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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母亲

母亲是一个很沉重、很正式、很富有深意的词,一般情况下,书面语中都不常用母亲一词来称呼自己的妈妈,除非作者想体现出妈妈的伟大,或者作者在装腔作势,笔者正在装腔作势。

本文其实也是一封道歉信,是笔者对笔者妈妈的道歉信,之前写过一封对自家小妹的道歉信,说是道歉,更希望她能悔过,能替别人多考虑考虑,多替家人考虑考虑,希望她不要闭着眼睛妄谈自由,妄谈她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因为她并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对妈妈的歉意是长久累积下来的,根据我家的作风,以及我不习惯于表露小女儿姿态之类的情感,还有我妈妈的性格,我是不可能面对面的和我妈妈说道歉的。至于为什么不能面对面,而是躲在起点这个只有自己的角落里默默地道歉,以及为什么道歉,这还需深究。

前面简略地说了不能当面道歉的三点原因,一是家庭作风,农村家庭的家长和孩子通常不会对内心活动进行沟通,我家稍微好一点,随着家长和孩子的年龄慢慢增加,双方会由先前的“你以为我不懂事,我以为谁也不理解我”的矛盾状态转变为更加宽容的,相对和谐的状态,也就是会进行一定的交流,虽说很可能说不到一起,互不认同,但也能避开矛盾点谈论些开心的家长里短。很多言论鼓励家长和孩子做朋友,虽然我不知道这种观点好不好,但是在农村我确实没见过一个这样案例。对于道歉这件事,它是很让人尴尬的,可能我这个说法不是特别准确,但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我所说的道歉不是简简单单的对不起,而是从内心流露出的歉意,而且对父母的歉意如果不是特别沉重,孩子一般不会放在心上,也就是说沉重的歉意发自肺腑的从你的内心流出,这是会导致眼泪的,如果是当着别人的面流眼泪,虽然他们是你最亲的人,还是会很别扭,这个观点是我从男性视角得到的,也不能说绝对适用于所有的农村家庭,但如果在我家,我真的很少当着父母的面流眼泪。第二个原因是我的性格,我不是一个不能和别人交心的人,反而我很容易和别人交心,只要对方流露出真情,恰巧我察觉到了。但是可以这么说,除了对不起,不好意思这类简短表露歉意的词句之外,我真的没有进行过过一个正正经经的道歉,虽然我觉得我从来没有亏欠过别人(从客观来讲,这是不太可能的,但同时我是霸道的,在我的标准里我是绝对正确的)。不能不认为这与我从小所处的环境无关,我家的作风就是如此,如果一方对不起另一方了,解决的办法从来不是郑重其事地道歉,而是依靠时间这味不是良药的解药,比如我爸爸和我妈妈吵架了,他们总认为是对方的错,而我妈妈处于弱势一方,但气性比较大,比较执拗,我爸爸又比较强势,导致谁也不可能率先和另一方道歉,可能一次吵架会导致十天半月不说几句话,这是很难受的,尤其是在他们不得不住在一栋房子里,吃从一个锅里盛出来的饭情况下,让他们重归于好的极有可能是我妈妈叫我爸爸吃饭,或者在房子里某个地方碰到了的场面,我只能大概地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去描述一下,毕竟我不是他们,无法扑捉到具体的细节。第三个原因是我妈妈的性格,我妈妈可以说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她自然不是古代女诗人式的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意思主要说一个人心思细腻,外在的一切都很容易影响到他,但我并不觉得我要这么去理解多愁善感的意思,更不能用在我妈妈的身上,因为我妈妈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反而相当大条。说她多愁,是因为她很容易不开心,说她善感,是因为她很容易被感动,我爸爸的说法是,我妈妈是个小孩子,别人抢她点东西,她就恨别人,别人给她点东西,她就喜欢别人。同时她也是十分煽情的女人,可以使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我是完全受不了,比如有一次,我给她发了一个母亲节快乐,她高兴的不得了,特为此发了一条朋友圈,肉麻的话自然少不了,哈哈哈,我也只能无奈地笑笑。不要说我来一个认认真真的道歉,就是来一个假的,她老人家都能把我折磨死。

为什么我要道歉,前面也说到了母亲节的事,有一次,我对我妈妈说了母亲节快乐,她老人家高兴的不得了,可见在此之前我从未说过此类祝福性的话,她可能对此本身也没有期待,偶然的一次祝福可能全是惊喜。说到妈妈,妈妈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好像每个家庭都一样,在此处,我也不是想说我妈妈有何不同寻常之处,并不一定比别人家的妈妈付出的多,也有可能比别人的妈妈付出的少,但是我也没去过别人家,我也只有一个妈妈,她付出了很多,而我没有对她表现出我应该表现出地尊重,不仅没有得到我的尊重,还有我妹妹和爸爸。这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你们都不尊重我,我以前觉得她说这话是在发牢骚,现在却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是啊,她付出了这么多,做饭洗衣挣钱打扫房间等等等等等,却依旧得不到她最爱的几个人的尊重,她也许有时候会在想,要是我和这几个人没关系就好了,他们不尊重我,我就一走了之,但是她不会这么想,她会继续开开心心地进行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付出。尊重这个词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很难,好像所有的说比所有的做都简单,当别人不尊重我的时候,我会在内心里抱怨,尊重就这么难吗,我平常很尊重别人啊,认认真真地听别人讲话,即使不开心也不会撒气到无关者的身上,但是对于我妈妈,我在最近几年才会想到,我是如此的不尊重她。即使到现在,我虽然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还是不能完全改正那种有时候会不尊重她的习惯,我很苦恼,但我也一直在克制。

真正的尊重很难,如果你认为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话,那尊重就更难,尊重为你付出那么多的母亲都这么难,何况是尊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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