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无从说起。
大门敞开意味着什么,赵松一清二楚,可是又不能下达撤退的命令,否则多年忍辱全部付之一炬,心有不甘的赵松又想到了两全其美之计。
风子谦第一时间奔向大理寺,此刻大理寺大门紧锁,连把守的狱史都返回休息,风子谦不断敲打大门,终是无果。
心急如焚的风子谦竟选择翻墙而入,阿杜惊呆了,回过神来,连忙帮助风子谦进入大理寺。
“走水了……走水了……”风子谦四处大喊。
狱史听见走水二字,纷纷惊醒。
于是二人瞧见了衣衫凌乱的众狱史们,众狱史们见没有走水,而是风子谦在胡乱高喊,惊慌失措的眼神逐渐改变,场面一度尴尬。
谁让他大力敲门都没人应,风子谦只能出此下策,不能怪他。
“公子……这。”阿杜有些慌了。
风子谦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通知大理寺卿,今夜有歹人劫狱,即刻设防!”
“世子,现已夜半三更,谁会来劫狱?”大多数狱史根本不相信风子谦的话。
“本世子说的话,你们也不相信了吗?”风子谦一脸严肃。
不曾想风子谦的话,狱史依旧不相信。
“咻咻咻——”耳边传来刺耳的声音,眨眼间几名狱史中箭倒地,众人循声望去,俨然发现许多刺客埋伏在房顶,这下狱史信了风子谦的话,可是为时已晚。
那些刺客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羽箭形成箭雨,幸亏阿杜眼疾手快,把风子谦带进房间,不然跟那些个狱史一样被射成刺猬。
巨大响动惊醒大理寺所有人,祝融和韩卫东率先抵达,紧接着大理寺狱史纷纷赶到,在韩卫东的指挥下,狱史向刺客发起射击,说时迟那时快,两侧屋旁突然冲出大量刺客截杀,狱史像打了鸡血似的迎面杀出,一瞬间到处刀光血影。
风子谦躲在屋中仔细观察着,他们一昧冲杀,总觉得像是在故意拖延。
不好。
风子谦不顾安危夺门而出,阿杜惊呼一声:“公子。”
这声呼喊招来祝融注视,但风子谦视若无人,一个劲往大牢方向奔去,而阿杜紧随其后,贸然行事,自然有杀手盯上了他们。
祝融二话不说就抽出佩剑冲了过去,杀手遇到祝融,无疑以卵击石,风子谦回头张望一眼,发现是祝融在断后,为了抓紧时间连忙继续奔走。
不一会儿功夫,大理寺援兵赶到,那些刺客皆成了刀下亡魂。
韩卫东气喘吁吁,问:“世子怎么来了?”
“世子直奔大牢而去,显然出了事,你们处理善后,其余人跟本官走。”祝融说完,立马带着人往大牢赶去。
等他们赶到大牢时,发现一路都是死了的狱史,楼道血流成河,定晴一瞧,阿杜和风子谦已被打晕在地,不省人事,祝融下意识看向关押萧善明的牢房,正如他所想,萧善明不见了。
“快找大夫!”祝融高喊一声。
风子谦二人被抬到内室,经大夫诊治,说二人被人打晕后脑,身体并无大碍,渐渐地,风子谦苏醒了。
他凝望眼前一干人等,脑子瞬间清醒,直言不讳:“萧善明还在吗?”
祝融摇了摇头,说道:“晚了一步,萧善明已经被劫走了。”
“不算晚。”风子谦紧紧拽着他的手臂,嘱咐道:“此事乃羌人所为,他们现在一定还在清风食肆,切记一定要抓住赵松,再晚他们就要离开南陵王朝了。”
语出惊人,祝融立即下令韩卫东围剿清风食肆一干人等,见他们出去办事了,风子谦长舒口气,同时祈祷他们还在清风食肆。
回眸间,风子谦发现阿杜也醒了。
他们出于心急才会中了埋伏,原本羌人不打算留下他们的性命,但被赵松出面制止,这才被他们给打晕,然而萧善明也被劫走了。
“公子,我们……”阿杜想说他们失败了,但话到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
风子谦心知肚明,可又抱着一线希望。
“那赵松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谁曾想竟然是羌国王子。”阿杜喃喃自语:“羌国王子众多,也不知他是哪一个。”
“你说得对。”
“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潜伏在此处,究竟意欲何为?”阿杜不明所以。
风子谦想了想,说道:“从他们交谈中,隐隐可以猜到一些,只要掌握这一点,严查起来并不难。”
“公子请讲。”
“赵松一干人等身负罪责,能令其逃亡他乡,建立功勋,那个人在羌国必然只手遮天,只要从此严查,不出多日,必有消息!”风子谦讲得振振有词,阿杜明白该怎么做了,于是经过风子谦同意放出鸣镝,寻求死士帮助。
凌晨,大理寺中人个个垂头丧气回来了,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正好被风子谦看个正着,他急匆匆上去追问韩卫东:“少卿大人,赵松他们抓到了吗?”
只听韩卫东冷哼一声,蔑视道:“世子行事,未免太过儿戏!”
“此话怎讲?”风子谦不乐意了。
“世子明知羌人有诡,为何不事先通知,非逞一时之快,贸然行事,以至于走漏消息放走贼人,世子,你首当其责!”韩卫东愤愤不平,态度相当恶劣。
风子谦看着这张翩翩君子的脸,莫非感到十分厌恶。
但有句话,韩卫东说对了。
首当其责!
今日整好第三天,刺杀萧善明的凶手虽然已经暴露,可是他没有抓住任何行凶者,只怕到了圣上面前,别有用心的人会指责他推卸责任,冤枉好人,到时惹怒了圣上,他们会不会借题发飙?
两人对峙,阿杜悄然出现。
他看看沉默不语的风子谦,再看看趾高气昂的韩卫东,顿时恍然大悟。
灵光一闪,阿杜对风子谦说:“公子,嫣儿姑娘在外等你。”
风子谦嗯了一声,走了。
等风子谦渐渐走远了,阿杜冷眼直视韩卫东,韩卫东被他吓了一跳,怒道:“你个奴才,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