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训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十天,此时此刻,骄阳似火。
刘刚正带着新人们进行军姿训练,美其名曰服从度与意志力训练,Leeber直接打开了休眠模式,从外面看站得板板正正,其实丝毫都不累,甚至还有点想笑。
而阿尔苏飞这些人类就惨了,他们被晒得汗流浃背,“嘲风”制服的温度调节系统似乎集体出现了故障。阿尔苏飞不能理解,为什么一群机械维修师要浪费时间做这种无意义的训练?为什么不让他们多熟悉熟悉战斗机器人的维修,好早点能派上用场?他觉得越想这些问题越难以忍受当前的境况,他想出去联系仲尼济,他想知道星际战场的情况!
“快满三个小时了,过会儿我会倒计时,但是只要让我看到有任何一个人动,那我们就多站一会儿。”刘刚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很享受指挥别人、控制别人的感觉,絮絮叨叨地在那里吹牛:“我当年一站能站十几个小时纹丝不动,你们才站了多久?新人就是不行啊!”
阿尔苏飞心里正不快的时候,一滴汗珠流进了他的眼睛里,刺激得他的眼睛生疼,他不断地眨眼睛,结果左眼很快就眼泪汪汪,这让他看起来就像哭了一样。阿尔苏飞的注意力在眼睛上,没看到刘刚正踱着步子走向他这个位置。
“哟!稀奇!还有人站军姿站哭了的?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刘刚阴阳怪气地笑道,引发人群里的哄笑。“笑什么笑!再加半个小时!”刘刚突然变脸,对着队伍怒吼了一句,新人们都不敢吱声了。刘刚很满意,回头一看阿尔苏飞,他还在那里痛苦地挤眉弄眼,不敢用手擦一下,他怕刘刚又找茬加时间。
“哟,爱哭包还敢在队列里乱动呐?那就再加半个小时吧!”刘刚用轻轻柔柔的声音说道,转身走向别的方向,边走边把右手高高举起,伸出食指,比划出了个“一”,假装看了一下手环宣布道:“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似乎突然想起了新人里还有从类,想看看从类有没有偷懒,溜达来溜达去,终于发现了一动不动的Leeber。
刘刚努力地在Leeber面前挥手,Leeber没有反应,他又在Leeber耳旁用旁人根本听不见的声音说话,Leeber还是没有反应,最后刘刚急了,猛的拍了一下Leeber的面颊,Leeber还是没有反应……
阿尔苏飞的眼睛还在疼,但是他没再管它了,只是回想刚才刘刚对他说过的话,感觉腹中有一团火在烧。刘刚敲打Leeber的声音传来,阿尔苏飞动了一下头,看到了刘刚在猛扇Leeber的耳光,其他的新人都面含愠色,敢怒不敢言。
阿尔苏飞感觉自己的脚在动,他有些恍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走向刘刚。不过一想到刘刚刚才对他的嘲讽,阿尔苏飞腹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他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越走步伐越坚定,阿尔苏飞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当看见阿尔苏飞的脸时,刘刚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栽倒在地上,他的眼眶和腹部剧烈疼痛,当明白是阿尔苏飞揍了自己之后,他在地上打起滚来,哀嚎着:“打人啦!杀人啊!救命呐!”
沐风在远处向这边张望,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向训练场跑来。有几个新人上前扶起不停抽泣着的刘刚,阿尔苏飞没有再动手,他的怒火已经宣泄出去了,这就够了。
阿尔苏飞和Leeber双双被关了禁闭。原本他们两个就是一个宿舍的,沐风就没让他们去禁闭室,直接把他们扔回宿舍,把门给锁了。
Leeber焉在床上,他在休眠时可以自动记录音视频,所以他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训练场上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感觉不到刘刚扇他耳光的疼痛,但是他也明白那是极其侮辱人的动作,作为一个沧浪公民,他感觉到自己被深深伤害。
“他们不能随随便便把我当成机器人,谁也不能!我是从类,我有思想,我有生命!” Leeber呆望着雪白色的天花板,喃喃说着气话,忽然一个翻身,一脸认真地说道:“苏飞,我们出去吧?待在这里真的好没有意思,我原本是想看世界的,不是想浪费时间!就算我可以永生,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了!”
阿尔苏飞苦笑着说:“可是我们签了合约的啊,中途退出,不但拿不到工资,还要付一笔巨额违约金。”
“那点钱算个屁!千金难买我乐意,现在我不乐意待在这里,纵使千金拦我,为了走,我也愿舍千金!”
“那综理寺那边呢?就这样走了,综理寺那边会留下记录的,那可会影响许多事的。”
“什么影响?”
“比如贷不到款、买不了星际飞船舒适区的票等等。”
“你那么穷,本来就贷不到款、买不起星际飞船舒适区的票。”Leeber不禁笑了起来:“不过你考虑得真周全。”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哪像你这么随意?”阿尔苏飞调侃道。
“阿苏!阿苏!”Laurel突然呼唤起来。
“怎么了?”
“戴上我!”
Leeber又翻了一下身,继续盯天花板去了。阿尔苏飞戴上了Laurel,只见内屏幕显示了一行讯息:“‘飚’公司成员现被扣留在星周帝国首都盖娅星球,下周将有审判大会,星周似乎想小事化大,并不理睬沧浪的放人请求。‘吴钩’救援行动再败,现已撤回。——林文明。”
“怎么会这样?”阿尔苏飞并不明白为什么星周执意不放人,在他的印象里“飚”公司是一个普通公司,有过错的难道不是在星际战场外交战的双方吗?此外,阿尔苏飞一直认为“吴钩”是最强的武装集团,在星际间大名鼎鼎,“吴钩”失败了一次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失败了两次?
“Leeber,我要去盖娅!”阿尔苏飞摘下Laurel,郑重说道。
Leeber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欣喜地搓着手,“怎么说,你决定和我一起申请退出啦?”
“什么申请退出?我没钱付违约金,你帮我付?”
“呃……其实我老爹也没给我多少钱……”Leeber一下子焉了。
“那你提什么申请退出!”
“钱只够我一个折腾嘛。”
“反正我是想偷偷跑路。”阿尔苏飞看了看窗户说:“现在他们都在训练场,我们砸了窗户跑出去,他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我们藏到招摇山上去,等天黑再想办法去市区找飞船走。”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