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阿凉。”叫了声梁凉的名字，林穆又沉默下来，不管是让梁凉留在府城，还是跟他回去，他都开不了口。
看到林穆沉默，梁凉的心不断往下沉，甚至怀疑之前街上一直默默陪伴她，耐心听她絮叨的人，是自己的臆想。
算了吧。
梁凉心底默念。
她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要再自取其辱了吧。林穆若是有意，不会不留她。
梁凉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试探，十分可笑，就像个跳梁小丑。
想到这，梁凉怎么也坐不下去了，周围的空气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林大哥，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说着就起身，快步进了屋。
她没有看到，身后林穆眼中的哀伤。
……
放榜的日子到了，这几天梁凉做什么都躲着林穆。
第二天她就去找了季晨，跟他签好了新书的契约。之前跟林穆说季晨新开了书局，这事不是假的，事实上，季晨这次来府城，主要就是为了新书局的事。
而梁凉能来找他，季晨不知道有多高兴。本来以他对梁凉的心思，就算是白找他帮忙他也乐意，更何况是给书局写书，看过梁凉之前的写的稿子，他更不可能拒绝这种双赢的事情。
签好契约，梁凉几天都早出晚归，物色住的地方，在季晨的帮助下，她在书局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院，租金也在她承受范围内。
放榜这天，梁凉早早就起床，把所有东西收拾停当，站在屋内看着打包好的东西，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没有去看榜，她有预感，以林穆的学识，乡试应该不成问题。
听到林穆开门出去的声音，梁凉心里默念，再见了，林大哥。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等林穆走远，梁凉便拿着收拾好的包袱，留下一封信，默默离开了。
林穆在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虽是意料之中，但他却一点高兴都没有。若是接下来的春闱，他也能上榜，那多好。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知道，他远离时局朝政已久，这次的春闱，十有八九是考不上的，只能是试手。
林穆这几天一直在反复思考，明年开春就要会试，他势必要准备进京赶考，不管中不中，他都要一试。
不中他就留在京城，找家书院继续读书。一来是等三年后下一次春闱，二来可以多积累些人脉和资源。
等回到小院时，他先去敲了敲梁凉的门，这几天他们之间一点交流都没有，让林穆很不习惯。
“阿凉，刚刚我去看榜，我考中了，现在已经是举人了。”没听到回复，林穆感觉有点不对劲，又继续敲，“我们出去下馆子，庆祝庆祝吧。”
接连敲门，却没有回复，林穆心里猛地一突，想到一个可能性，立马推门进去。
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桌上的的一个小包裹和一封信。
“阿凉。”轻轻地叫了声梁凉的名字，林穆慢慢坐下来，一言不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照到屋内，拉长了林穆的身影，好像这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