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风子谦恍若什么都没发生回到了红枫院,眼前一幕令风子谦眼前一亮,满脑子忧虑瞬间烟消云散,原来司徒清和嫣儿有说有笑,各自放飞着纸鸢。能有这般良好心态,风子谦断定是司徒清所为,她为了让嫣儿彻底放下心中释怀,故意带着嫣儿放纸鸢,良苦用心,令他心头一暖。
一旁守护二人的优儿瞧见了风子谦,她张了张口,却被风子谦示意不要讲话,然后他孤身坐到了一旁,一边品茶,一边静静看着她们玩闹。
“有些累了,歇会吧。”嫣儿两颊宛如红透的柿子,额头还冒着丝丝热气。
司徒清欣然应允,她们把纸鸢交给了婢女,准备去吃点心垫肚,不曾想回眸间瞧见风子谦把点心一扫而空,留给她们的只有余下不多的茶水。
吃那么多不怕撑着?
“相公何时来的?”司徒清吃了一惊。
嫣儿一展笑颜,默默走向风子谦。
风子谦递给她一条丝巾,嫣儿取过轻轻擦拭着脸蛋,没过多久优儿便端来新鲜出炉的糕点。
“你们玩的兴起的时候。”风子谦伸手还想去拿糕点。
司徒清哦了一声,踱步而来。
眼疾手快的嫣儿,迅速将糕点拿到了一边,嘴中嘟囔道:“你都吃了很多了,这些留给我们。”说罢拿给司徒清一块享用。
见她们相处融洽,风子谦一笑而过。
脑中却浮想联翩。
四大派死士,朱雀派扎根忘尘崖最为常见,玄武、白虎两派各立两方,常年负责暗杀,远离风照桦时时控制,反倒这青龙派的死士神出鬼没,他们究竟藏身在何处?
遐想之间,司徒清瞧他心不在焉,故意说道:“相公闷闷不乐,定没吃尽心。”说着就拿糕点给了风子谦,风子谦立马回神,顺手接过。
用完糕点,优儿奉司徒清之命,先扶嫣儿回房歇息,趁四下无人,司徒清默默坐到风子谦身边。
“相公心事重重,是在想什么?”
“没什么。”风子谦有意避开。
司徒清微微一笑,说道:“相公不愿讲诉,清儿也不会强人所难,待相公何时敞开心扉,清儿定帮相公排忧解难。”
“知道你善解人意,只不过有些事情危机重重,你一个女孩子尽量别掺和进来。”风子谦明显不愿把司徒清迁入火海。
考虑再三,尽管风子谦心思缜密,可是他却忘了司徒清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不论相公做什么,清儿永远站在相公这边。”司徒清莞尔一笑,那个笑容仿佛给风子谦打了一枚定心针。
风子谦思绪紊乱,不言不语。
夜幕星河,清风徐来。
远远望去便瞧见一人横躺在屋顶上,他双手交叉托着后脑,翘着二郎腿,不假思索的凝望漫天星空,这时院中的羽林卫定时巡视,一阵声过,羽林卫悄然走远。
“巡逻时间过了,出来吧。”风子谦面不改色。
话音刚落,一身着夜行服的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边,剑眉星目,原是男儿身,他似有怨气的摘下面罩,直勾勾盯着风子谦看。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风子谦轻笑一声,说道:“你身上有血腥味。”
他有些诧异,随之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悻悻说道:“日常审讯犯人,腥味在所难免。”祝融坐了下来,询问:“观察你许久,一个人待在上面做什么?”
“人心险恶,我想一个人多静静。”
只见风子谦闷闷不乐,那种淡漠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祝融现在看他只觉少了往日的活气,多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杀气。
“阿杜有消息了吗?”祝融故意岔开话题。
风子谦看了他一眼,回道:“此刻他很安全,只是大理寺寺丞突然离开皇都,且随行官兵不下百人,此去必经幽州。”
“幽州消息来返极慢,不过本官却知道萧善杰此去乃是奉命摧毁祖坟。”
“摧毁自家祖坟?”风子谦吃了一惊。
祝融郑重其事,说道:“皇命不可违,更何况萧善杰如此在意萧家,绝不会因为祖坟而让萧家覆没,他此行一去,难免会遇上萧善明,两虎相争,萧善杰若抓回萧善明,那便是大功一件,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羌人想得到萧家巨富,只能从萧善明下手,之前羌人已经在边境动土,想必是萧善明受不了酷刑保命所为,此番一旦抓回,势必降下通敌之罪。”风子谦说的振振有词,一番思索,再度开口说道:“不论是否抓获萧善明,两国交战在所难免。”
祝融嗯了一声,喃喃说道:“两国虽未撕破脸皮,但是圣上已在边境集结十万大军,皇都新招募三万大军由孝德王统领,正向幽州方向整装待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两国开战了,灵川公主会如何?”风子谦心不在焉。
灵川公主即是远赴羌国和亲的长公主司徒蓉。
祝融默不作声,算是回答。
风子谦猜到了灵川公主的归宿,心中不由自主惋惜她的命运,同时也开始痛恨这个唯利是图的时代。
“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我。”风子谦一脸严肃,两眼直勾勾盯着祝融看,语重心长嘱咐道:“只是这件事情十分机密,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
“何不找林建刚?”祝融不明所以。
风子谦叹了一声,喃喃细语:“私交再深,他终归是睿王的人。”
祝融沉凝许久,问:“说吧,帮你什么忙?”
兹事体大,风子谦谨慎环视周围,他不敢确保有没有人躲在暗处偷偷观察他们,于是风子谦拉着祝融趴在屋顶上,避开了他们的视线,紧接着他又小心翼翼附在祝融耳边轻声嘱咐。
谁曾想祝融闻声大变,张了张口却又无言以对。
“害怕了?”风子谦挑了挑眉。
“胡言乱语!”祝融毫不犹豫回怼,笃定道:“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风子谦闻声不变,脸上笑意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