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昏暗一片，乌云一直拥挤到了天际线的位置；红色的电流不断在云中穿梭，暴戾的雨水里充满了让人畏惧的腐蚀性。
昨天，连续下了几个月的暴风雪停了，但紧而到来的是持续不断的暴雨；天气还是保持着寒冷的状态，虽然有所好转，但这充满酸性的雨水其实要比暴雪来的更加可怕。
此时在北地中心附近的天主城里，一队队穿着黑斗篷的机械改造人正朝着天主楼赶去。除了守城的守卫之外，所有教徒都必须快速集结在天主楼，这是命令，最高级别的命令。
……
皮鞋踏在幽暗的过道里发出令人瘆心的声音，四周墙壁上的烛火跳跃的格外一致，梓目整理了一下西装，朝着旁边的侍从看了一眼。
后者会意，做了一个食指相贴的礼仪，接着弯着腰在前方继续带路。
梓目在几天前收到了女天主的紧急邮件，邮件的意思是让梓目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全速赶往天主城。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梓目也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女天主当初说三个月会回到北地，算一算现在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此时女天主召梓目前来，必然有文章。
“或许和大长老与波创公司勾结有一定的关系。”
过道很静、很长，看不到尽头，在这天主楼内，你随时都可能会迷路；因为它很乱，而且很“黑”！
几分钟后，梓目和侍从来到了一处黑色的房间外。
“咔！”
房间门被侍从小心地打了开，后者在打开房间后，立马做了个食指相贴的手势，接着弯着腰退了几步，最后侯在了不远处。
梓目慢慢走进房间，这个房间里很小，很暗，很阴森。
长方形的一个小房间里摆着一张长方形的黑色会议桌。会议桌的三个方向都坐了一个人，每个人面前都燃着一支白色的蜡烛，烛光惨淡，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照耀在三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阴冷。
在梓目走进来后，所有人的都把目光注视在了梓目身上，不过只是一瞬间，又非常一致地收了回去。
梓目轻轻地把房门关了上，他的眼睛左右看了几眼，可是并没有发现天主的踪影。只看到主座位置旁，站着一个让梓目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龚志！
“长老就做吧。”
主座上的男人低沉地说了一句，他面前的白烛已经燃了三分之一了。这个人就是天主教会的大长老——扎塔，一位年过八十的老头子。
不过梓目一直听说扎塔由于年龄太大，身体不支，面容憔悴；但是此刻的扎塔给人的感觉虽然也是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但是却很有威气，根本不像是一位到了年纪的老人。
此时四周的环境安静的可怕，梓目甚至能够听到白蜡在火焰的灼烧中不断发出的“滋滋”声。
天主为何不在？
梓目冷冷地看了一眼站在扎塔身边的龚志，接着坐在了最后的一个空位上。
在梓目面前的桌面上，同样立着一根白蜡，不过没有点燃。就在梓目刚刚坐下后，一团小到只有打火机火苗的火焰忽然射了过来，正好燃中了白蜡的蜡芯。
梓目斜眼去看，此时龚志刚刚把手缩了回去。果然这个家伙不仅懂得自然魔法，而且也会元素魔法。
“沙南、成山、梓目。
嗯，我天主教会总算还是撑下来了。”
扎塔坐在座位上，自顾自地讲着梓目根本听不懂的话，不过除了梓目，其他几位都点了点头。
扎塔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眼睛如鹰狼一般注视着梓目，在这幽暗的房间里，这眼神显得格外的阴冷。
梓目眯着眼睛，并没有去看着扎塔，他的眼神一直注视着眼前那不断跳跃的烛火：“大长老有话要说吗。”
在梓目问出这个问题后，现场突然沉寂了两秒。所有人都把视野望向了梓目，接着扎塔深吸了一口气，斜眼看着身边站着的龚志，冷淡地说道：“你来说吧。”
“……”
一向冷静的龚志似乎也停顿了一秒，
“会内十二位长老，目前失踪一人，死亡八人。死亡的八名长老死因奇特，初步认定都是受到了特殊的剧毒。”
龚志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二十四天前，天主‘霞’在远东荒漠地区遭遇突然大爆炸，已经确定其死亡。”
！
梓目眼神一瞪，沉重的鼻吸让面前的烛火不断地向一方颤抖。
在不久前，远东荒漠地区曾经出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恐怖爆炸，爆炸的范围席卷了荒漠地区十分之一的土地。
三个月前天主曾经和梓目说过她要去一趟远东荒漠地区，而荒漠地区发生爆炸的时间差不多是天主离开之后的两个多月。
“难道！”梓目心中一阵恶寒。
可是梓目前段时间才从霍富的口中问出扎塔和波创公司的鬼事，难道天主的死和扎塔有关不成？
可是为什么一直跟随着天主的龚志却出现在了这里。
梓目忽然朝着龚志抛去了一个冷冽的眼神，他从头到尾都对龚志都没有好感，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骨子里就透着厉害。
扎塔看了看梓目的眼睛，冷笑了一声，“梓目长老太过伤心了吧？”
是啊，在扎塔心里，女天主的死当然能使梓目伤心，因为梓目是女天主身边的红人，而女天主又是梓目在天主教会的倚仗。
扎塔接着又说道：“天主教会不可以没有天主，既然长老只剩下我们四位，那大家开始选票吧。”
女天主死亡，八位长老被毒死，一位长老失踪，而扎塔却在这个时候选择立新天主，老家伙果然有心计。
“我支持扎塔大长老成为天主。”
“我也支持扎塔大长老成为天主。”
此时沙南和成山两位长老都先后表态了。现在的形式很明确，梓目这一票完全可以弃权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梓目淡淡地说道：“我也支持扎塔大长老成为天主。”
这个房间虽然昏暗，但到处都安装着夜视摄像头、传音器。四个人的一众投票虽然看似是秘密进行的，但是在天主楼内的大殿里，所有在场的教会助教、大教徒、教徒、士兵，都已经通过了大殿上的显示屏看到了这一幕选表。
此时此刻扎塔成为新一任天主的消息已经被管理人员通过数据网络，传到了天主教会的各个分部，而原先的女天主“霞”，也被标上了死亡的二字。
整个会议很短暂，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就了事了，随后扎塔宣布在一周后会任命新的大长老职位人选，而所有人在得到消息后也慢慢离开。
……
幽暗的过道里被一阵阵“寒气”笼罩。
“站住！”
梓目看着那个高大的穿着蓝色西装的背影，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杀意。
龚志停顿了一下，接着转过身来，恭敬地朝着梓目问道：“长老有何吩咐？”
“天主真的死了？”
龚志的眼神思索了一会，回答道：“长老说笑了，扎塔天主不是刚刚才离开吗。”
“好厉害的嘴巴。”梓目嘴角一笑，“你让我感觉到可怕。”
龚志的脸色依旧那么淡定，他就那样站着，上半身有些弯曲，似乎是故意弯下的身子，
“霞曾经说过，她很喜欢长老的油腔滑调。”
皮鞋声踏在地板上很有节奏感，但却很慢。梓目几步走到龚志的身旁，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梓目的脸色忽然一惊，但却又快速缓和了过来：“好自为之。”
一分钟后，龚志早已离开，而梓目却还站在原地，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却又不敢下这么大的定论，那种感觉，似乎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此时一名普通的教徒从梓目身边路过，梓目看见，忽然冷喝一声：“站住！”
教徒小心地转过身来，看了看梓目胸前的长老徽章，做了礼，弯着腰，小声地问道：“长老有什么吩咐。”
啪！
梓目一只大手重重地拍在了教徒的肩膀上：
“领我去资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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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