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骗子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直起来,很是心虚地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他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东西的?!
老骗子如今脑子只有这一个问题。
怀中的东西别无他样,就是那神奇的佛像,老骗子不敢妄想这东西在别人手里就没了作用,这‘鬼童子’一被拆穿,自己怕是会被这邹家人给撕成碎片!
“小…小友说什么呢…贫道怎么听不懂?”老骗子已经彻底慌了,可依旧还想垂死挣扎,“若是小友说的是那邹施主赐予贫道的俗物,贫道大可分文不取,就此离去!”
他义正言辞的话语张济是不信的,可架不住旁边有‘托’啊。
“大师万万不可!”邹老头又出口阻拦。
开玩笑呢!大师说过了你给的不是钱,是诚意!你诚意的多少决定了神灵对你赐福的大小。
这钱要是退回来!那岂不是对神灵不敬!万一遭报应咋办!
这看着有些荒唐的借口正是如今邹黍心中所想。
他缺的是钱吗?如今他赚的钱够用十辈子的了。他缺的是时间!
以前年轻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自己快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直到几个月前,他查出了癌症!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不怕死,年轻时打天下死了就死了,可如今刚退休正准备颐养天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想死,也不敢死。
先不说他三个儿子还都没结婚,他还没抱到孙子。邹品杰刚刚接手他的事业,自己这大儿子手腕有,野心也不太小,可就是脑子不太够。
至少不够跟那几家对手公司的老狐狸斗。
虽然有个吴峰在一旁出谋划策和支持,可邹黍清楚,吴峰这人比他儿子聪明太多。
聪明人是不会和傻子玩太久的,一旦他死后邹家被围攻,这小子帮不帮都是两说!
所以他还不敢死,他想再撑几年,至少得让邹品杰将内部的权力完全掌控,他才能放心。
这时候,就如同剧本安排好一样,老骗子出现了。
一开始,邹黍觉得这货就是个不知死活的骗子,也不打听打听他邹黍是什么人,就敢骗到他的头上。
身旁的保镖二话不说就要把老骗子扔出去。
之后便是让邹黍目瞪口呆的一幕,老骗子在原地没动,可那两个保镖却就这么凭空飞了起来,看那样子就像是有人抓着他们的衣服将他们提了起来!
两个保镖都吓傻了,他们可以说是见过刀光剑影的人了,可这种非自然力量真的会让人升不起抵抗的念头。
“砰。”
两人被扔了出去,虽然摔在地上,可并没有受什么伤,很快就爬了起来,可眼中都带着些许恐惧犹豫着上不上前。
“无量天尊!”老骗子有模有样地行了一礼,“贫道经法,云游此地,见施主有浊气缠身,特来相助!”
邹黍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活了这么多年他听说过无数神鬼传说,可当真亲眼看见这种有违常理的力量时,心里还是会止不住打鼓。
“施主不必慌张。”老骗子手轻轻一挥。
邹黍只觉得好像有人在按摩自己的身体,伴随着的还有一股股的暖流汇入体内,而后他便觉得身体的疲惫和酸痛感都随之不见!
邹黍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难道这真是上天听到了自己的祈祷派人来拯救自己了吗?
这些天来得知自己病情后的焦虑和不安已经快要将他压垮了,如今有了一线生机,他怎会放过!
就这样,老骗子在根本不知道邹黍病情的情况下住进了他的别墅里。
之后的日子每天老骗子都会让童童给邹黍按摩,他自己都没想到这邹老头如此上道,钱是一捆一捆地给,各种金银首饰络绎不绝,单从他身上所得就已经让老骗子目眩神迷了。
老骗子本来准备见好就收,可贪财的毛病可没这么好治,更何况老邹这么的冤大头上哪儿找去?
就这样,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直到邹品杰和张济的出现。
……
张济当然不知其中细节,在他想来解决了这事自己才能放心跟胡莱一起去L市。
看了看时间,再耽搁这邹品杰他们就该回来了,他也不废话,直接欺身上前,不顾邹老头的大喊一把抓住了老骗子。
老骗子躲都没法躲,张济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大师,好东西得给大家分享,来,让我们邹老先生看看你的‘法宝’!”张济伸进他的道袍里,而老骗子不断地挣扎更让他坚信操纵那孩童的器具就是此物。
“咻!”
只见那从张济一进门便躲在角落的孩童此时终于忍不住朝张济袭来!
张济早有防备,一错身躲开了这次攻势,而遭殃的只能是那孩童行径路上的书架了。
而邹老头是看不见孩童的,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心爱的书架突然‘砰’的一下被撞散了架。
张济脸色如常,手上动作不减,老骗子根本抵抗不了张济拿走佛像的动作。
拿起佛像,张济便对着再次冲过来的孩童喊道:“停!”
可奈何根本没用,孩童的速度不减,仍是一副要攻击的样子。
“我去!这东西没用吗?!”张济一把扔开了佛像,看着袭来的孩童,右手握拳,本想着一拳便降妖伏魔!
可慧眼一看,这孩童身上白光骤显!差点没闪瞎张济的眼!
张济清楚这白光的含义,惊叹之余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看着已然到身前的孩童,只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腕扔了出去。
张济扔出去的佛像正巧落在了邹老头的身前,此时的邹老头看着张济对着空气不停地做出动作,而他的家具也没有征兆地突然被损坏,而他尊崇的大师此时却抱着头躲在角落,这等怪事让他一下根本接受不了!
看着地上的佛像,他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
佛像握在手中便是一丝清凉入掌,而此时再抬头,邹黍便看见了不停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童童!
邹老头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嘴一张一张的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