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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所谓胸有成竹

上次是事情之后听闻公主又过来,柳清影果断让她找不到人,自己可不想做一个一千瓦的大灯泡。

“周大人,人呢?还不来迎接本公主吗?”过了好些天,宋静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办法考考他。

“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见谅。”周扬风还是那么的呆板,这是宋静认为的。

“上次你揽下的活做的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请公主过目。”说完周扬风呈上曲谱。

而后他又真挚道:“上次的事情是臣的不对,臣已经了解过公主不是那样的人,是臣反应过激了。在这里,臣要跟公主道歉,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微臣。”

“上次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你是不是在维护孟若啊?难道你喜欢她?”

想到上次因为那件小事,周扬风就对自己那个态度,宋静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并非,臣心中没有任何人。公主看过曲谱和见解之后若是觉得没问题,那臣就先告退了。”解释清楚之后,周扬风迫不及待想逃离。

见他就要走,宋静急了:“哎,等会儿,你怎么总是避我若蛇蝎呢?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还有,今天你再给我画一幅画像。”

周扬风为难:“这……臣还有许多事务,况且臣的画功怎及宫中画师呢?公主还是另寻他人吧!”

宋静瞪眼,“你这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吗?让你画你就画,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

周扬风直男癌般的继续婉拒:“臣画出来的恐怕不能描绘公主身姿的万分之一,怕惹的公主生气,所以……”

不想再听到周扬风找更多的理由,宋静连忙打断他:“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真的生气了。”

“来人,搬东西出来,请我们周大人坐下。”宋静还就是打定主意要“刁难”他!

周扬风发现公主还真的雷厉风行的态度,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臣遵命。”

宋静心里想:这就对了嘛。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周扬风已经是刻意的避开公主了。

他也明白,公主现在只是让他展示琴棋书画这些基本功,但在未能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前,他不想耽误公主。

公主高高在上,性子活泼,自己喜欢这样的吗?他的性子比较沉闷,换句话说就是无趣,公主能接受自己这样的吗?两个人真的合适吗?

周扬风提笔,看向面前这位落落大方、和侍女言笑晏晏的女子。忽而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然落下,却并不多想。

“这首曲子可有名字了?”宋静看着曲谱,想着用其他普通的琵琶演奏效果应该也会不错的。

周扬风开始落笔描绘宋静的容颜,听她说到曲谱,便看着她道:“未曾,请公主赐名。”

宋静想了想,提出:“那就叫‘恋花’好了,此曲调子温和雅致,哎,想不到你人闷了些,才华却是出众嘛!若是以女子花前抱着琵琶演奏,那可是一派花动心人更动心的景象啊。”

周扬风温言道:“公主理解的是,女儿家的曲调多以婉转轻柔,我所做的则是将之提高一些,好听起来高亢些。”

宋静点点头:“嗯,不错。对了,小影子去哪儿了?”

“柳姑娘忙着做事,过会儿应该就会来了。”

“哦。还是小影子好玩,遇上她之后我才发现,宫里的人真是闷呢!难道我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

过了半个时辰,周扬风总算完成,“公主,画好了,请公主过目。”

柳清影见机行事,看见几天没见的公主,一下子就扑上去。

“公主你什么时候来的呀?几天不见又美了呢。”

宋静给她接了个满怀,“才来不久,嘴巴天天跟抹了蜜一样甜。来你帮我看看,这是周大人画的,你瞧怎么样?”

柳清影看这幅画上,公主的五官被勾勒的很细致传神,连睫毛都根根分明,浅笑间自有一股子动人的神情。

柳清影只能勉强欣赏一下,画这种东西是她唯一一个没有天赋的,况且这个需要很多年的练习,一时半会儿之间也不像书法那样很快的就有模有样。

柳清影想了一下,轻声对她耳语了两句,就见后者面颊泛红,神态也不自然了。

柳清影眼见着宋静害羞,说话声都变蚊子嗡嗡了,“你别乱说,他画的也就一般般吧。好啦,我到你那儿坐会儿。”

“那这画像公主还要吗?”柳清影笑着打趣她。

宋静转身吩咐道:“小桃,收起来吧,别拿出去让人看了笑话,本公主就只是长这样吗?”

柳清影补充:“我们走了,有劳周大人了。”

小桃将画卷起,宋静就拉着柳清影走了。

“公主慢走。”

等到了凉亭两人落座,柳清影笑眯眯的调侃她:“公主觉得我说的对吗?若是心中无人怎么画的好呢?所谓胸有成竹不就是这个理吗?”

“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说,会这么说,换了别人看我不打她!”宋静笑着瞪她。

柳清影还是很乐意,成为两人的助攻的。

在她看来,两人的性子互补,人品也都是没话说的。

但是柳清影发现这个周大人真是有趣,明明自己也不差,却总是做出一番妄自菲薄的样子来,什么高攀不起公主,自己并非才德兼备,依她看,无非是寒门士族骨子里特有的清高罢了。

柳清影所在的这个王朝繁荣昌盛,故而人人都是久待在一个和平安逸的环境,这样的社会环境难免会养些骄奢淫逸的人出来。

宫中无所事事,大部分公主都是这样一个性子,想必在不了解实情的状况下,周扬风也把宋静归为难伺候的公主了。

于是这时候,他骨子里就有的士族排斥皇室联姻的想法就显现出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想法,柳清影觉得不能因为还不了解就留有这样一个印象,所以她倒是乐得看他们俩多多接触。

不过上次周扬风会有那样的反应,多半也是因为心里已经注意到公主的一言一行了,所以才会有公主的形象出现一点点的不完美他都要横加干涉,实在是有趣啊!

依柳清影看反正这桩婚事极有可能成,何不让他俩有个好的开始呢?恋爱可是很美好的事啊!

据她平时观察,两人或许都有那么点好感了,只是应该没意识到。

“对了,眼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这不转眼都已经八月多了嘛,还有十天左右就是中秋,每年这个时候宫里都开始提前准备中秋夜宴的一应事宜了。

我想着你是鸿天寺的官员,到时候那里肯定是一帮男人,你会多有不便的。我就和父皇说了,和你坐一桌互相照应着,父皇也答应了。你看我对你好不好啊?”宋静笑道。

“公主对我当然是没话说的,不过按照我的品级来说,似乎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吧?”

“你不仅是鸿天寺的官员,也是我的朋友好嘛。而且那里肯定会有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要给你撑腰啊,要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到时应该穿男装还是女装呢?”

“当然是女装。”

“好,那我就,承蒙公主的厚爱喽。”

“不过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京中官家子弟众多,要是你被哪个纨绔看上了怎么办?有我在就不怕了。”

“你确定还有这样的?”

“那可不是,万一他们扒拉着要你当小妾,你说你要怎么办?”

看来我这个年纪还是个很大的问题啊!

“有公主在会没事的,大不了我就跑路好了。那公主给我说一说这宴会是怎么样的吧?”

听公主说,所有在京的皇家子女、亲王及其子女、五品以上官员及其嫡子嫡女还有外国使臣都会参加夜宴。

古代嫡庶还是分明的,像这种皇家宴会更是如此,庶出子女,理论上是没有进宫的资格的。

在柳清影的理解中,其实说的更加直白些,那就是变相的相亲大会。准确的来说,凡是这种皇家设的宴基本上都是如此,否则要你带子女干啥?说是君臣同乐,也不过是政治的缓和场而已。

柳清影觉得自己这个身板儿还是有好处的,在这个丰腴遍地都是的地儿也是给自己挡去了不少的麻烦不是吗?

按理来说,柳清影的芝麻官是不够格参加宴会的,她估摸着也是公主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所以低调是自己最该做的,降低存在感,方能更好的远离是非。

回到府中,宋云之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他还特意带来了请帖,告诉柳清影“要准备好打点奴才的碎银子”。

很明显柳清影这点银子实在是不够花的,光是做礼服都需要花费不少银子,再加上上上下下的一通打点呢?

不过这活儿还是宋云之主动包揽下来了,从府中账目里支出,想来他倒是不缺这么点银子,真是有个富豪朋友就是好呀。

于是嬷嬷就去成衣店为柳清影准备衣服了,而玉霜玉暖两个也为她搭配首饰之类,一切井然有序的开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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