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乐小邪用力摁住眉头,胃里空空的,身体一阵阵发凉。
她是怎么回来的?不是在河边喝酒吗?
乐小邪仔细回忆着,想起昨日好像有个好看的人给自己盖了衣裳。
是谁呢?
她甩了甩头,脑中的印象重叠。
好像……是九执。
她与他说了什么吗?也不记得。
想了想又头疼了。
吱呀——
映儿推门而入,手中端着脸盆与棉布。盆中冒着热气,一阵温暖。
“小姐,昨晚几时回来的?我竟不知道。”映儿有点愧疚:“我原打算等你的,没注意就睡着了。”
“你睡了才好。”乐小邪起身,接过脸盆洗漱:“我昨日找了个乞儿来给你报信的,你要是没睡,我才要愧疚死了。”
连着两夜宿醉了吧?
用盐清洁了牙齿,温暖湿润的方巾摁在脸上,乐小邪长舒一口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随着映儿一起下楼随意吃了些,乐小邪便回了房。
这几日要么考试,要么跑来跑去,竟都没有好好练功,本就不是自己练出来的功夫,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全部忘记。
当乐小邪专心致志地在屋内练武时,映儿又再次下了楼。
她下楼时及其小心,踮着脚尖,特意换了个方向,绕了路,没有经过乐小邪的屋子。
客栈侧方的巷子中,一位书生打扮的人正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待看见前方女子时,他的眼睛一亮,疾步走去:“映儿,我等你许久。”
映儿有些羞赧,双手绞着帕子,呐呐道:“小姐在屋里练武,我才出来的。”
那人抬起头,赫然便是一试放榜那日为映儿解围的书生!
他试探性地握住映儿的手,映儿浑身一颤,迅速低下了头,却没有把手抽出。
书生一喜,声线愈加诱人:“映儿,你家小姐她究竟是何人?怎么身为女子却来考书院呢?”
映儿小脸通红,微微依偎在书生怀中:“颖晨,小姐就是小姐啊……我也不知为何,她没有与我过多解释,就直接带我一起来洛城了。”
范颖晨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她即为你家小姐,怎能什么都瞒着你,不叫你知道呢?你了解她吗?傻姑娘,你得多想想你自己,保护好你自己。”
映儿愣愣地,她从未想过乐小邪瞒过她什么,也从未想过自己是否了解她。
她只觉得,是小姐救了自己,保护自己,去哪里都带着自己,这还不够吗?
原是……还需要了解与信任么?
难道她不为小姐所信任,所以小姐对于她才缄口不言?
她没有想过这些……
范颖晨看她沉默,眼中泛起一丝心疼:“映儿,你知晓我心悦你。日后有任何事你都可以与我商量。我虽不才,但也是员外之子,从小饱读诗书,总能为你谋得一些什么。好叫你再也不用为人奴婢。”
映儿不知所措,今日颖晨所言,是她从未考虑过的。她本就只打算一直跟着小姐,全心全意陪在她身边,报答她的恩情。
她从未想过……会出现这么一位公子……温柔地说他心悦她……
映儿悄悄抬起头,范颖晨绽开恰到好处的笑容,拉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