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成定局,懊悔是最没用的!
瞧司徒清闷闷不乐,风子谦灵光一闪,喃喃自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幸好私下做了措施,不然头都大了。”
“有消息了?”司徒清来精神了。
风子谦点了点头,如有神助的说:“我自有办法叫人拖住宫中之人,只不过我们得趁热打铁,及时拔除眼中钉,否则等他们回过神来,我们便暴露无遗!”
“何时动手?”
“时机成熟之时便是她丧命之时!”
司徒清若有所思,呢喃道:“嫣儿姐姐对此事日日耿耿于怀,能尽早除去便尽早,清儿担心拖得时间越长,姐姐越容易胡思乱想。”
她的顾虑,正是风子谦心中所想。
跟司徒清反复交代不能带外人进来,司徒清知道风子谦在担心引人怀疑,再三思虑答应了风子谦,不过司徒清要求羽林卫继续防护红枫院,风子谦只是出言吓唬她罢了,因此两人一拍即合。
不多时,优儿搀扶着嫣儿回来了,司徒清连忙接替优儿的位置,随即嘱咐优儿回去歇息,然后司徒清扶嫣儿歇下,准备安寝,只见嫣儿直勾勾凝视着风子谦,两人虽然不言不语,可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却意味深长。
“歇下吧。”司徒清轻言轻语。
嫣儿点了点头,躺下歇息了,然后司徒清拿下钩子,床幔顺势滑落,遮挡住整个床榻,司徒清脱掉绣花鞋,跟嫣儿一同歇下了。
风子谦心事重重,同在卧榻上歇下了。
长夜漫漫,风子谦辗转反侧睡意全无,百感交集的他来到桌前饮酒,动作很轻,似乎怕惊醒睡梦中的两人,只是风子谦不知两女并未睡着。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相公会给你满意的答复的。”司徒清轻声细语。
无故失子,何其惋惜。
每每提及此事,嫣儿总是泪盈满眶。
“何时?”声音中夹杂着丝丝哭腔。
司徒清自知失言,搪塞道:“很快!”
借酒浇愁愁更愁,风子谦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知不觉中居然喝醉了,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打呼声,司徒清掀开床幔一角,往外探望,俨然看见风子谦喝醉了,于是下床从架子上拿了一件长氅,小心翼翼盖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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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散后,祝融被内侍公公传唤走了,这一幕刚好被高宁看个正着,他唯恐祝融出事,故而快速返回房间放出信鸽,然后踱步前往御书房侍奉帝侧。
承乾宫外徘徊着一男子,那男子头戴紫金冠,面貌俊郎,身穿黑色莽服,腰间围绕一条镶着红宝石的腰带,脚踏金丝长靴,负手而立。
祝融神态自若,跟随指引走到承乾宫宫门外,不曾想被莽服男子拦住了,既已见面,祝融只好向他福身问候,只听莽服男子沉声说道:“早早听闻祝大人办事武断,斟酌周到,却未料到祝大人如此胆大包天!”
“臣蒙圣恩担任大理寺卿,做事固然谨慎,如若面对达官贵人犯罪,敢怒不敢言,岂非愧对圣上厚爱,此事请孝德王宽心,臣做事规规矩矩,无愧于心!”祝融故意装傻充愣,反其道而为之。
孝德王司徒舜呵呵一笑,说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大理寺卿!”
“启禀孝德王,贵妃娘娘命祝大人入殿。”内侍公公不敢抬头看着孝德王。
孝德王司徒舜笑意匪深,右手拍了拍祝融的肩膀,笑道:“里面有好事等着你,进去吧!”
面对司徒舜的一番忠告,祝融丝毫不为所动,淡然处之,不一会儿便跟随内侍公公进入宫中,只见司徒舜瞬间变脸,冷哼一声,慢慢悠悠进入承乾宫。
毫无疑问,承乾宫就是何贵妃的住所。
醒来不过两个时辰,风子谦仍觉着头昏昏沉沉的,或许是昨夜喝太多酒的缘故,于是司徒清让优儿给他煮了一碗醒酒汤,风子谦喝下之后慢慢好转,走着走着就走出了红枫院,顷刻间,风子谦接到一只信鸽。
信鸽羽毛呈黑白色,他曾耍无赖在大理寺住过几天,有幸在院中见过狱史逗它玩,谁曾想今日又碰见它了。
遐想之际,信鸽在他头顶上来回盘旋,风子谦伸出手臂,信鸽便落在了他手臂上,它小腿上绑着一根竹管,取出竹管,展开信条,定晴一看,风子谦瞬间来了精神。
“终于来了。”风子谦顺手放飞信鸽。
环顾四周,此地恰好远离红枫院,避开了羽林卫,风子谦悄悄拿出鸣镝,趁四下无人拉响了鸣镝。
轻视一笑。
风子谦快步来到怡霜院,那个时候风照桦正陪着何宓对弈,他的忽然到来扰了二人兴致。
“不在红枫院待着,出来作甚?”风照桦发问。
何宓笑脸相迎,不言不语。
风子谦唉声叹气,埋汰道:“红枫院太过死气沉沉,我见今日雪景甚佳,欲陪爹爹去郊外游湖,不知爹可有兴致?”
“经你一提,老夫方才想起许多年未曾游湖了,既然你有此孝心,老夫便同你走这一遭。”风照桦微微一笑,询问道:“想好去哪一湖了吗?”
“曾去过一次,郊外长明湖绝佳!”
风照桦拍着风子谦的肩膀,说道:“依你所言,何时动身?”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风子谦神采奕奕,看上去十分高兴,他瞧何宓坐在一旁,打趣道:“母亲一道去吗?”
“你们父子游湖,妾身便不去了。”何宓虽然笑容满面,心中却浮想翩翩。
风子谦无关紧要哦了一声,笑道:“恰好嫣儿她们也该出门散散心了,我们一家人总算可以一道游湖了。”
此话一出,何宓顿时改了主意,说笑道:“既是一家人游湖,妾身留在府上不合适,那便一道游湖去吧。”
“母亲若不愿同去,不必勉强自己。”
“瞧你这小心眼。”何宓权当他玩闹,转身跟风照桦小声说道:“妾身这就下去打扮打扮。”
风照桦淡然嗯了一声,然后何宓喜笑颜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