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许同海比庄严大一界,但这并不防碍他被庄严教训。原因是他企图霸凌庄严班上的同学,加之两村之间的恩怨,庄严教训他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一群高一年级的学生与比他们大一界的学长撞击在一起,顿时飞腿频出,推搡纷起。庄严一拳一脚,有板有眼的,许多人被他的勇猛身手横扫在地。特别是许同海,作为高二年级的“带头大哥”,脑袋被庄严按在臭水沟里,白眼直翻,几近窒息。
如今,许同海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但每每回想起来,此事不但让他心里发毛,且耻辱感更是滋生心底。总是寻思着找机会给庄严一个痛击。
经过多年的社会洗礼,许同海的行事风格不再流于表面,而更加圆滑老辣了。他把皮夹交给一个壮汉后,笑着走近庄严,呵呵道:“严仔,什么时候回来的?如今学成归来也不跟哥说一声,乡里乡亲的,好歹让哥给你接风洗尘啊!”
庄严冷眼盯着他,对他虚伪的客套无动于衷。
许同海为免尴尬,笑着给庄严、庄杰、翁明三人递上软中华,但无人伸手接烟。
“有什么事直说吧!无须来这些表面的客套,不觉得虚伪吗?”
庄严言语冷淡。
“呵呵…你不是大学毕业了吗,我寻思许久,想聘请你做我们山庄的总经理,月薪15000,怎么样?你家的农庄虽好,但赚的钱也不是你现在能掌控的。”许同海一脸自信。
“切∽”
庄严笑容神秘。
“道不同不相为谋。老许,你打什么主意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说开了脸上都不好看了,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这时,许同虎忽然走过来,并指着庄严破口大骂:“靠!庄痞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还是以前吗?我哥好心请你那是看得起你。现在什么年代?是有钱就是老大的年代。你过去一呼百应的那套现在已经失效了,不信你试试?整个普宁,别人可能只是听说过你的名字,至于听你的,切…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庄严盯着许同虎,眼神幽冷。
“哎…哎…怎么说话的?好歹严仔年长过你,要学会尊重兄长!”许同海表面上看似责备许同虎,但语调上一点都体现不出来。
“扑街!”
这时,庄杰早就按奈不住,猛然间窜上去给许同虎一个膝击,由于被袭击者毫无防备,瞬间便捂腹倒地。
许同虎白脸扭曲,用手指着庄杰大骂:“王八蛋,想打架是吧?”接着他扭头对着几个壮汉大吼:“你们还看着干什么?给我上,打死我兜着。”
正在几个大汉走上来之际,翁良茂张开双手阻止了他们的行动。只见他走到跟前,看着庄严道:“严仔啊!我跟你爸同岁,论辈分你也得叫我一声叔,听叔劝,以前有什么恩怨该放下的就放下,现在是和气生财的时代,人家阿海有意请你,答应就是了!你看,人家开的条件也不错吧,大好的青春何必浪费呢?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跟你爸打声招呼,你跟阿海发财,我想他也会乐见其成的。”
翁良茂说得口水横飞,言语鼓动性极强,像极长辈循循诱导。望着他如皱菊般的额头,庄严心生厌恶!此刻,从未有过一个人让他如此讨厌。
“茂叔是吧?这些年我们也仅仅是几个照面而已,大家都彼此不相了解。你的事我听说过,几个厂子,算是个成功人士吧!我就想不明白了,第一,你不是我的家人或长辈,我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替我作主?第二,你并非我至交好友,我又凭什么听你的说劝?”庄严语气生冷!
“敬你,我叫你一声茂叔,不敬你,你翁良茂算什么东西?开了几间破厂对谁都趾高气扬、指手画脚的!做我的主?你也配?”话一落,庄严向前一逼,翁良茂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且脸色相当难看。
同来的李镇见状,急忙上前稳住翁良茂的身子。顿了一下,原本有点狰狞的脸上现出怒意,他指着庄严骂道:“你是我见过最不识抬举的后生仔了,阿海跟阿茂好心好意帮扶你,你这狼心狗肺的仔子不答应就算了,难道连尊敬一下长辈也不懂吗?”
他口沫横飘,继续骂着。殊不知庄严拳握的手上青筋凸起,似乎已经达到了暴发的边缘。
“也难怪,像你这种从小就没娘的仔子野惯了,性子不知收敛,迟早会被人收拾。长得人模狗样的,也不知道你怎么打出名声的,早听说你嚣张了,几年前如果不是生意忙,早就治你了,那容得你跋扈到现在!”李镇以为庄严不说话,以为他自觉理亏,故尔言语更加难听了。
庄严脸上唳气骤聚。原本,他对李镇插手庄、许、翁三村的事就十分不满了,而今更是教训于他,且涉及到了他已故的母亲,因此暴发在即。
“说完了吗?”
李镇一愣!
“说完了吗?”
“什么意思?”李镇望着庄严的脸。
“啪!”
只见庄严一拳快狠准地击在他的腮边,瞬间让他晕迷在地。
“狗东西,我们村的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插手?叽叽歪歪,别以为长得像香江演员大傻成奎安,就以为自己是老大了,不知道谁惯着你,让你这样嚣张。尊敬?辱人故母也配谈尊敬?”由于用力过猛,庄严甩了甩有点疼的手,一边对着地上的李镇骂道。
事出突然,翁良茂与许同海先是惊愕,既而同时大怒:“严仔,你敢打我们的客人?打架是吧?好,我们的人多,看谁吃亏?你们上!”
许同海叫上跟来的几个壮汉,一起向庄严涌来。
“扑街!”
庄杰早就等着开战了,作为舞狮团队里的骨干,虽常是舞狮尾,但功底深厚。只见他快速上前的飞踹,便把许同海踢翻在地,而且滑行几米,直让许同海惨叫连连。
翁明更是一个巴掌扇倒欲起身的许同虎。
激烈的战斗是庄严对上四五个壮汉。许是这些人学过点搏击,到是跟庄严打得个旗鼓相当。庄严挨了两拳之后,也放倒了两个比他还高的男子。他学的是洪拳,有套路,有时学自由搏击的人能轻易打到他的身体,但以拳换挙,别人伤不了他,可他却能终结别人。在庄杰与翁明加入战斗后,情况倒向了一边,许同海他们很快就失去了战力,而且面相凄惨地坐于地上,失去了来时光鲜亮丽的模样。
祭拜财神庙的村民早就大呼小叫,有的人通知了村干部,有的人报了警。许多小孩涨红着脸,很是兴奋,估计他们一辈子也难得见到这样精彩的打斗了。小孩心性而已,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