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廉之谁都不怕,可到了心爱的女子面前,还被看到这么刁蛮的一面,总归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却又因为颜辞冷着脸看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咬了咬下嘴唇,没有辩解。
“怎么?你伤了人还不服气?”虽然他没说话,眼里的情绪却是显的明明白白,颜辞一下子也怒了,冷笑了一声。
“没…没有。”廉之从未看过颜辞这么冷漠的样子,平日里见了,她也总是笑着的,骤然这样,廉之也有点胆怯了。
“跟他道歉,回去自己领罚。”颜辞冷漠的说着。
眼神看向刚从地下爬起来的马夫,马夫的脸上还带着血痕,伤口不断的渗出血来。
颜辞用内力直接震碎了鞭子,说道,“回去告诉廉亲王,若是罚的让本公主不满意,那我只好亲自登门拜访。”
此话一出,廉之的脸瞬间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颜辞会这么重的惩罚他。
比这更让他难过的,是颜辞眼里的厌恶,像是看见什么恶心东西,就像,他平时看那些低贱的奴才一样。
廉之低低应了一声,翻下马向王府走去,他自然不敢继续骑马在街道里乱窜了。
转过身的瞬间,廉之表情瞬间都变的狰狞起来,手握成拳,紧紧的攥着,他不会怪颜辞,可并不代表,他不会怪夙尘。
一个不受宠的他国皇子,不就是脸长的好看了点么?凭什么颜辞要护着他,既然这样,那就毁了他这张脸,廉之的眼里闪烁着既兴奋又恶毒的光芒。
等着吧…………
廉之走了,颜辞赶紧回过身看向夙尘,“没受伤吧?”
“没有。”夙尘摇了摇头,视线却是从方才起,就直直盯着颜辞的手,“你的手一直在流血。”
方才没什么感觉,经夙尘一说,颜辞才感到一阵刺痛,不过她还是对着夙尘笑道,“我没事。”
“……”夙尘沉默了半晌,才涩声道,“我带你去包扎。”
说完率先跳下了马车,颜辞紧跟着跳了下来。
刚准备走去附近的医馆,夙尘突然一手环住她的背,微微俯身,直接打横抱起了她。
颜辞突然被迫悬空,整个人懵了一瞬,根本想不到夙尘会这么主动,旋即反应过来,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夙尘抱着她,颜辞本也不重,走的十分平稳。
夙尘也出乎意料的没有紧张,而是抬头淡定的目视前方。
颜辞看向后方被遗忘的马夫,马夫已经目瞪口呆,颜辞赶紧眨眼示意他跟上一起去包扎。
刚刚一场闹剧,大街上不少人都围观看着,亦是认出了颜辞的身份。
所幸颜辞脸皮厚,并不在意,不过夙尘这么淡定,可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是不是代表着,夙尘有些喜欢她了?
思及此,颜辞一把把头埋进夙尘胸膛,胳膊也顺势环了上去。
夙尘突然被搂,微微皱了皱眉,却是很无奈的说了句,“别闹。”
语气里含的一丝宠溺,连自己都没听出来。
医馆里,大夫刚给颜辞清理完伤口,细细的撒着药。
夙尘在旁边一瞬不停的盯着,眼神专注,搞的大夫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视线,开口说道,“这位公子,我是在给夫人上药,又不是在干什么坏事,您不必如此……”
夙尘还没说话,颜辞先笑了出声,这大夫不知道他俩的身份,只以为是妻子受了伤,夫君陪着来包扎。
“没事,大夫您不用理他。”颜辞也没解释,只是宽慰着大夫。
她这一句,也把夙尘刚刚准备说的,“不是娘子”给堵了回去。
很明显颜辞的宽慰有了效果,或者大夫本就只是想说一句夙尘而已。
就点了点头对颜辞说道,“我看了这么多年病,对自己娘子如此重视的可少有,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颜辞挑眉,调笑着看了一眼夙尘,说道,“那是自然的,你说对不对,夫君?”
夙尘被叫的心尖一颤,胡乱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
颜辞看着他这一番动作,忍俊不禁。
没想到进个宫,还弄得受了伤,颜辞抬头看外面雾蒙蒙的天,刚刚还有一丝太阳,这会儿却全被云层挡住了,似乎是快要下雨,
颜辞想,今天没看黄历,可能不适合出门。
………………
好不容易到了皇宫,刚到御书房,就见门口的苏公公迎了上来,“老奴听说廉小世子伤了公主,可有大碍?”
“无碍。只是包扎废了一番功夫,父皇可是等急了?”颜辞问道。
苏公公这才反应过来,光顾着问候公主了,都忘了皇上还等着召见,“老奴该死,皇上因着廉小世子伤了公主,发了好一通脾气。公主与皇子快进去吧。”边说边推开了门。
进门,房间里的气氛的确是不太好,两个伺候的下人兢兢战战的跪在地下,皇上低着头,似乎是在批奏折。
“参见父皇。”
“参见皇上。”
听见他俩的声音,皇上才从厚厚的奏折中抬起头,“免礼坐下吧。”
皇上的脸色不好,一看又是熬夜批了奏折,颜辞对两个丫鬟吩咐出去端碗参汤进来,方才坐下。
“父皇要注意身体,奏折让大哥多多帮忙分担才是。”颜辞说道。
皇上捏了捏眉心,面色缓了几分,说道“廉之那小子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算了,这次连你都敢伤,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有三个官员进宫觐见,口口声声的,就是让朕严惩廉亲王教子无方。”
皇上都不在意夙尘在场,颜辞也就直言不讳,“廉亲王这两年行事作风,确实引发诸多不满,好不容易有了把柄,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这些道理皇上岂会不知,只是,这廉亲王当年陪先帝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先帝继位,就封了亲王之位,还赐了一块免死令牌。
遵先帝遗言,这些年来,廉亲王只要不过分,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近两年却因为廉之,百姓都对廉亲王颇有微词,更别说朝中这些官员,整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就看能把哪个弄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