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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城南,城北

从奶茶店回到家,清木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父母之后,除了吃饭就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劲地捣鼓着电脑。

她根本没有把父母的建议放在心上,只顾着反反复复进入高考志愿填报系统,还隔三差五地跑到北大英语系的官方网站查看学校的动态消息,宛若网站负责人。

傻姑娘倒是乐在其中,可清木的父母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以为孩子是因为听了他们的建议之后不开心,闹脾气。直到清木收到了班长发出的邀请:明天下午三点集中教室开班会,之后全班同学一起去嗨,这个误会才得以化解了。

“我漂亮的仙女姐姐,快来帮我看看这套衣服怎么样?再看看这套,这套也不错!哎,到底哪个更好?帮我提个建议嘛!”清木拉着母亲回到房间,抓起衣服就不听地问着。

看着孩子焦躁的样子,清木的母亲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开心还是郁闷。但是她试图安慰:“我和你爸都商量过了,北大和南大都挺不错的,也许你在南大发展的机会多一点,如果你实在喜欢北大我们也是支持你的,你不要有太大压力。不过我们都希望你毕业了能回咱们家乡发展,毕竟我俩就你一个孩子。”

“哎呀,我的妈呀!我没有为这件事烦恼啦,我就知道你们会支持我的。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要参加同学聚会,穿那一套衣服比较好看呢。”清木连求带着撒娇,疯狂暗示母亲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变漂亮。

“行行行,头丫头,聚会还能比填志愿更重要啊?别忘了正事。”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是清木的母亲眼里满是宠溺。给丫头挑完衣服之后,清木的母亲顺便又给她搭了一顶帽子和一双鞋子,顺带叮嘱一句“自己注意安全,不要玩得太晚,回来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母亲大人走了之后,清木的微信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打开一看,原来是母亲大人给她发了一个红包,下面还附有一小段文字:乖乖,玩得开心。

清木很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她很庆幸自己有爱她的父母。父母两人都是高中教师,家里经济条件虽然不咋地,但是生活在颜值和欢乐统统在线的家庭也算是一种幸运。母亲长着一张精致脸,高挑的身材和气质再加上白皙的皮肤,就像清木的姐姐。180身高的父亲除了具备的安全感之外,从他的脸上还能看到存留于岁月间隙的帅气。可是到了自己身上,爸妈的优质基因一点也没有遗传下来,不具备美貌就算了,上帝还非常公平地让她没有才华。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清木的母亲是个英语老师,而她从高一到高二英语成绩始终游离在及格线以下,这简直是比悲伤还要悲伤的故事。

谈到英语,清木自然而然就想到徐浩禹。徐浩禹应该算得唯一能够解救她英语的人。高三上个学期开始,林清木和徐浩禹成为了前后桌,后来几次换座位清木也都有意无意地坐在徐浩禹的前面。

徐浩禹是个长相清秀、痞里痞气的男生,和清木大大咧咧的性格有得一拼,所以两人相遇如同是老乡见老乡一发不可收拾。对于思维跳跃很快的清木来说,英语老师沉闷老套的教学方法根本留不住她欢脱的心。而徐浩禹不同,他能把知识点和有趣的事物连接起来,用搞笑的方法让清木一学就会。学习的过程中有说有笑,在旁人看来两个人大笑几声就能搞定一个知识点。徐浩禹的这种“浪式”教学方法可谓是清木应对英语的绝招,真正做到学习使我快乐。

这样一来二往地,情窦初开的清木那颗死锁的心被慢慢撬开了。但是傻傻的她只顾着傻乐,直到毕业还弄不明白徐浩禹到底喜不喜欢她。好在这回清木不想再等了,决定要在聚会上告白。这是个秘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想着想着,清木又沉浸在自己的梦幻世界,脸上不自禁露出痴痴的笑,像极了爱情。可怕的是,这种状态延续到第二天。

本来班长通知集合的时间是3:00,清木就像打了鸡血一样2点已经到教室候着。清木双手小心翼翼地摆弄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袋,时不时看着四周,一听到脚步声就往窗外望。看到不是某人,又偷偷准备等着下一个人的出现。

时针滴滴答答转动着,离3:00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同学陆陆续续进入教室。

“清木,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啊!”同桌蒋芳芳上下扫了清木一圈之后从背后大声调侃她,把清木从混乱推到紧张。

“你吓死我,哪有什么不一样,我看你都快忘了哦!”清木边说边试图用手掩盖住桌面上礼盒袋,眼里藏着做贼心虚的眼神。

没等清木回过神,蒋芳芳凑近清木的脸盯着看,“还说没有,你看看这眼睛除了有点黑眼圈大了不少嘛,眉毛也俊了啊,这樱桃小嘴粉嘟嘟的……这头发,这裙子……啧啧啧”

“老实交代,是不是谈恋爱了?”蒋芳芳说着还伸手按住清木的礼盒带“这个是什么,给哪个野男人准备的?”

“真没有!”清木眼睛瞪直了,尤其是蒋芳芳碰到她给徐浩禹准备的礼物时,她的心都快炸了。这里面装的可是她花了一晚上写好的告白信,足足六页。如果被蒋芳芳看到,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想到这里,清木除了一身冷汗,马上意识到把礼盒抓进怀里护着。蒋芳芳也不甘示弱,继续抢。

“芳芳,你快放手,这是给我朋友的,别弄坏了。”

“哪个朋友?说了我就放手!”

“你真不认识,你快放手。”

“我不信,就你这反应,平时你不会这样。”

………

“同学们,好久不见。”班主任李老师的话打断了正在厮打和争辩的清木和芳芳。

“请班长点一下人数,我有话和大家说。”班主任再一次发出指令。

“老师,除了徐浩禹,其他人都到了。”班长用带有磁性的语气汇报。

what!?徐浩禹没来!?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清木所有的期待都落空了。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徐浩禹不来就什么也做不了。他为什么不来了?难道是班长没有通知他?不可能!难道他出事了?啊啊啊啊!!!为什么……

班主任还在讲台上千叮咛万嘱咐,清木的心早就飘到教室外面。

“不来学校我怎么知道你填了哪个学校?”清木嘴里碎碎念,不料被旁边的蒋芳芳听到。

“我就说嘛,姐姐我早就看出你的心思了,还不承认。”一旁的蒋芳芳得意地说。“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大家都知道徐浩禹填了南大,你还蒙在鼓里?”

清木又是一阵发愣。我靠!媤妮告诉他的可靠消息是徐浩禹要报北大英语系。开什么玩笑?

“你这消息准确吗?”清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昨晚班群里班主任都说了,徐浩禹被保送到南大了。麻烦你好好看群信息!”蒋芳芳同样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聊到这里清木才意识到,为了写那封信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看手机,熬到了半夜就直接睡了。该死!

唰唰唰…越过900+条信息,终于翻到了班主任那条“恭喜我们班的徐浩禹同学,获得保送南大的机会。”清木心里飘过一万个草泥马,真后悔报了北大。

北大,南大,虽然是同一个城市,但是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以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清木真想一头撞到墙上。

“跟你说,徐浩禹也不参加班级聚餐了!”蒋芳芳就像噩耗的传报器,又给清木当头一棒。

完了!

还没等班会结束,清木就急急忙忙地冲出教室,只留下一阵“呜呜呜”声给教室前排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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