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心中的正义,流浪剑客从不畏惧挑战。”
作为守护秩序之神荣誉的守夜骑士,对神明一点敬畏都没有,让我感到非常奇怪。
曾经在影承废墟停留过一小段时间,我很清楚,传承了几百年守夜骑士终生遵守的准则是多么苛刻。
为了守护众神祭坛,那些参加骑士培训的孩童十几岁就开始接受教导,成年后其中的佼佼者才能接受骑士荣耀。
他们的内心多么虔诚,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我还是希望剑士能再多考虑一下,“如果真的踏入神之间的纠纷,守夜骑士团的高阶审判者是不会放过你的。”
剑士脸上看不出畏惧,他说,“守夜骑士团早就不在了,永恒之火已经熄灭,冰雪覆盖了影承废墟,苍白林地再也没有骑士统治。”
“怎么会,”不可置信的说,“我曾经亲身感受那火焰的力量,没有发生差错的话,以那不灭的特质,即使再过一千年,也能继续燃烧。有敌人入侵守夜堡么?”想了想,又否定了这个念头,“但守夜法典的力量足以庇护圣火,守夜骑士骑士之外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触碰它。”
一个惊人的念头在我心中浮现,难道……
“是我。”斯温往前站了一步,“我亲手将守夜骑士埋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中。”
在众人一脸震惊中,骑士转身靠着墙,缓缓的道出过往。
斯温是一名守夜骑士的私生子,出生于苍白林地,成长于影承废墟。
他父亲因此违背了守夜人法典而被处决,母亲又因为她的种族而被驱逐,这一切让斯温坚信所谓的社会法则中毫无荣誉可言——荣誉只存在于他心中。
在照顾母亲走过弥留之际以后,他以新人的身份参加了守夜骑士团,并对自己的身份绝对保密。
十三年来,他一直在他父亲当年的学校里学习,掌握那些仇视他出身的人所撰写的法则。
接着,在他本该立誓成为守夜骑士的那天,他手持弃誓之刃,击碎神圣之盔,用守夜圣火烧毁了那所谓的法则。
他大步流星的从守夜堡离开,并向圣符起誓,只遵循他自己心中的法则。
现在,他仍然是一名骑士,不过不再遵循那些虚伪空洞的准则,是只效忠于自己心中正义的流浪剑客。
了解了朋友的过往,在人类世界中生活的精灵莱瑞蕾,很能理解这种被区分出来的感觉,关切的走上前,“血统成为原罪,没想到连亚人都可以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的极寒之地,还会发生这种事。”
“别大惊小怪了,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人群中那些肮脏的角落,那些匪夷所思的家伙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打断了红发游侠的话,好奇心作祟问了一句,“但因为种族而被驱逐,确实有点离谱,能知道那种族是什么么?”
“暗夜精灵,暗精灵的一种。残暴、阴险、恶毒的卓尔,我身体内流着他们的血脉。现在,你还敢和我一起冒险么?”斯温棕灰色的瞳孔充满着期待盯着红发游侠。
如果对方因卓尔的缘故,显露出一丝厌恶,那静默的剑士可能会永远闭上他的心房。
聪明的莱瑞蕾很快就读懂了剑士的表情,认真的回答,“我所知道的斯温是保护无辜的人免受邪恶的侵犯的卫士,拥有将自己的收入全部分给穷苦人们的慈悲。我并不在乎皮肤的颜色、血脉的种类或是出身的高低。我在乎的是你的正直、善良和勇敢。”
剑士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笑容,以为对方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心意,将大剑丢在一边,大步向前,伸出双手,想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精灵又说了一句,“我们都认识快十年了,你怎么可能会对我有其它危险心思呢。”
看着剑士硬生生的停下脚步,我单手扶额,心想,这两位想要修成正果,看来还早的远呢。
“所以,我们要面对的是哪位神呢?”因为身高原因,总被众人忽略的史瓜奇总能找到最合适的时机吸引目光。
“看来你们对即将招惹的家伙已经胸有成竹了。”说完这句话后,年轻的侏儒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只好无奈的继续解释,“卓尔们的主母,蛛后。”
说完,意料之中,游侠他们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们的敌人是那位。
让我意料之外的是,女法师为什么也是一副等待我解释的鬼样子。
即使黑夜女神的神史记录已经被掩盖,但多少应该知道众神中代表黑暗的神位是空缺的吧,那神秘的黑夜女神和只有近百年信徒史的黑暗女神蛛后的关系,因为信仰和概念的重叠,她们的对立关系,很容易就推断出来了。
不过,话说,瓦露娜连卓尔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对她要求太高了。
轻叹一口气,解释道,“我一直怀疑,这里是一个监牢,关着的就是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位女士,而做下这些的就是蛛后。”
“有什么证据么?”
“太多了,”尽量将感觉到的异常告诉给他们,“首先就是出现的地精,本该只有卓尔统治的地下世界才能见到的地精,为什么会出现在地面上。这么大量的聚集,黑森堡的人不可能不会发现,除非……”
“除非这里并不是黑森堡的领地。”女法师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下去,“其次就是这座地下宫殿。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这结构根本不适合建在地下。它应该是地面上某个建筑的一部分。把它从某个大型建筑物上切来,并埋到这么深的地面的,人类或者精灵根本没有这种能力。”
“最重要的,这里空间壁障实在是太坚固了,我试过多次,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使用传送魔法。这种现象极不正常,我只在关押高等法师的监牢里感受到过,强度比这里弱多了。”
侏儒再刷一波自己的存在感,“你是怎么进去那种地方的啊?是犯了什么错么?”
“咳咳,那不重要。”假装咳嗽蒙混过关,“重要的是,如果找不到出口,我们也许要和那位女士一样,永远的留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