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奚淤染的话,楚礿喜笑颜开,感激地看着奚淤染。
用过早餐,一行人又原路返回了。
很奇怪,花费了将近两天的时间,而回去则只用了一天半。
等再次回到临安的时候,已经是第七日了。
回归后的一行人虽然风尘仆仆,但是奚淤染并没有先去歇息,而是直奔了奚家密室。
一如既往,所有人得到了密令如约而至,等待着奚淤染的来临。
袁再兴看到奚淤染安全而返,欣慰地看着奚淤染说:“奚丫头,看来老夫要再高看你几筹了!”
奚淤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袁再兴笑了,然后走上主座,对着众人高声道:“我这次去,说实在的,并未得到些许重要消息,实属遗憾,但是,我与伯颜木有了交情!”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众人有些坐不住了,可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瞬间鸦雀无声!
伯颜木——蒙古大将伯颜贡之子!
所有人都在等着奚淤染接下来的话,连呼吸也好像静止了下来,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严肃沉重。
奚淤染接着又说:“但是,据我所知,张弛的话是不假,但指使之人可能令有其人,各位设想一下:伯颜家是何身份?蒙古虽有对我南宋图谋不轨之心,但蒙古乃光明正大之族,对于苟且之事,蒙古向来唾弃,而且伯颜家属蒙古贵族,武将之家,若是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似乎有些牵强附会。”
众人听了这话,沉思了一会儿。
奚淤染又说:“我那日识得伯颜木,相处片刻,觉得伯颜木大气豪迈,不像是会用此等手段之人。我并不是夸赞蒙古人,但希望这事儿大家能切实对待!”
众人点了点头,袁再兴摸了摸胡子,皱着眉问道:“确实,蒙古不是会使那等手段之人。既如此,堂主下一步有何打算?”
众人一听,也附会道,问下一步怎么办?
奚淤染神色严肃,胸有成竹,看着众人,说到:“下一步:分分而制,静观其变!
明堂乃朝中文臣,近日我听闻贾似道在朝中动作不小,记住若贾似道凡有任何提议奏章,望明堂上下全力驳回!
暗堂包朝中武将和江湖侠士,其中朝中武将在朝时全力支持贾似道的提议奏章!
江湖侠士分两拨人马,一拨在朝外招摇行侠仗义,一拨则埋伏于贾府,暗中监视全府之人,上到贾似道下到门童!”
奚淤染这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看来是要变天了……
袁再兴听了,摸着胡子,仰天长笑,说:“好一个奚丫头!哈哈哈,你这是要把官家逼上绝路呀!”
奚淤染抱歉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这段时间要让官家不知所措,为我争取时间,调查一些人罢了。”
袁再兴看着奚淤染,笑着点头。
……
安排妥当了所有事,夜差不多又快过了一半了,奚淤染洗漱完毕,打开窗户,站在窗台前,看着天上挂着的那轮明月。
今晚的明月似乎很圆,有些像十五的月亮,但却并不明亮有神,夹杂着些许黯然。
奚淤染看着月亮,有些身心疲惫,原本斗志昂扬,可这一番功夫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得到,又好像得到了什么…总言之,有些理不清了。
奚淤染呼了一口气,又突然想到如今杳无音讯的父母,瞬间又扬起了斗志,为了父母,她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把,哪怕结局不堪!
……
清晨,奚淤染醒来,看着早早就起来扫地的云禅,笑着对云禅说:“早!”
云禅停下,看着奚淤染,回笑。
早饭时,云禅问:“施主,不知昨日说的下一步,是如何实行?”
奚淤染放下茶杯,说:“父亲在信中说到,当朝杨淑妃是我亲姑姑,我想进宫寻一番!姑姑在宫中,人多嘴杂,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云禅皱眉,对着奚淤染再次问:“那施主打算如何入宫?”
奚淤染一怔,还真没想过咋进去?这宫里进去容易出来难…不多,进去也不容易!
奚淤染不停地眨着眼睛,这是她思考时惯用的动作,突然,想到一个人——如此小娘子!
奚淤染看着云禅,诡异一笑,说:“云禅大师,不如我们再去一趟——贾府?”
云禅听到贾府,心里滑过一个人,问到:“贾府?施主这次想去寻何人?”
奚淤染“嘿嘿”一笑,说:“当然是云禅大师朝思暮想的人喽!”
云禅听此,皱眉,垂头,拨着佛珠,忙说:“施主,不可妄言!”
……
夜又深,奚淤染换上了黑夜的“标配服”,和云禅再次用相同的方法潜入贾府。
奚淤染这次直奔贾嫣白的房间,悄悄地引过贾嫣白房前守夜的丫鬟,迅速打开房门,潜了进去。
贾嫣白并未入睡,在床上坐着看书,听到门响动,以为是丫鬟拿来茶水,被人打扰有些不悦,便说:“我不是说了么?晚上不用茶!”
奚淤染蹑手蹑脚地站到贾嫣白的床前,搞怪地一言不发,想看看贾嫣白的反应。
贾嫣白感觉到了,眉头紧皱,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夜行服的人。
贾嫣白眼睛大睁,准备叫喊,却突然被这个“不速之客”捂住了嘴。
奚淤染赶紧将蒙面的布拿掉,贾嫣白看着来人,停住了挣扎。
贾嫣白无奈地放下书,看着奚淤染,说:“你…若是真的闲得慌,给我倒杯茶,我这会真有些渴了!”
奚淤染听这语气,就晓得她好像又作死把贾嫣白惹着了,急忙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贾嫣白冷“哼”一声,接过茶,说:“怎么着呀?什么风这么厉害,把您这主子招来了?这风真是讨厌至极!”
奚淤染笑嘻嘻地坐在贾嫣白的床边,说:“怎么样?如此小娘子,本小姐消失了这么久,有没有想我呀?”
贾嫣白嘴角一撇,说:“那糖葫芦倒是挺想的…至于你…还好!”
奚淤染瞧贾嫣白嘴硬,无奈地扶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