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之力对敌二十余众猛兽,瞬息之间毙其二者,罗伊斯比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强得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具身体里所蕴藏的潜能真是不可估量,强大的基因遗传果然不是盖的,就如蒙奇家那祖孙三代,不论哪个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望着已经渐渐泛出健康小麦色的肌肤,日渐粗壮紧实的四肢,若隐若现的腹肌胸肌,罗伊斯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夺过了这具身体,不然真是暴殄天物。
“来吧!”罗伊斯持剑而立,眼中透露着血红的杀意,胸中豪气干天,剑锋散发出冷冷的寒气,直教人不敢直视之。
这群猛兽们再也不敢托大,独自面对罗伊斯,他们又非什么讲道义的人,对哦,连人都不是,它们现在只有一个纯粹的目的,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子撕碎。
不是为了义气给死去的同伴报仇,只是单纯感到自己的命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一时间,三头巨大的猛兽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罗伊斯冲了过来,誓要将罗伊斯夹在中间,挤为肉泥。
这不是最要命的,更危急的是这帮家伙居然懂得战术配合,比正面攻击更先到来的是一波不明暗器,封住了罗伊斯向上逃跑的路线。
有些似乎是就地捡的石头、还有一些不明液体,一般猛兽所吐粘液都带有毒性,若是中招,滋味一定不好受。
可是,又怎能在躲过三面冲锋的同时不中这些远程攻击呢?
罗伊斯的所有方向都被堵死了,他似乎处于一个必死之地。
罗伊斯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做出来选择,来自三个方向坦克一样的冲锋之势,自己不可能同时化解得了,相较而言,上方的暗器攻击虽然有许多不确定性,却容易化解得多。
“暗器?正好试试这招!”千钧一发之际,罗伊斯忽然想起从前老爸有个好兄弟是使“疾风剑”的大剑豪,舞出的强力剑风形成一道无形的风之壁障,能抵御一切远程攻击,自己有幸曾向他学过几招,如今醍醐灌顶,一招一式竟然全部记了起来。
在一众猛兽惊诧的神色中,罗伊斯依然选择了被封堵的唯一逃生路线,只见他双腿微蹲,全身的力量全部挤压着小腿的跟腱上。
“嘭!”一瞬间就如弹簧一样爆开,罗伊斯的身体瞬间腾空数米高。
猛兽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在它们看来,这无异于自杀,因为远程攻击眼看就到面前了。
罗伊斯禁闭双眼,难道他自己也放弃挣扎了?
不可能的,他只是在感受,感受周围空气,或者说风的细微变化,一般的剑招使出来都要对抗空气的摩擦。因为空气并非一成不变躺在地球上,而是不停变化着,风便是其中形态之一,疾风剑的精髓则在于顺应风势并引导风势,让其为自己所用。
“就是现在!”罗伊斯忽然睁开双眼,暴喝一声,反手一撩,手中一直垂着的雪走剑锋向天而去,似要划破天空。
奇迹发生了,那些眼见着已到面前的暗器竟如撞到了一面墙壁一样,纷纷跌落下来,正好落在地上正撞在一起的三头巨兽身上。
果然,那些不明液体都具有毒性,只见三头巨兽一个个缩在地上打滚哀嚎,皮肤接触的地方开始慢慢腐烂。
“幸好躲过了!”罗伊斯见状心有余悸,暗自庆幸。
眨眼之间,罗伊斯稳稳落地,给躺在地上的三头猛兽分别补了一刀,一时防止它们还有反扑的能力,二是结束它们的痛苦,那哀嚎就如梦魇一般撕心裂肺,任谁听了,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就这样,又三头猛兽殒命了,在剩余的猛兽眼里,罗伊斯仿佛是一个魔鬼,谁也不敢再上前挑战,双方再次僵持。
几分钟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阵琐碎的骚动打破了这阵难得的平静。
原来一只四尾狐狸见一时拿不下罗伊斯,竟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贝恩身边,就在离贝恩十米远时,忽然发难,雪白的身姿在月光的映照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身后四条银色的大尾巴如旗帜般招摇,煞是优美。
“好一条皮袍子!”罗伊斯不禁赞叹道。
“啊呸~贝恩小心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放错了重点,高声提醒道,他想去救,却已是来不及的,只能看贝恩自己的造化了。
“嗯?”后知后觉的贝恩被罗伊斯一提醒,眯着眼睛朝罗伊斯望来,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完了!”罗伊斯一闭双眼,不敢去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心中更是暗暗自责,真不该把这老头带出来,本来还可以多享几年清福的,哎~
果然,事发地传来一阵哀嚎惨叫,瞬间就没了生息,想来贝恩已经一命呜呼了。
“哎,是我害了你啊……”罗伊斯一面叹气一面缓缓睁开双眼,他此刻能做的,就是给这个衷心的老仆报仇雪恨了。
“咦,贝恩,你没死啊?!”
罗伊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揉了揉眼睛,贝恩确实好好站在那里,身旁躺着一只巨大的雪白四尾狐狸,看它如一滩软泥一样,想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全身却没有一处外在的伤口,雪白的毛皮上更没有沾着一丝血迹。
“嘿嘿,少爷,我生平最恨狐狸精了,没一个好东西,就出手把它打死了,习惯了,嘿嘿。我知道少爷喜欢这皮,所以一点都没敢破坏~”贝恩憨笑道。
“……”罗伊斯张大着嘴巴,他完全不敢相信贝恩是怎么杀死这畜牲的,或许只是侥幸?
反正其它猛兽是看清楚了全过程,没有一个敢再找那老头的麻烦了,相比之下,这年轻人绝对更容易对付。
猛兽们有了目标,再也不管什么战术,更不在乎是否会误伤,一口气全冲了上来,他们只是想要罗伊斯死。
巧了,罗伊斯的目的也很简单,竭尽全力让自己活下来,当然,如果活下来必须结束一些生命,他也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这一战,不能细说,无法描述,因为太过血腥、太过暴力。
这一战,直从月满战至日出,星星都回家睡觉了,方才落下帷幕。
日出东方,朝阳射出一道道金光,而这万米高空,更可说是迎来世界的第一道光。
在这第一道光的沐浴下,大地却显出一片诡异的殷红。一个孤单的影子倚着长剑立着,他似一尊凝固的雕像一动不动,露水从他长长的睫毛上划落,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终于站不住,轰然倒地,与周围一地残缺的尸体融为一体。
唯一的区别,他只是睡着了。
在梦中,他脑海中浮现出不知是谁曾和他说的一段话来:
“所谓修罗者,明知不可战而求战,知不可为而为之,视死如归,置之死地而后生。所战之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似人间犹如地狱,世人谓之—修罗场。”
他嘴角微扬,似乎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