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回到自己的出租小屋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打车或者选择其他的交通工具,而是池季开车送了她回来。
池夏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豪华轿车心里还是觉得相当的不真实。刚刚的一顿饭里,她和池季就像普通的姐弟一样聊工作聊生活,聊他们之间错过了七年的时光。
他们就像是普通人家一样在拉家常,内容平淡,语气轻松,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但是池夏深刻的明白,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就像一个被摔碎的花瓶被对着裂痕用胶水粘成原来的样子,但是细细触摸就会发现裂痕还在,除非你刻意忽略,它摸起来依旧凹凸割手。她和池季的关系就像是摔碎了的花瓶,虽然被人为的修补但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池季对她的态度最多只能算是比陌生人强点,比起姐弟的亲密,他们还差远了。
“差远了...差远了...”池夏嘀嘀咕咕地走进楼道里,按下上楼的电梯按钮,一个人在电梯前独自等待。
S市机场T2航站楼内。
深夜,就算是白天人流如织的机场到了这个时候也安静了下来。除了趴着,坐着,躺着,用千奇百怪的姿势在等待的椅子上只求快快天亮的旅人,来来去去的就只有身穿制服的机场的工作人员,半个小时之后,候机大厅也要准备熄灯了。
又一架深夜的航班到达,国际到达的出口前一批乘客涌出。但他们大多数人的脸上却并没有困意或者倦容,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让他们现在的生理时间还处在阳光明媚的上午,除了从商务舱里出来的程砚一行人。
一行人中程砚走在中间,身上还穿着上飞机之前开会穿的蓝色衬衫,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飞行已经被压的有些发皱,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两个,正经的商务衬衫这会儿被程砚穿成了休闲装的样子。
程砚把手上拎着的公文包交给身边的韩助理,坐上在航站楼前已经等候多时的车,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身子疲惫的躺在后座的真皮座椅上。
过去的一个星期他可以说是在不眠不休的工作,强大的工作力度再次刷新了和他这次一通出差的公司员工对工作狂的认知度,就连合作伙伴的老外都说他是“model worker”。
一场会议接着一场会议,一个行程接着一个行程,午休的时间被压缩成了一杯咖啡的时间,在喝咖啡的时候还不忘了用ipad翻阅公文的内容......
这次的出差大概是他近几年来最累人的一次出差了。而这么多累人的活还偏偏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安排的。从心理学上分析来说,他这种行为属于一种“精神上的自残”,自己给自己施加压力,然后在这种压力中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比如强度过大的工作...
在成年之后这样不理智的行为在程砚身上发生的次数少之又少,作为一个身体和智力都健全的成年人他相信用理智来控制情感才是高级动物应该有的行为,被感情支配行为一直是他所不屑的事,如今却也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