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尴尬的探病
我疑惑地看着古彦澈，从他的眼睛里去看不出任何东西。
“要不，我们赶快报警吧！”我参加建议。
被我突然间的开口吓了一跳，古彦澈和纳兰不约而同地地看着我，说：“你傻啊！”
他们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剩下纳兰对我说：“南溪卓，你就是个棒槌，不知道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吗？你就不怕丢脸吗？”
呃，不光彩的事？
我就像个傻瓜一样看着他们，听着他们，却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事情，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吗？！
正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古妈妈瞥了一眼我们几个，冷笑：“又在搞什么活动？可真是一群年轻人啊！”
古彦澈尴尬地看了看我，低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古妈妈顿了顿，似乎故意让着宁静的时刻多拥有一分钟，“给你找了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你最好不要拒绝！”
亲事？门当户对的亲事？我的心脏停了半拍，再度跳动起来，竟然是撕心裂肺了般的疼痛，这种不知道是痛还是酸的感觉，生生的把人折磨在苦难之中。
我把目光转向古彦澈。
古彦澈冷眼瞧了她一下，依然倚在墙壁上，他无意说什么，只是像一座雕像一样，动也不动，他的眼睛冷若冰霜，沉默是这样好的深沉，令人痛苦不堪。
古妈妈向前走一步，冷傲的脸上有了一点笑意：“我这也是关心你，为你操心呢！那姑娘长得不错，很适合你！”说着，她瞟了我一眼。
我低下头，像是被她窥视到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一样难堪。
“我是不会答应的！”古彦澈忽然间说道。
古妈妈的脸一下子沉下来：“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和你商量的。”她说罢，狠狠的甩上门。
灯光颤动了一下，忽闪过一抹暗光。
“澈，恭喜啊！”我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心里却空落落的，我觉得自己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楚了。
“恭喜什么！”古彦澈的声音冷酷无情，我怯弱地向后退了几步，他这样的火气，令我害怕。
我撞了撞胆量，违心地说道：“恭喜你找到一个好姑娘。”
“难道你不知道吗？南溪卓，难道你不知道吗？……”他情绪激动，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压抑，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澈！”纳兰文若一步跨到他面前，扶住他的肩膀，“你冷静点！”
古彦澈挫败地撑着额头，对我们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我会把南溪卓送回家的！”纳兰说道。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越走越远。纳兰领着我走出去，我看到古妈妈刚从楼道转角下去……
灰淡的月光倾洒在整个庄园上，古彦澈的房间窗户射出温和的灯光，看不到他在干什么。
一不留神间，我又一无所有了。
“这样，真好！”我望着天空上挂着的半圆月，心灰意冷。
“好吗？”纳兰抬头，看着同一个月亮。
“嗯。”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间问道：“南溪卓，你喜欢澈吗？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这样卑微的爱情，比起他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我毕竟只是一个流浪街头的流浪者，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他本来是不屑的与我等这些平民百姓在一起的，只是好奇而已，他终还是会去找一个公主，然后幸福快乐的过一生。
而我，也只是一厢情愿的努力，一厢情愿地希望他好。
“不，我只是喜欢那些华丽的东西，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拥有那些东西！”我故意轻描淡写。
“原来，你也是这样！”他微笑，笑得淡定，笑得彷徨。
然后他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就像是一副半面画像，模糊不清。
“喂，你不用把我送回家吗？”我冲着他的背影喊。
“不了，自己回去吧！”他说。
我在原地，木偶一样看着他离开。喧哗的街道，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事情就在这样的不了了之之中，似乎还在上演着以前的争斗和快乐，但是实质上的东西总归是变了，纵然表面上依旧如故，但是却欺骗不了自己。
走着走着，学校便到了，呼，还是第一次觉得离学校那么近，走得这么快！
“卓儿，”林元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都没有怎么找就抓住了我的手，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早啊！”
这个任性而又不羁的贵少爷，总是带着一张微笑的面具，霸道的针对每一个人。
远远地，古彦澈和纳兰一道儿走了过来。
他怎么可以在古彦澈面前这样呢？我怎么能在他面前这么随便的被其他男生牵着手呢？！
我甩开林元希的手：“早！”
就算是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不能自主的沉浸其中，难道只是因为习惯吗？这样是不是很虚伪？难怪别人总是误以为我是在刻意讨好古彦澈。
“你怎么可以这样？！”林元希的语气变得哀伤起来，一股无助的寒流从他的心脏内爆发出来，幽绿色的眸子深处有着难以言传的伤痕。“我是那么喜欢你。”
这会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总会看见他深不见底的忧伤？可是一分钟之前他还笑得那么好！哪有人的情绪会变化的这么快！比翻书还快！
“对不起，”我的心还是软了下来，“我……”
“你是在忌讳他在吗？”他的神情表现出极为不屑和轻蔑的一面。
“不是这样的，”我倔强的强调，“是我……”
“那么，我呢？”
“你……”我很惭愧，这个容貌秀美的男生，我总觉得自己是对不起他的，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对不住他，每一次见到他我都是心乱如麻，可是，我知道，我的心如一座小小的城，只能住得下一个人。
“我只能把你当成朋友，对不起，元希。”
元希，他说过他喜欢我叫他元希，我能做的也许只有这些了。
“是朋友，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呢？”他地语气里满是责备，却又责备地无能为力。
“请你，放开她。”古彦澈迈出一步，不温不火地说。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命令我？”林元希的眼里盛满怨恨。
“资格，我看谁都有资格教训你啊！”纳兰文若咬紧牙关，“林元希，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你有没有问过南溪卓，她喜欢和你在一起吗？”
我忽然间意识到，我只不过是他们之间斗争的工具，只有在林元希面前，古彦澈才会表现出他对我的稍微在意。
“呵，纳兰学长，我们之间的事，似乎也与你无关吧？！总比过澈学长那样的无情吧？”
林元希的声音带着挑衅，这个家伙永远是一张挑衅的嘴脸。
我抬起头，看着古彦澈，他也一样看着我，谁都没有动，甚至都没有挪开眼睛。
“林元希！”纳兰一声暴喝使我惊魂，我扭过头，看着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的纳兰文若的脸。
“喂喂，”远远地纳兰文若喊起来，“林元希，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纳兰，我可没有和你说话！”
林元希就是那样的性格，可是纳兰文若同样的不会容忍：“林元希，我告诉你，澈他可以让着你，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我不会！”
“哈哈，那你想怎么对付我？”
“你今天，可是自己找的！”纳兰忽然间来了那股子拗劲，夺路而来，对着林元希的脸便是一拳，似乎早有防备，林元希一扭头，和他的拳头摩擦而过，一个反手，抓住纳兰的手腕。
“你们干什么，不要打了！”我惊叫着，过往的学子们也因为学校里的两个帅哥的争执打斗而停下脚步围观。他们两个人，也更是一个摆出“我非教训你不可”的架势，一个坐着“我没有错”的反攻。
我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古彦澈，他却只是袖手旁观，他眉峰紧皱，似乎也是在为难，患难与共的兄弟和骨肉手足之间，到底该帮谁？
我催促地喊了一声：“澈，你快拦住他们！”
他看着我，踌躇地走近他们，只有那么一步的距离，可是他却又转过身子踱了回来：“我才懒得管，让他们打好了，等打够了，自然会停下来。”说完，大步流星雨地离开了现场。
“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忽然间也迷茫了起来，他，这是在逃避吗？伸出手，看看手心和手背，可如果是我，我又能怎样呢？
“澈王子为什么走了？澈王子不帮纳帅吗？”
“难道你不知道吗，澈王子和Dizzy少爷其实有着很深的渊源！”
“什么渊源，能比自己的伙伴还重要？不会是亲兄弟吧？！”
古彦澈和林元希是亲兄弟的事，在学校里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也刻意地隐瞒，就好像谁认识谁，谁和谁沾亲带故便是可耻一样，没有人能化解这场恩怨。
“好了，元希，纳兰，你们都不要再打了！”
“我今天就替澈教育教育这个小混蛋！我要打醒他，看他再执迷不悟，不分青红皂白！”
“你有什么资格，他本来就该死，他该死！”
“奶奶的！”
几句话的功夫，这两个人又撕扯起来，扭打着翻滚到地上。很快，校方保安队来人了，将他们两个拉了开。
“叔叔，看他们，好像都伤着了呢！有没有必要把他们送到医院看看？”我焦急地围着“队长”。
“真是好学生，让他们尝尝滋味也不孬，得了，同学，你回去吧，这儿交给我们几个负责了！”
“嗯。”我点点头，他们却是全然无悔的意思，照旧不依不饶地抬着杠。
我翻开手机，给古彦澈发了一条短信：“你是怎么回事啊？”
短信很快恢复过来：“打完了吗？等放学，我去看看若。”
他说，他去看看纳兰文若，但是没有林元希。
“南溪卓，你不是和澈王子决战了吗？怎么还是整天和他一起，不亦乐乎呢？今天好像还有两个男生因为你打架了呢！你是不是以决战为由，粘着他不放呢？”我一进门，刁舞儿就开始了对我的口诛笔伐。
我甚至习惯了她每天不定时的向我发射来的白眼炮。
“谁稀罕和他在一起啊？！你没有发现吗？纳帅比他更帅一些？我看我还是去纠缠纳帅好了！”我已经不在乎我的形象了，那就好比是金子般的梦，越是想抓住，却越是容易丢掉，古彦澈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什么是面子？面子就是把脸皮撕下来踩两脚再贴到脸皮上的东西。
“这么说，你还真是不要脸了？”
“如你几何呢？”
“你……”刁舞儿气的咬牙，“南溪卓，你会为你今天说过的话而后悔的！”
我冲她微笑，就算是后悔，也好过有些忍气吞声，起码我可以站直了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小卓，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和澈王子在一起了吗？”她眨巴眨巴，满脸疑惑的望着我。
薛灵儿什么都好，就是问题多了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打的厉害啊！”
宇文萱的脸是青色的，没有哪一次她的脸色这么难看，似乎还带着浅浅的泪痕。
我总是喜欢偷偷看她的脸，或许是出于习惯，她的脸真是太美丽。
其实我是害怕，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所以总是偷看她的侧脸。
“南溪卓，把你的眼睛挪开。”她狠狠地说，眼角还有一颗晶莹的水珠。
不过，没有掉下来。
我迅速的扭过头，不知为什么，心虚虚的。
“萱……”我不觉叫出来。
“他怎么样了？”宇文萱又忍不住问我。
“被送到医院里了，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走的时候，两个人都爬不起来了。要不放学，你也去看看他吧！”
宇文萱摇摇头：“我不去，你去吧，他想见到的是你，不是我！
我看到宇文萱的侧脸，带着心疼和得意的笑。明明心疼他，可为什么还要得意呢？
医院里，已经是人满为患，我根本就不用找就到了他们的病房。
病房门口，满满的堵塞了一大队人马，拥挤的情况绝不亚于当年印度的“断桥”事件。
“我们要见纳帅和Dizzy，快让我们进去！”
“纳帅和Dizzy少爷到底怎么样了？让我们看一眼吧！”
“就是就是！”
护士已经无能为力了，灰溜溜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吸了一口气，“纳帅和Dizzy在楼下的病房里，不是在这间病房里，我们找错了！”
然后，一大群人蜂拥而下，把我挤在一边。我的天哪！这群丫头！
“你以为他们是来看你的吗？是来看我的！”
“哼，那就来看你好了，谁又不稀罕！”
病房里，弥漫着战争的火药味。
“林元希，你！喂喂喂，护士，我要换房间，这里面有毒啊！”远远地就听见纳兰再喊。
“可是，你们在一个病房是你方交钱人规定的！”
“谁谁谁？我没听见你在说什么！麻溜点，我不想呆在这个病房！”
“那就回家好了！又没有谁让你呆在这里！”这会是林元希在说话。
“你以为我想靠着你啊！”纳兰粗着嗓子喊道，就他能幺呵，全走廊就听见他的声音！
两个人很明显是被故意弄到一个房间里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我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纳兰是先看到我的：“兄弟媳妇，你来了？我兄弟呢？”他说着，向我使起眼色。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在心理上战胜林元希，他要让他生气。
可是，我怎么能这么做呢？
“他没有来吗？我没有和他一起！”
“卓儿，”林元希喊我一声，从那个声音里听不出是带伤的人，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当我把目光转向他那张受伤的脸时，他的表情却痛苦起来，他沙哑着声音，“卓儿，你来看我的，是吗？”
那样凄惨的样子，谁看到了都是于心不忍。
“你，受伤了？”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有些淤青的脸，以及被绷带缠着的额头，心就像是被扎了一下，细微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