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被妹妹的话弄得七浑八素的,郭龙与庄伟光也被小丫头的言语惹得大笑不止。庄蝶不明所以,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眼左顾右盼着,心中不理解两人为何发笑。末了,她抱住庄严,圆脸猛蹭庄严身上的衣服,神态憨萌,看似高兴异常!
庄伟光在与郭龙寒喧片刻后,终是领着庄严回家了。
普宁市第二人民医院。翁良茂与许同海几人坐在病床前,个个脸色阴沉,加之淤伤盖面,更显凌厉可怕!躺在病床上的李镇眼睛通红,状可噬人。
“扑街!这口气我咽不下。等我回山庄集结几十号人把庄痞子给废了,免得他继续嚣张跋扈!”许同虎一脸狠色。
“阿虎,说话做事要经过脑子。现在什么年代?法治时代!如果你蛮干以致于动静过大,还没找到那小子早就被闻讯赶来的警察逮住了,过去他们的办事效率不高,但现在千万别低估了他们的警觉性,到时人家给我们安个黑社会的罪名就惨了。”许同海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翁良茂一脸怒意:“这个扑街仔,我和老李的年纪都可以做他爸了,不想竟被他收拾了,没见过这样丧心病狂的小子。”
许同海看着他,眼里带着鄙夷,心道:你跟李镇在沐足城打人家小年轻还少吗?况且你们也正值壮年啊,巴望人家庄严尊老爱幼,然后手下留情吗?
他笑道:“茂叔,听说你跟这医院的外科副主任医师王庆是朋友?不如我们让他把老李的检查报告写成重度脑震荡,这样一来庄严这小子应该会吃不小苦头。”
翁良茂看着床上的李镇,似乎是征求他的意见一般。
“啪!”
李镇猛拍自己的大腿,狠声道:“就这么干!在我们不出面的情况下,把能用的资源都利用起来,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这小子了!”
翁良茂脸上有点忧虑,不自然地道:“这样不好吧?被发现了谁兜着?”
“哎哎…翁良茂你什么意思?我挨打完全是因为帮你们出头,你现在这样有点不仗义吧?我跟你还有阿海在生意上可是有合作的,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干不干,你给个准话?”李镇的口水几乎喷在翁良茂的脸上。
擦了擦脸上的唾沫,翁良茂神情极其嫌弃,道:“行行行,按你们的方法做,行了吧?”
医院午休时间,翁良茂与内科副主任医生王庆坐在一个小餐馆里,翁良茂述明来意。
“阿茂,这样不好吧?这是违反纪律的事,被知道了我就完了!”王庆胖脸露出担忧之色。
翁良茂撇撇嘴,挖苦道:“你们行业里的那些龌龊不用我点破了吧?装什么正经呢?你看看我给你发的微信。”
王庆愕然,拿起手机一瞧,发现翁良茂给他转了2万块钱,顿时,他油腻的脸如肥肉开花一般,嘿嘿一笑:“阿茂,那么客气干嘛?怎么说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哪有不帮的道理,只是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出了事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行了,就这么定了。报告出来后我们马上起诉这小子,到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翁良茂语气发狠。
王庆的心情愉悦中兼带着担忧,他平时仅仅是拿患者家属的红包或是别人吃完回扣余下的残羹冷炙而已。至于篡改医检报告这档子事他还真没干过,提心吊胆是在所难免的。
他走入脑外科办公室,发现两名女医生正在桌上写着病案。于是便走到一名俏丽的医生面前,对着桌子敲了一下,道:“郭婷,37号床的病人是你负责的吧?诊断结果拿给我看看!”
叫郭婷的女医生二十七八岁左右,她听闻王庆的话,俏脸一抬,不悦地道:“怎么了王主任?根据检查,还有病人的表现,最多算是大脑短暂性功能丧失而已,许多搏击运动员被ko时也是这种表现,很快便能恢复正常了,你不是复查签字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咳…”王庆瞬间尴尬,以咳掩饰,慌忙道:“我刚刚巡查了一下,病人说仍有头晕目眩、呕吐之感,之前的诊断应该存在偏差,所以诊断说明得重新写。”
郭婷盯着王庆,眼里尽是疑色,坚定道:“不可能啊!我刚刚才巡视回来,见到他吃了一大碗面,还跟人谈笑风生的,上卫生间更是行动自如,完全不像你所说的情况啊。王主任,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是主任还是你是主任?胡闹!我在脑外科十五年,临床经验比你这刚来两三年的丫头还不如?按照我说的做,病人如果有什么问题以至出现医疗事故,别怪我拿你开刀。”王庆板着脸,郭婷的违逆令他十分不满。
另一名女医师使劲地对郭婷使眼色,但郭婷置之不理,她愤然道:“要改你自己改,我是不会改的。”说完,郭婷手上的笔往桌上一拍,气冲冲地出去了。
王庆阴沉着脸,拿着医检报告并瞧了一眼低头的女医生,言语似乎带着警告意味,不悦道:“好好做事,少说话,我们做医生的要心细,多磨练才能提高业务水平,别学人家,能力不足脾气还大。”
他刚转身出门,女医生便撇撇嘴,表情尽是鄙夷!
李镇的诊断证明书还是按照他们的预想改了,医院朱红的印章就是最好的证明。为此,许同海、翁良茂等一伙人晚上还去庆祝了一番。
李镇的妻子朱艳红在翁良茂几人的授意下,一大早便到了辖区派出所。
办公室里,郭龙给她倒了一杯水,慢慢说道:“我们可以传唤当事人,但依据诊断证明,这次打架斗殴造成的伤害应该属于轻伤,你去我们刑侦鉴定科鉴定伤情的话,情况也应该如此。至于你要起诉当事人,你可以到法院提交你们的诉讼材料,没办法,各司其职,请您见谅!”
朱艳红肥硕的脸显得很不高兴,她悻悻地道:“郭所长,你看我也没什么文化,这些弯弯道道的事我也不懂,不如你们指派个人陪我一起,这样我也比较放心。”
郭龙脸色一沉,深呼一口气道:“朱女士,首先我们与司法部门各司其职,职能不同,互不干涉职能执行;其次,我们系公务人员,不是为私人订制而专门设立的专职人员,你最好是请个律师吧!”
朱艳红见到郭龙不高兴,也不敢再打扰,嘴里不知嚅嗫着什么,扭着肥腰出去了,惹得郭龙一阵恶寒!
一张法院传票正向庄严家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