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臣好像跟他特别投缘似的，喋喋不休地说下去：“这人嘛就是要向前看，谁还没有点烦心事呢？我当初被那女骗子害得还不够惨?现在还不是照样走出来了。对了你知道吗？肖露进去后吃不了苦，没几天就在牢里自杀了。”
余阅惊讶道：“什么？自杀了?”
好歹情人一场，他当初对米卉的爱慕也算是真心实意的，现在听到人没了，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可不是嘛。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胎，踏踏实实做人吧。”
余阅难过地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那我给她多烧点纸钱吧”，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余暮辞跟上来了。
“哥……”余阅十分心累。
张臣热情地打着招呼：“哟，这不是余大老板吗？好久不见了，你近来过的可好啊?”
余暮辞笑道：“大老板不敢当，做点小生意罢了。过的也就那样吧，连喜欢的人都追不上。”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余阅一眼。
张臣在商场上都快活成人精了，这点眼色没有?马上笑了几声，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公司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改天一定请余老板吃饭，哈哈哈哈哈哈。”
余暮辞一点头，张臣马上就跑没了影。
余阅看着余暮辞落在自己身上的火热目光，虽然十分无奈，却也不排斥，轻声道：“哥……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比较……欣赏你，但你总得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吧。毕竟你和我以前交往的那些女朋友不一样，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如果我不是实实在在喜欢你的话，我不想糟蹋你的感情。”
余暮辞发现，余阅似乎……清醒得有点过分了。因为这个男孩子很多时候都幼稚得令人发笑，所以他冷静而淡然的那一面总是被人遗忘。他似乎把每一份感情都经营地很完美：亲情、友情……当然还有爱情。
余阅人生中唯一的瑕疵，大概就是林有余。
余暮辞毕竟还年轻，没有成长为后来那个呼风唤雨、处变不惊的人物，想着想着就有点赌气，道：“那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林有余?”
余阅哑口无言。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余暮辞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正想扬长而去时，就听见余阅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为什么总是要拿自己和林有余比较呢？就因为我喜欢过他?可你们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啊……”
这下换余暮辞沉默了。他深深地看了余阅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余阅注视着他的背影，只觉这场景似曾相识——是了，当初林有余走的时候，也是这么毫不留恋……
余阅慢慢地闭上眼睛，声音被吹散在凉风里：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