承载在身上,一路飞驰回到玄天宫,停在了宫殿门前。恢复成人形的临墨忽然胸口闷痛,喷出一口黑血,吓得到殿前迎接的芸悦连忙扶住临墨坐到殿内的椅子上。向阳与竹樱也快步跟了上去。

临墨感觉到自己时间不多了,招手示意向阳站到自己身边,双手捏出一个金色的繁复花纹的诀印,拍在了向阳的额前,向阳感觉到一阵温暖的气息将自己包裹了起来随即失去了意识。临墨眼看着自己捏的魂印深入了烛九阴的身体,应该是成功将向阳的灵魂收入了其中。

本应昏迷过去的烛九阴,却依旧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又复杂,让临墨忽然间就想起自己临死前,与自己误会重重,却不肯见面说开的小九。

一阵头痛眩晕,让临墨移开了与烛九阴对视的视线,自己要尽快交代事情,临墨将自己的妖丹一分为二,拉过烛九阴的手,强行将妖丹种了进去。

思考着其他事情的烛九阴一时不察,没能拒绝。皱起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一想到刚刚自己看见的事情,烛九阴又闭上了嘴,将头扭到一边,不肯看临墨。

临墨无奈地笑了笑,也不逼小九,自己第一世终究是要死的,上一世究竟哪里产生的误会让小九与自己越来越疏远,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妖丹可以治愈小九的暗伤,也能在伤及性命时保住小九一命,这就足够了。

眼睛看向竹樱和芸悦:“我可能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好多事就交给阿悦了。若是。我是说若是,有一天我彻底离开了,阿悦也要好好活下去,记得去年在妖界看到的,开满玉骨花的地方吗,在那等我吧,我一定会回到那个地方的。”

“竹樱也是,如果未来某一天自己失去了一切重要的东西,记得…记得…咳…咳…去…帝…帝都…咳…”疯狂的咳嗽与流出的血,让临墨未能说完“逸茶居”三个字,就被华胥香的力量与擅自道出天机引来的天道拉出前世自己的身体,强行卷回现实。

本就有伤的玄笙,又受到灵魂震荡的冲击,一时间昏了过去,被烛九阴抱起来,轻柔地放到了内殿里的床上。

被强行送回现实的临墨,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向阳的床边,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与灵魂震荡。

抬头看向燃尽了的华胥香,拽了拽头发有些懊恼,若是能预料到会回到自己的前世,说不定就能改变命运的轨迹。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若是真的改变了命运的轨迹,此时的自己也就不复存在了,天道怎会允许这种超脱轮回规则的事情发生。

能够改变竹樱与芸悦的命运,自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小九,临墨的眼神有些感伤,自己还在妄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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