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
白斩将季龄放禁军虎符的地方告诉夜枫钦后男人手拍在桌子上哈哈大笑。
“可是让朕等到了。干的很好,白斩。”
男人拍了拍白斩的肩膀,白斩抱拳垂首。
“为皇上效力,是臣的本职。”
夜枫钦点头,他深沉的眸子落在白斩脸上。
“既然如此,那这虎符你就帮朕取回来,不难吧白斩?”
白斩头垂的更低。
“皇上,这不好吧?”
“哦,有何不可?”
白斩皱眉。
“我毕竟现在还没和季氏闹翻,这两天查找虎符的下落已经让季龄对我产生了怀疑,我若此时再有行动,就会被他发现了。”
夜枫钦不以为然。
“找到虎符,季龄就算知道是你又能如何,虎符到手,朕还怕他季龄。”
白斩犹豫片刻。
“好,微臣去取。”
夜枫钦赞许的点头,他微笑的看着起身的白斩吩咐。
“去做吧。”
白斩闻声退下,等男人消失在大殿门口,夜枫钦收起嘴角的微笑面色冷酷。
白斩退出大殿,刚走下台阶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夜逐阳,白斩顿步。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夜逐阳看向男人。
“白中护军,不,应该叫你白统领了。”
“殿下说笑。”
夜逐阳盯着他,白斩自从成为了公主驸马,官途就顺利无比。夜枫钦对白斩重用,已经超出了夜逐阳的预料,这一点让夜逐阳内心很不安。
“哼。”
男人甩袖离开,白斩喊住他。
“殿下,最近宫里事情很多啊。”
夜逐阳疑惑回头,他看着转身注视他的白斩。
“白统领什么意思?”
“宫里势力现在四分,您和陈百通,季氏家族,皇上以及秦王殿下。可是,现在夜宸生蒙胡一战后势力力压三方再加上有季氏,您觉得,太子你现在还能斗得过夜宸生吗?”
夜逐阳皱眉,白斩继续道。
“皇上现在想楚王殿下与南国公联姻,想在四分势力里在加入楚王的一分势力,太子殿下,你说,皇上这么做,用意为何?”
“你告诉本宫这么多,想做什么?”
夜逐阳凌厉的看向白斩,白斩笑笑。
“殿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能为什么?”
夜逐阳不说话,白斩走进他。
“自然是为了改朝换代的时候,可以保住自己的人头了。”
夜逐阳移开视线。
“白斩,你这话,本宫要怎么相信。”
“殿下不用相信,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保命。楚王现在在皇上面前受重用,太子殿下试想一下,不久的某天,楚王和南国公郡主联姻,秦王殿下独大,太子殿下您还有什么立足之处呢?”
夜逐阳甩手,白斩躲开。
“太子殿下不要生气,臣也只是多一嘴而已。”
男人微笑告辞,夜逐阳看着走远的人进了大殿。
向夜枫钦汇报了最近的事情,夜逐阳站在下面等待着男人的回答,可夜枫钦什么都没说就让夜逐阳离开,男人抬头。
“父皇,可还有事给儿臣交代?”
夜枫钦抬头看眼。
“没了,你下去吧。”
夜逐阳站在下面,他想起刚刚在外面白斩说的话,手掌捏紧。
“是,儿臣告退。”
出来的男人没有回到东宫,而是去了皇后住的凤翎殿。
把事情告诉萧淑慎,女人皱着眉头也没说过什么,半晌,她命令身边亲近的侍女。
“你去把太尉叫来。”
女子领命退下,萧淑慎看着对面的儿子。
“白斩告诉你这些,只是说保自己的命吗?”
“是,他没在说别的,就暗示了我。”
夜逐阳把原话又给女子说了一遍。萧淑慎不言语直到陈百通姗姗来迟。
“怎么了?”
萧淑慎看向夜逐阳,男人又解释了一遍。陈百通闻言皱眉。
“白斩区区一个驸马,告诉你这些,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说他要为自己的生命考虑,改朝换代他不想牵扯进去。”
陈百通思索。
“逐阳,你打算怎么做?”
“一旦夜绍东和南国公联姻,夜宸生那边再有动作,我们就完全处于被动地位,所以,我想直接反。”
夜逐阳的话让陈百通陷入沉思,陈家势大,与季氏较量还有机会打平,可夜宸生要是在势力壮大,想要铲除夜枫钦和夜宸生就更加困难重重。
陈百通闭眼。
狗急跳墙,夜宸生一步步逼着夜枫钦和陈百通走到绝境,看来是该反了。
天守二十五年十一月,白斩得虎符交给皇帝夜枫钦后,男人便聚集三万禁军守在皇宫之外派人围了季府和秦王府,太子夜逐阳见状,在皇帝压制季氏和秦王势力之时东宫起兵包围祤坤宫一举拿下正殿太极殿。
帝都城内动荡,各方势力汇集城外,禁军虎符转入夜逐阳手中,男子下令斩杀季氏,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三千死侍拦住了去路,夜宸生此时更是早已出了帝都城。
城内夜逐阳控制着整个皇宫和各个王府,夜枫钦被夜逐阳关在地牢里,夜绍东早就得到消息离开了帝都。
城外夜宸生包围着帝都城,三万禁军和五万人对峙着,夜宸生用了十天的时间将三万禁军全部斩杀,夜逐阳守不住,遂带着自己余下的两万人马南下过江和夜宸生隔江对望。
大夜王朝一分为二,僵持两年之久,史称南夜北夜。
夜宸生带兵进入帝都城,从前依附夜逐阳的势力被铲除干净,季氏也未受丝毫影响,依旧是大夜王朝的丞相世家。
是夜。
夜宸生忙完公务回到水榭清台,这两天季童很懒,总是夜宸生还没有回来就睡着了。
男子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女人,摸了摸她的脸庞,季童感觉到痒痒,翻了一个身就感觉胸口发闷。
女子挣开眼睛坐起来,夜宸生话还没说出来季童推开他就跑了出去。
“季童。”
看着连鞋都没穿就跑出去的季童,男子眉头皱起提鞋跟了出去。
季童趴在栏杆上吐的难受,她都不知道怎么了就开始难受,后面跟来的男人看她吐完穿过季童的膝弯把人抱了起来,季童搂着夜宸生的脖子感觉晕晕乎乎的,男人低头关切道。
“怎么了?”
季童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难受的很。”
季雪听到动静出来,夜宸生抱着季童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
“去把陈大夫找来。”
季雪离开,男人进来内殿把季童放在床上。
“还难受吗?”
“有点,不过没刚刚那么难受了。”
夜宸生闻言,他低头捂住女子的脚。
“在着急也把鞋穿上。”
季童动动脚趾头。
“我下次注意。”
陈大夫让喊来了,人是被王怀从被子里直接揪出来的,季雪告诉王怀后男人就去了陈大夫家,什么都没说拉着人就走。
看眼现在就穿着单衣背着药箱头发乱糟糟的人,季童失笑。
“我就是恶心又没多大事,能急成这样。”
“王怀也是担心你。”
陈大夫撇他们一眼,拿过药箱里的白纱盖在季童腕子上就开始把脉,半晌收手收医药箱。
夜宸生看他没开口的意思就自己问道。
“陈大夫,季童这是怎么了?”
陈大夫收拾好药箱抬头。
“王妃没什么,就是怀孕了。”
陈大夫说的平淡,可也就因为这句话,屋子里静的掉跟银针都能听见声音。
“你说王妃怎么了?”
“回禀王爷,王妃这是怀孕了,大概两月有余。”
陈大夫最后几个字可以念得重,室内的人都听明白了。
夜宸生绷着脸,他看陈大夫絮絮叨叨的给季童开方子,直到王怀送陈大夫离开,男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季童躺在床上随即落下一吻。
季雪看两人动作离开内殿,夜宸生亲够了撑起身子。
“真好。”
季童笑笑。
“我刚刚听见都慌了,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肚子里有小孩了。”
夜宸生低头咬了下女子的嘴唇。
“现在信了?”
季童一笑。
“信了。”
两个人都笑,那笑声轻快,传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