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张天牧、雷诺和西岛泰隆三人坐在漆黑的执行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魔药分析报告。
“这次你拿来的东西确实出乎我的意料。”西岛泰隆一边翻动着报告,一边对张天牧说,“一瓶自制的生发药剂,没人会想到小偷居然有脱发症!”西岛泰隆打趣地说。
张天牧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说:“好了,西岛君,我们请你来不是开玩笑的。今天对我俩来说都是漫长而煎熬的一天。”
西岛泰隆见状也不好意思继续开玩笑,转而讲解起报告内容来:“这瓶生发药剂很明显是自制的,原因有三:一,我们没有在瓶身上找到任何标识或有过标识的痕迹;二、这种五角形柱体的玻璃瓶,并不未我们已知的任何一个品牌的生发药剂量产型中出现;三,这瓶生发药剂的配方里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老鼠尾巴的含量比高的惊人?”雷诺难得开了一个玩笑。
张天牧白了雷诺一眼,示意西岛泰隆继续说。
“不,老鼠尾巴并不是生发药剂的主要成分。我说的是这瓶药水里面含有一种完全没必要的成分,或者说,对于正常脱发症来说完全没必要。”西岛泰隆合上报告,“我们发现这瓶药剂里,还含有‘泰米尔跳舞草’。”
“泰米尔跳舞草?”张天牧和雷诺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遍西岛泰隆的话。
“这种草原产西撒哈拉沙漠,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所以很少见。它的观赏价值远远高于药用价值,据说当周围有人真心祈祷时,无论向谁祈祷,这个草都会扭动起来。”西岛泰隆进一步解释,“不过,在某些魔药学家的著述中,他被当作治疗由诅咒引起的各种疾病的特效药。但是这种说法依旧有待商榷,主要是因为病例太少,要知道诅咒需要施法者具有高超的魔法技艺,就连土生土长的非洲巫师都没几个人能施展出效果明显的诅咒。所以,自然就没什么收到诅咒的患者拿来做临床研究了。”说着,西岛泰隆还看了一眼雷诺。
雷诺在一旁立即气鼓鼓的双手叉腰,动作夸张到差点把坐在一边的张天牧挤下凳子去,“嘿!我可是正经的法国人!”
西岛泰隆讪讪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张天牧一派额头,恍然大悟地说:“这样就说得通了,因为这个小偷被某个非洲巫师诅咒脱发,于是不得不随身带着生发药剂。这就是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即便这个小偷有严重的脱发症,也不需要随身携带装有生发药剂的玻璃瓶,更别说在偷窃的时候。玻璃瓶万一发出声响,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可是知名的事情。而且普通生发药剂对他来说不起作用,所以他必须使用这种自制的药剂。”
思忖片刻,张天牧继续分析道:“这种定制药剂肯定几个不菲,而且需要具有高超魔药制作技术的药剂师。雷诺,明天你整理一份具有相关资格和能力的药剂师名单给我,顺便再查一查最近两年持续在巫师医院治疗脱发症的患者名单,尤其是那种一直不见好的。雷诺……雷诺?”
听到雷诺一直没有回话,张天牧转头看了一眼雷诺,发现他正在一旁发呆,于是大声地喊了他一下。
“哦,哦,我明白了头儿,明天就做好,明天……”雷诺从发呆中惊醒,赶忙应和道。
想了一会儿,张天牧觉得没有其他思路,于是拍板决定先回家休息,剩下的等明天再说。招呼西岛泰隆和雷诺下班,正当他穿上外套准备走时,西岛泰隆却突然叫雷诺先出去,好像有话对自己说。
张天牧奇怪的留了下来,看着西岛泰隆。
“张君,听说你们今天去了格朗厄卡丝社区的杜莫尼夫人家?”西岛泰隆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张天牧。
“是的,怎么了?”
“呃……你没吃她家的什么东西吧?”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张天牧感觉一头雾水。
“之前部里也有亚裔探员去过她家调查案件,而那位夫人貌似很偏爱你这个类型,所以……你看看今晚雷诺的样子,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西岛泰隆支支吾吾的说。
张天牧回想了一下,虽然和雷诺一起共事才没两天,但在他印象里雷诺一直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可今晚的他的确有些太过“活跃”了。
“你是说……”张天牧张大嘴看向西岛泰隆。
“没错,我怀疑雷诺可能中了迷情剂一类的东西。”西岛泰隆无奈的点点头。
张天牧看着雷诺刚刚走出去的门口,赶紧也跟着冲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雷诺蹲在电梯口,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在往嘴里塞什么东西。
“雷诺!”张天牧着急的大喊。
雷诺闻言转过头来,嘴角粘着一些黑色的碎屑,看到张天牧和西岛泰隆,他使劲咽下嘴里的东西,站起身来,“不!这是杜莫尼夫人给我的,你们别想抢走它!”说着,还要伸手向外衣口袋里摸去。
“混混到倒地!”张天牧赶在前面掏出魔杖施了一个昏迷咒,正打在雷诺的肩膀上。雷诺应声而倒。
“看来今晚他不能回家了,我先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吧,等明天药劲儿过了再放他出来。”西岛泰隆摸着额头说。
张天牧看到这样的景象哭笑不得,也只好帮西岛泰隆把雷诺台抬上电梯。
站在电梯间里,西岛泰隆对张天牧说:“看来,明天你们还要去一趟格朗厄卡丝社区了。”
张天牧无奈的耸耸肩,“的确,对IWS探员用药,可是很严重的事情。”
“我建议你小心一点。”西岛泰隆神神叨叨的说。
“什么意思?”
“那位杜莫尼夫人据说和法国的尼可·勒梅有些远房亲戚关系。就是那个发明魔法石,研制出长生不老药的炼金术士。”
张天牧听到西岛泰隆的话眼睛瞪的大大的。
“保守估计,杜莫尼夫人的年龄应该在一百五十岁左右。”西岛泰隆最后给上了重重的一击。
张天牧联想到之前杜莫尼夫人的小女儿态和她一百五十岁的年纪,再看了看身边昏睡不醒的雷诺,心里暗自感叹,这小子莫名其妙的中了杜莫尼夫人的爱情“诅咒”,不知是福还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