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能赚钱,马谡的心情也是不差的,至于喝酒他可没时间,还得去城隍庙那边盯着。
喝酒什么的,哪里有瞅着一枚枚香火钱安稳落袋来的舒坦:“我就不陪大人去喝酒了,城隍庙那里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现在荔枝已经可以生产了,但是冷天就要过去了,要趁着现在仅剩的一个多月时间,多种出一些荔枝。”
“大人,咱们现在就连丞相所说的创业未半都达不到,顶多算是开始草创。”
“荔枝是可以生产了,但是关于荔枝的种植,还有怎么卖出去,怎么在长安接触到那些权贵,都是个大问题。”
“那些权贵可都惜命的很,来路不明的东西是不会吃的,谁知道是不是敌对党羽送来的,是不是有毒。”
“当然了这一切都不用大人烦心,下官会安排好这一切的,到时候把支度账本给大人就行了。”
以马谡的性格不像是在邀功,更像是在为了某些话在铺垫:“所以还请大人尽快拿下小华山,另外还请大人人死复生几位农家子弟。”
“下官什么都略懂一点,这个院子里能种的荔枝不多,下官勉强能应付过来,万一哪天真的把小华山拿下了。”
“没有农家子弟,这种机密东西又不可能交给世俗百姓,到时候咱们只能是面对一堆金山干瞪眼。”
“再者说了,有了农家子弟,以他们精耕细作的本事,每棵荔枝树的产量还会大大增加。”
“反正一棵荔枝树消耗的香火钱是固定的,结出五十颗荔枝和结出六十颗荔枝相比,又会大大的降低成本,赚来更多的钱。”
马谡刚喘口气,吴范突然又接着话茬,继续说道:“主公最好先人死复生一些精通天文算经的大家,考究出更多的甲骨文。”
“这么一来,不止是可以用在温室上面,包括东门贾正在钻研的机篆甲士也是可以用到的。”
说完,又自顾自的伸出了舌头。
东门贾需要人死复生墨家子弟,吴范需要人死复生精通算经天文的数学家,马谡的要求多了点,不仅是要人死复生农家子弟,还要抢来小华山。
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王积善的心情反而是更好了,生活有了更多的奔头,能不心情舒畅,笑颜逐开:“走,王平,咱俩去喝酒。”
一般的沙场武将都是相当的好酒,不过王平是个例外。
虽说是不能喝酒,但是马谡高兴,吴范高兴,大人心情更好。
王平那张面沉如水的老脸,难得一见的咧嘴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扛着偃月关刀跟在王积善身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四周。
时隔了半个多月,王积善终于是又踏进了兰叶酒楼,无精打采的酒博士当即来了精神,一路小跑迎了过去:“王公子,可算是把你老人家盼来了,今天又准备说些什么。”
王积善今天心情不错,破天荒的随手赏了他几枚铜钱,谁知道酒博士小心翼翼的就差把几枚铜钱供起来了。
还真的供起来了,酒博士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两个早就用红绳编织好的吉祥结,把那两枚如获至宝的铜钱,穿在了上面。
眉开眼笑的把两个吉祥结挂在了门口的灯笼下方,郑重拜了拜,走回去的时候特意站在门槛上,俯视四周。
瞧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挂的是大唐第一书法圣手颜真卿的真迹。
王积善一共给了三枚铜钱,两枚挂在了吉祥结下面,剩下一枚则是更加小心的放在了摆满酒坛的酒橱正中间。
那里有一尊从城隍庙马小庙祝那里请来的城隍爷神像,挂在了城隍爷的脖子上,似乎是用来招财进宝。
酒博士郑重的上了三炷香以后,方才想起来正主,脸皮相当厚的他,也没露出尴尬的神色,眉开眼笑的邀着王积善走了过去:“多谢庙祝先生的赏赐。”
“先生可是不知道,经过先生手的铜钱,就在昨晚已经被卖到了三亩良田的价格,那还是最为上等的水浇田。”
“就这,还有价无市,想买的多了去了,可惜就一个打了大半辈子光棍的武侯,因为拿不出聘礼,只能是咬牙切齿的把先生赏赐的铜钱给卖了。”
王积善突然觉的有些烫手,是真的烫手:“看来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赏钱了,包括东西也不能随便给人了。”
不过王积善的注意力更多是在酒橱中间的城隍爷神像,看来雨水时节的那场大雨,效果还真是根深蒂固。
那里以前是没有任何东西的。
现在其实并不怎么需要说书了,但是说书已经成为了王积善一项陶冶自己的诗酒花茶。
闲来无事,说上一段,放松放松砥砺气机锤炼马槊时高度紧张的精神,‘啪’的一声清响,王积善继续说书了:“上回书说到........”
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涌过来追捧大文豪孟浩然的世家子弟和江湖游侠们,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因为又有消息说大文豪孟浩然去了黄鹤楼。
世家子弟和江湖游侠们又一窝蜂的涌向了黄鹤楼,如那汇入黄河的支流,汇入了前去瞻仰大文豪孟浩然风采的人流大潮里。
所以这几日,兰叶酒楼的生意又恢复到了当初的那般光景,生意还算可以,不过比起几天以前可就差远了。
过去因为兰叶酒楼还不错的生意,沾沾自喜的酒博士,现在只能是无精打采了。
时间过去了一炷香时间,王积善的说书临近收尾,就看见门口冲进来一个熟人,正是关西六大姓子弟之一的裴伯言。
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位明显有着沙场烽火狼烟味道的护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王翃抽打他的那件事,让家里不放心他的安全了。
裴伯言迈进酒楼,不知道为何突然冷笑了一声,眈视大堂内从稀稀拉拉变成高朋满座的酒客:“本公子再说最后一遍。”
“庙祝先生说书书籍的售卖,已经全权卖给了河东裴氏,谁要是敢私自抄录,就别怪河东裴氏不讲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