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湟湳溪身影出现在议事的帐篷的时候,大家都立即噤了声,低低的喊着将军。
孤湟湳溪面无表情,没说什么的做到主坐上面,然后看向一个长相冷硬,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那个人立马站了起来,拱手道:“将军。”声音冷硬低沉,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裴将军,这次你有什么收获?”孤湟湳溪看向那个中年人。
“将军,末将得到消息,鞑靼的高人每十天会亲自到鞑靼的前线,观察战局,末将为查清此人,亲自带领二十人半夜前往。”
说到这里,裴将军顿了一下,然后犹豫的说着:“末将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鞑靼的营地,路上遇到鞑靼的士兵,他们,毫无反应,就像行尸走肉……”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这种事情且不说闻所未闻,上战场的士兵怎么能用行尸走肉,这明显不能打仗啊,一时间,每个人的讨论着,场面越来越激动。
“裴将军,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行尸走肉一样的士兵怎么能上战场!”粗犷的声音响起,中气十足,由于生气,整个帐篷都显得颤抖。
裴将军对于费将军的无理见怪不怪,只不过:“费将军,本将亲眼看到,能有什么假?”
“可是,裴将军,这,这样的士兵怎么能上战场呢?”一个年级较大的将军说着。
“而且,鞑靼多年如此,怎么可能有了这样的秘术,我们还一无所知?”一个年轻的小将说着,说完以后发现孤湟湳溪看着他,又噤了声。
“但是裴将军的消息向来准确,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古怪……”有人在小声说着。
孤湟湳溪皱着眉,冷峻的眉眼显得更加深邃,扫了一眼争论的人,大家都噤了声,他才看向裴将军:“你确定他们已经死了?”
裴将军一震,所有人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孤湟湳溪的这句话才是他要表达的。他看着孤湟湳溪,肯定的说着:“末将确定,他们在灯下,没有影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觉寒意从脚底蔓延开来,又荒谬又可怕,就会让人变得惶惶无措,所有人都看着上方一脸冷静的人。
营帐里一阵沉默,良久,孤湟湳溪才平淡无波的说着:“此事不可泄露。”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冷静下来,听从命令。
孤湟湳溪又转头看向裴将军:“还有什么消息?”
裴将军拱手:“鞑靼的那个高人,是一个军师,他们叫他仇军师。”
“仇军师?”孤湟湳溪手指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这个姓氏,他明明没有听过,可是为什么觉得熟悉。
“仇?那不是……”一个老将军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犹豫着。
“吴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主帅都开口了,吴将军自然没有犹豫:“多年前,鞑靼还没有完全统一的时候,仇姓,是鞑靼一个部落贵族的姓氏。当年,还有一个部落送了一个公主过来联姻,那个公主,就姓仇。”
当年储国还没有现今的强盛,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划分。
由于南方的人大多擅长巫蛊之术,所以,那个时候,南疆叫做苗疆,只是部落分散,尚未统一。
那时西北和西南还没有分开,是游牧民族,更是常年战乱,候王更迭,没有统一王朝,人们称那时的西、北两方为蛮族。
而东方,对于人们来说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没有皇帝统治,但是老百姓依然安居乐业。而且,据说那个地方繁荣昌盛,物产丰富。曾经让其它地方的人垂涎不一。
有人垂涎,自然就会有抢夺,可是无论是那个国家或者部落的人来攻打东边这个没有皇朝统治的国家,都会惨败而归,后来,就慢慢的流传出这个地方是有仙人保佑着的。
除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那个时候,据在中央的就是储国,但是,那个时候不止储国一个国家,还有朝国和殷国,三个国家,三足鼎立,而后来开创盛世的兮皇的母亲,就是来自于朝国。
后来兮皇登基,首先得到了母族的支持,加上新皇善于权谋,不久,就统一了中央三国。没过多久,兮皇去世,其子继承遗志,稳定了当时还一片混乱的储国,并且广纳贤才,减轻赋税,使储国蒸蒸日上。还不停的扩大疆土,掌握了西、北两方的一半疆土。
至于后来将西、北两方完全收入储国版图中,就是眼前这个人了,所有人想到往事,对镇国公府的敬佩和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敬佩更加深了。
孤湟湳溪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到南疆人善于巫蛊之术这件事,又联想到行尸走肉的说法,心中已经有了一番猜测。
正在孤湟湳溪准备做出计划的时候,外面响起战马的声音和号角吹响的声音。
“怎么回事?”孤湟湳溪一问完,门外一个士兵快步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着:“回将军,鞑靼,鞑靼来袭。”
“多少兵马?”
“回将军,一万兵马。”
鞑靼出兵,除非袭击,多是以量做优,这一次,确只有一万兵马。
孤湟湳溪皱眉,思索着,突然,刚刚反驳裴将军的一个年轻将军出列:“将军,让末将去,末将一定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小将军年轻气盛,在所难免。之后又有几个人出列请战,不过孤湟湳溪却看向裴将军。
裴将军出声:“将军,让我去吧,看看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古怪!”
孤湟湳溪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发冷:“裴将军,吴将军出列。”
“末将在!”
“你们带领五万兵马,抓住那仇军师。抓不住,也要弄清楚,那些士兵,有何异常!”孤湟湳溪不敢大意,这么多场仗下来,对方的军师显然不是好对付的。
“末将领命!”意思很明显,胜负不重要,先抓住仇军师,抓不住,也要好好摸清底细。
那个年轻小将没有被派上场,有些失落,等裴将军等人领命走了,他还眼巴巴的看向孤湟湳溪。
孤湟湳溪手指敲着桌面,垂眸深思,思索着可能是奸细或者叛变的人。
他多次的决定和计划都被对方发现了,一次两次是偶然,或者说是那个仇军师有谋略,但是多次被发现,这就是有意思了……
孤湟湳溪在脑海里把所有的人过了一遍,可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或者说,没有人有叛变的可能,所有能直接收到自己命令的人,都在这个营帐里,可是这里面的人,出了孤湟一派的,就是皇帝一派的,还有两个是柳丞相那一派的。
事到如今,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柳丞相那一派的,但是,柳家势力稳固,经过了几代帝王,除了揽权,却很忠心。
孤湟湳溪思索着,最后决定引蛇出洞……
思索完以后,孤湟湳溪抬眼就看到一双殷切的眼睛,看着自己。孤湟湳溪冷冷一扫,对方就老实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