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翻窗而逃时不幸被仆人发现,经几番追逐才甩掉众仆人,他一路直奔大理寺而去,此时大理寺一片寂然,张凡进了一间屋子,点亮了一间烛台,准确无误的操作,证实了他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他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气呼呼坐了下来,喃喃自语:“该死的祝迟,被人下毒也不愿与本官说,究竟还有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祝融面色不善,冷声道:“既然如此,这个贱人就交给为兄!”只听祝融低喝一声:“来人。”
一声呼唤叫来韩卫东,韩卫东一脸严肃,抱拳喊道:“大人有何吩咐?”
“知你嫉恨风家人,今有任务交由你去办,不知你愿不愿意?”祝融冷眼直视韩卫东。
韩卫东喜上眉梢,连连喊愿意。
闻言,祝融嗤之一笑,目光如炬。
与此同时,何宓遭祝融袭击一事惊动了风照桦,但风照桦并不知道是祝融所为,他见何宓血流不止,当即叫来大夫给何宓诊治,并且派人叫醒了沉睡的风子谦等人。
夜半三更,谁闲着出来走动。
风子谦赶到怡霜院时,仍迷迷糊糊的。
寒风刺骨,冻得风子谦浑身直发抖,他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嫣儿见状,立马让侍女取来长氅给风子谦穿上。
两人含情脉脉,视若无人。
“查清楚没有?”耳畔忽然响起风照桦的声音,两人瞬间回神,只见风照桦板着一张脸,语气十分冰冷。
管家摇了摇头,叹息道:“搜了全府,仍是未果。”
“继续查!”
“是。”管家听命离去。
嫣儿瞧何宓受伤并不慌张,甚至感到一丝丝喜悦,相比之下,司徒清忧心忡忡,让众人看了,还以为她真的把何宓当成了婆婆。
风子谦开大口子,询问风照桦:“半夜三更,谁会下此毒手?”
“世风不古,人心难测,终是小心一点。”
风子谦心不在焉哦了一声,环顾四周,发问嫣儿:“这个时候阿杜去哪了?”
经风子谦提醒,众人才发觉阿杜不在。
正当嫣儿准备叫人去寻时,阿杜刚好来了,风子谦见到他松了口气。
“公子。”
“你今夜睡得太沉了。”风子谦玩闹似的打了他一拳。
阿杜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脸相迎,但风子谦脸上洋溢笑容僵了,他刚刚明明听见阿杜闷哼了一声。
“婆婆醒了。”司徒清惊呼一声。
众人向何宓投以注目礼,风照桦迫不及待追问:“感觉如何?可还记得伤你的人是谁?”
“爹你说那么多,让她怎么回?”风子谦无奈摇头。
风照桦瞪了他一眼,风子谦识相闭嘴。
“妾身依稀记得刚入房门便遭人袭击,醒来时就看见老爷你们了,老爷莫非还未擒获凶手?”何宓扶额作痛,任由司徒清搀扶着。
风照桦沉默不语。
风子谦觉得奇怪,喃喃自语:“此人无缘无故潜伏母亲房中,难道只为袭击母亲吗?”语如雷贯,众人齐齐看向他,风照桦不悦说道:“你所言为父曾猜测过,但并非说不通,如今觊觎风家之人实在太多了。”说罢,风照桦余光扫视司徒清一眼。
司徒清立马拉着风子谦手臂,说道:“相公身为风家传人,行事必然多加小心,以免遭不轨之人惦记。”
她知道风子谦是风照桦的弱点,有风子谦在,风照桦不会拿她怎么样。
不曾想他们的亲昵举止遭嫣儿不满,她向风子谦投去蔑视眼神,吓得风子谦背后直冒冷汗,众目睽睽,他总不能甩开司徒清的手吧?那样太伤人颜面!
灵光一闪,风子谦找到了借口开脱:“仆人说是听到了屋中剧烈响动才闻声而来,若贼人进门就将母亲打晕,那剧烈响动从何而来?”
“依相公所言,此事另有他情?”司徒清附和着。
一旁的阿杜沉默不语,只是两眼盯着何宓看,何宓对他视而不见,嘴角却挂着轻蔑笑容。
众人面面相窥,除了风子谦,谁也不敢当众说出心中所惑。“此事点到为止,都回去休息。”风照桦发话,风子谦无可奈何,只好带着司徒清两女回去了。
何宓紧握他的手,恳切道:“妾身无故遇袭,心中十分恐惧,恳请老爷今夜留宿怡霜院。”
面对不擅甜言蜜语的风照桦,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何宓喜上眉梢:“还是老爷体贴妾身。”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彻夜来回折腾,不过几炷香时辰便迎来了全新一天,风家严律守纪,从上到下均无嗜睡习惯,到早膳点,一家人团座一块,这次唯独少了负伤的何宓。
饭后,风照桦将风子谦叫走了。
书房外有阿杜把守,俩父子放心洽谈。
“爹有事?”
“有些事情不要向外人的面吐露。”
“外人?”风子谦一听即懂,问:“爹指的是公主?”
风照桦一笑而过,意味深长,朗声道:“老夫虽不论何宓究竟如何受伤,但老夫心中自有定夺,为父叫你来,就是要你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爹怪子谦心直口快?”
“自然。”风照桦面不改色。
风子谦呵呵一笑,说道:“能让爹动摇,显然子谦已经说到关键了,既然爹发话了,那子谦听命就是。”
“此外听闻你已识破阿杜身份?”风照桦目光如炬,面对质问,风子谦实话实说:“是。”
“如何?”
风子谦脸色一沉,喃喃道:“人心险恶,连侍奉之人都能安插,久而久之,岂非将眼线安排到枕边了。”说罢,风子谦才想起来自己被联姻了,于是又补了句:“幸好一清二楚,否则后患无穷!”
“风家一举一动福祸相依,昔日接触无关紧要之人,三言两语便能消灾,如今你常出入皇室,万不可轻信他人。”风照桦语重心长。
“除了自己,谁都不信。”风子谦一笑而过,大步离开。
风照桦目送他离开,一言不发。
或许……
这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