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汪白虎这一系列娴熟的动作,简直有些叹服了,他们竟然一起走到汪白虎身边要认汪白虎的为大哥,汪白虎的怨气经过他们这一番恭维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汪白虎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成为了船员的大哥。
船员们现在俨然成为了一个小型的组织,他们除了工作以外就是吐槽公司种种的不公待遇,那个被汪白虎制服的船员竟在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偶然听见了水手在那里聊天,聊天的内容不禁让他大吃一惊,他顾不得去上厕所,因为这两名水手所站的位置正好是通往厕所的路。他回到寝室点开了灯,把屋子里的船员们都一一叫醒,船员们当然不乐意了,不知所以地骂着。
“大家都别睡了,我听见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他煞有介事地说。
“你是不是有病?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比我发财重要?”一个人抱怨道。
“大事!我听见水手说本来要招五十个船员!”他点明主题。
“什么?五十个?”船员们纷纷醒了过来。
“对,他们就是说的五十个,他们还说我们十个人干五十个人的活,这可让公司赚大了!”他神态夸张地向大家说道。
“什么?公司竟然拿我们当驴使了!”
“大哥,这件事您怎么看?”这个人似乎早已经忘却了汪白虎对他所施加的暴力,他向一旁的汪白虎恭敬地询问。
汪白虎还没从梦境中抽离出来,他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大家。
“明天就不出工了,我们睡觉!”汪白虎说完就躺了下去。
大家显然对汪白虎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还是有一个人很机灵地说:“大哥说的对,我们对于公司的压榨,只能用罢工去反抗!”
大家欣然点头,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铺上继续做发财的梦了。寝室的灯唰的一下灭了,黑暗中打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放开了禁忌,大睡一场。
第二天一大早,本该出工的船员们果真一个人也没有出来,水手们傻傻地等在船头上迟迟看不见船员们的身影,他们不知道船员们为什么没有按时出工,他们也想不到船员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等到他们去到船员们的寝室,还没有打开门就听见阵阵的轰鸣声,听到这声音,他们更趋步前往寝室,他们打开门一看,屋子里黑漆漆的,所有船员都在倒头大睡。副水手阿刘看见眼前的景象简直要惊呆了,他跟船出海算一算也有十五年了,在这十五年里,他所见到的船员都是勤勤恳恳的,从来没有误工的状况发生。
副水手阿刘赶快将这些船员们一一叫醒,船员们根本都理睬大刘,大刘也是着实无奈,他只能叫来了正水手大陈,大陈开始可是一个老水手了,他的半辈子都是在海上度过的,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点事在他眼中可算不得什么。
大刘叫人准备了一桶海水,吩咐水手们将水都泼到他们身上,船员们被一股冷水直接就浇醒过来,船员们纷纷骂起娘来,大家都乱作一团。
“你们干什么呢?”正水手大陈质问道。
船员们故意不理睬他,还乱糟糟地议论着。
大陈对被忽视的尴尬情势感到极为不爽,他将手中握着的铁杆子用力地往床架子上敲去发出一阵刺耳的撞击声。船员们一听见响声就都不说话了,他们都盯着大陈,楞在了那里。
“都几点还不不出工?你们到底想怎样?”大陈用手中的铁棍指向船工们。
船工们沉默不语,仍旧看着正水手大陈。
“你们哑巴了吗,怎么不说话?”
船工们看着汪白虎,寻求他的下一步指示。汪白虎也和船工们一样呆呆地坐在床上,等待着身上淋的水变干。
大陈可耗不住了,他命水手们将船员们拖出去,还没等水手们动手,汪白虎终于发话了,“你们助手!我们要和你们公司谈一谈!”汪白虎站了起来,他义正辞严地向大陈说道。
准备动手的水手们楞在在半路上,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他们互相看着彼此,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行动,他们把目光纷纷投向大陈,想向大陈寻求确切的命令。大陈也想不到船工们有一天敢和公司提出谈判,他也楞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候,以水手为代表的公司和以船员为代表的职工全部都僵在了那里,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是什么意思,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打算的,尤其是大陈的心里更是有些摸不着船员们的路子。
“这件事我会和公司领导说的,你们就先出来干活吧!”大陈有些乞求地向船员们说道。
“你们一天不和我们谈好了,我们一天就不出工!”大个子船员趾高气昂地说道,他的气势竟然吓退了僵在大陈和汪白虎中间的水手们。
“好好,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找领导!”大陈准备往出走,但是看见站在中间的水手们,大陈向他们呵斥道:“你们傻看什么呢,等着吃饭呐,都给我滚出来!”
水手们灰溜溜地跟着大刘走了出去。
罢工的第一战以船员的胜利告终,船员们在水手们走出寝室后,他们欢呼雀跃起来,纷纷庆祝这一胜利的时刻,他们中的许多人活了这么些年,从来都是窝窝囊囊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这一次终于挺起了腰杆,做了一回自己的主,汪白虎作为他们的大哥,当然功不可没,他们也深知没有汪白虎的领头,他们根本成不了事。
船员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他们又在密谋着什么鬼主意,他们慢慢向汪白虎靠近,一步步地靠近,汪白虎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把戏,他保持着警备,一个响指声过后,大家向汪白虎身上簇拥过去,汪白虎拗不过大家的力量,被大家举了起来,船工们兴奋地欢呼着,“虎哥万岁!虎哥万岁!”
汪白虎被大家的兴奋情绪所感染,他也深深地沉浸在其中,享受着被簇拥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开始忘乎所以。
但是,与此同时,在汪白虎和船工们庆祝罢工首战告捷的时候,正水手大陈正在和船长商量着,船长也就是新加坡马六甲船运公司的实际操纵人。身经百战的他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会被这十个人的罢工行为给震慑住,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他们正在秘密谋划着解决这一问题的根本手段。
汪白虎和他的小弟们不会知道,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正在前面不远处的彼岸等待着他们,何去何从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决定,或者说只有汪白虎自己才能决定该走什么样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