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丘处机。”
李阳在心里默默想到,一旁的薛惭踏前一步,冲着丘处机说道:“好啊,丘道长名震江湖,在下倒也请教几招了。”
他说着手上已经摆开了架势,正是一招浮尸掌的起手。丘处机一挥手道:“且慢,贫道此来,是为会一位故人之约,阁下若想赐教的话,咱们改日再约。”
“嘿,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安能拖延?”
“杀兄之仇?你是何人,我什么时候杀你兄长了!”
李阳指着薛惭,插口说道:“这位是薛惭薛大哥,是那位丐帮弟子的兄弟。”
丘处机一愣,喃喃说道:“我也正是这位薛兄约来的,没想到他竟已身遭不测。”
薛惭指着丘处机怒道:“臭牛鼻子,你还装腔作势,我大哥分明就是你杀的,他身上的伤是全真剑法所为,骗得了谁?”
李阳心里暗想:没想到薛大哥还懂得全真剑法,论武功广博,我可逊他一筹了!
丘处机也是心中一凛,探步上前,细细观看,心里疑惑不解:“奇怪,这确实是我全真派的武功,可究竟是谁会下这么狠的手,门中师兄弟,有如此凌厉剑法的确实不多,郝师弟,谭师兄,孙师妹功力远不及此,王师弟号称铁脚仙,腿法掌法门中弟子无人可比,可剑法却并无此等造诣,难道是马钰马师兄出手,唯有他才有这等功力,可是他生性恬淡无争,不可能下这种狠手杀人呀!“随即又想到:“这姓薛如何也看得出我全真剑法的剑路,此人神光湛然,显然是个劲敌,今日可得小心行事,否则只怕性命难保,全真教也要声名受辱了。”
“丘处机,我大哥究竟与你有什么恩怨,竟遭你如此毒手,丐帮弟子行侠仗义也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今天你若不留下个说法,他日血染终南山莫要后悔。”
“薛飞是你兄长,你兄长罹难你一腔激愤乃是人之常情,贫道不与你计较,我虽然与令兄颇有些过节,却早已冰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杀你兄长的不是我,至于是谁栽赃陷害,我定会查明,至于血染终南山,你若要来,全真七子必定奉陪到底。”
“嘿,你还狡辩,我师兄跟我说他得罪了一位极厉害的人物,要我北来相助,没想到是你,名满天下的长春子,若非是你,全真教还有谁有这般凌厉的剑法,这套北斗剑法,属于全真剑法中的上乘武学,除了你们全真七子,我没听说还有别的谁练成的。”
薛惭狠狠的说道,双眼怒睁,似要喷出火来。
李阳心知两人动起手来,必然会有人损伤,他知道这二人都是侠义中人,薛惭虽然行事略显莽撞,但慷慨磊落,重情重义,李阳虽与他相交不久,却也颇为心折。
至于丘处机此人,他更是久闻这道人的名声,全真七子中以此人声名最高,武学修为十分高深,此时见这道人的气度恢宏,飞扬豪迈之态,浑不似出家人,倒像是一位豪侠义士。
眼见二人渐渐说僵,便要动起手来,他急忙走上前来,站在两人中间说道:“丘道长,此时此刻,你还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又扭头朝薛惭说道:“薛大哥不可莽撞,且听他解释完再动手不迟!”
丘处机见李阳步伐矫健轻盈,双目精光湛湛,显然身怀深厚内力,当即冷笑道:“好啊,姓丘的行走江湖多年,除了在江南嘉兴载过一个跟头,平生还不曾吃过半点亏,两位要为薛飞报仇也好,存心要与贫道为敌也罢,丘处机接着便是!”
李阳听了,眉头一皱,说道:“你这道人太也不识好歹,我是不愿两位在真相不明的情况下动手,若是错杀好人,后悔莫及!”薛惭一怔,看了李阳一眼,心想:李兄弟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也罢,我便卖他一个面子,听听这贼老道如何解释,若不是他还好,若真是这道人下的毒手,我薛惭非要杀上重阳宫讨个说法。
丘处机道:“好,此事我也颇有不解之处,不妨请二位分析一下。令兄丧生全真剑法之下是不争的事实,但敝教上下,能有如此剑法的少之又少,自我恩师去世,周师叔又消失十年以来,能把这套剑法练到此等凌厉的全真弟子,只怕只有我和马师兄二人了,可我也确信马师兄谦和平淡,宅心仁厚,绝不会下此等毒手。我丘处机素来快意恩仇,争强好胜,与人结怨不少,可我剑下多的是王道乾那样的叛国之贼,金人贼子,当日我虽与薛飞斗过一场,颇有纷争,可误会早已经解除,此次他邀我前来,原是为了对付一个武林中的恶人,我是为他助拳而来。”
“丘道长如何与那位薛大哥结怨?”
丘处机看了李阳一眼说道:“习武之人,争强好胜,那也没什么好说,那一日我教我徒儿武功,薛飞和几名丐帮弟子却在外面高谈阔论,说什么全真剑法有名无实,及不上丐帮的打狗棒法,我心中不忿,便说道:“打狗棒法若真了得,何以华山论剑,贵帮洪老帮主舍之不用,我重阳恩师武功天下第一,那是其他四位高人一致认定的,就凭你们几个无名小人也敢在背后非议我全真教”。薛飞是个火爆脾气,当即拍着桌子上前找我理论,姓丘的也从来没曾怕过谁,几句话没说完,就交起手来了,本来我念及洪老帮主的侠义之名,对他们留有余地,不想过分为难他们,谁自他们不识好歹,我那徒儿被他养的毒蛇咬伤。这一下我也不再留手。”
说到这里,丘处机看了薛惭一眼,说道:“令兄武功也算不错,可毕竟算不得一流高手,比你尚差许多,我将他们一一打倒,逼出解药。那薛飞武功一般,脾气却是极为强硬,宁死也不服软,我丘处机为人好斗,却也欣赏这等刚直汉子,当即解了他的穴道,放他们离去。”
李阳道:“道长高义,正当如此。”
薛惭素知兄长宁折不弯的个性,知道丘处机所言不虚,脸上登时缓和了许多,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大哥到底是谁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