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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楼花魁

突然,从大厅上空落下一垂帘与层层轻纱,整个春月楼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三楼正中房门缓缓打开。

薄纱伴随微风轻轻飘摆着,妙曼的身影若隐若现。人们屏住了呼吸,探着身子往上看,苏湄雪也好奇的探着头。

隐约可见一女子身着白裙,半抱琵琶,端坐。虽身处风月之地,却显得格外圣洁,似是仙女般纤尘不染。

空气中隐隐飘散来一股淡淡的香气。

“嗯——好香~”

“公子,这闻着似是茉莉香。”

苏湄雪眉头一挑,略为惊诧。

之前却有人说这雨琴姑娘自带体香,没想到当真如此!

春月楼的公子们闻着这香,也是迷了魂儿。

恍惚之间,一声琴音落下,高山流水、清脆却又圆润。纤长的手指缓缓拨动着,就像是拨动着人们的心弦,使人沉醉其中。曲调过半,琴音渐缓,似是带人步入花丛中,让人身心愉悦。一曲将至,琵琶轻拨两三声,余音袅袅,如梦如幻……

这琴音倒是妙哉!

人们还未缓过神来,苏湄雪便连连鼓掌,声声叫好,周围人随即也相应和着。

这时,之前那风韵女子又走了出来。对着人们压了压手:“各位公子,今天正值上元节。在座的、将有一位公子被我们雨琴姑娘邀请,共度佳节~”

春月楼内顿时议论纷纷。

“红萝~此话当真?”一公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只听得那风韵女子噗嗤一声:“自是真的!怎会有假~”

话音刚落,人们便开始争先恐后地你一言我一语。

“我愿花四十两白银,雨琴姑娘可否赏脸!”

“雨琴姑娘是什么人,四十两你就想让雨琴姑娘邀请你?”

“选我~选我!”

“我江某人愿为姑娘花一千两白银!雨琴姑娘可否给我个面子?”一身着华丽服饰的公子开口说道。

“一千两!!这人是谁呀?”有人小声议论着。

“这你都不知道,一看你就不常来,这是户部尚书江大人的儿子江淳!常来春月楼,就只为这雨琴姑娘。”

“不知今日谁会这么好运气。”苏湄雪左右打探着。

但看着这过于热闹的氛围,耸拉了下肩膀,只觉得头疼。算了,这花魁面容总是有机会看着的也是,还是让这些公子哥们慢慢争吧。

唤了声轻儿,便准备离开。

三楼之上,雨琴站起身,眼光微扫。

“看来都是些俗人罢了。”

突然看到一个正要转身离开的身影。

“诶?这人~”

略微有些惊讶。

“姑娘,怎么了?”身旁丫鬟上前问道。

雨琴嘴角一弯。

“秋月,你去告诉红萝,今个儿被我选中的人、便是他!”

用手指了指将要离开的苏湄雪。

“是。”

只见秋月急步走至红萝身边,在耳旁低语了几句。

“门口那位浅水色氅衣的公子,麻烦您留步!”红萝刻意提高了嗓音。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湄雪还未迈出门,听着有些不对。

门口?浅水色氅衣?这听起来……低眼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活脱脱的就是她啊!

不安的回过头来,只见得人们的目光出奇的一致。

吞咽了口水,似被人当场活捉般,怀疑的问了句:“你……可是在说我?”

红萝咧嘴一笑:“自然!”

“可、我……”

还没说完,红萝已来到她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呦~细一看,公子可生得格外俊美!来,跟我来吧。”边说着边拉着她走到众人跟前,高声说到:“今日,便是这位公子被我们雨琴姑娘选中!”

此话一出,春月楼内一片哗然。

“他是谁,怎么就选中了他?”

“你别说,这男子生的好生俊俏!莫不是瞧上了容貌~”

“哼!一个男子长的竟比女子还要美,怕不是小白脸一个!”江淳冷嘲热讽的说道。

苏湄雪听着,却是满脸惊愕。

什么情况啊?!

来不及多想,已让人带着上了楼。

这可……算了,算了,都是女子,也出不了什么事儿。既然选了我,陪陪也没什么吃亏的,而且还能见这花魁长什么模样。

这般一想倒也是不错的。

忽听着一声“公子~”,不知何时已走到雨琴身前。

抬眼一看,肤若凝脂、清丽秀雅,活脱脱一落入凡尘的仙子!怪不得人们如此争先恐后。

“真美~”对于美人她倒不吝啬赞叹。

雨琴玉手微遮,微微一笑:“谢公子称赞,不知今日小女子可邀得公子你,共放花灯?”

多个人既是多份乐趣。

“当然!此乃小生荣幸~”

“请~”雨琴半侧身,对向所住卧房方向。

苏湄雪心中却满是疑惑。

不是要放花灯吗?怎的要我进卧房?!该不会……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要不,找个借口溜走?

想着瞥了眼楼下。

诶~不行不行!现在下去不得被这群人……还是算了。

雨琴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冲着她笑了笑,转身先步入房中,苏湄雪犹豫了片刻只得跟了上去。

楼下人们早已炸成一团。

江淳面色不悦地甩过袖子,离开了。

秋月关上房门,拿起一面纱给雨琴带上。后走至一墙角花盆边,挪开,将墙上一花边纹的小木块挪动取出。推开,突显一楼梯。

“这是?”苏湄雪有些惊讶。

“这是通往外巷的后门,为我独自出入而建。毕竟我也是这春月楼花魁,总归是方便些。”雨琴淡淡的说道。

秋月插了句嘴道:“我们姑娘虽不烦热闹,可每日如此,进进出出的还是要些清净的。”

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竟有这般如此。苏湄雪边想着边跟了出去。

走出春月楼,便是百花街的侧巷。

弯弯转转的,没几步,就到了百花街里的宛香河。河两岸尽是佳人才子们,或成双成对情意浓浓的在河旁共放花灯;或三五成群潇洒自在的在树下饮酒对诗。

天上升起的一盏盏孔明灯映照着河中朵朵花灯,灯影交错,互相辉映。

“真乃良辰美景!雨琴姑娘,我们也来放花灯吧~”

“甚好~”

“公子。”

轻儿拿来两盏花灯递到苏湄雪手上。

“听说,上元节,人们在水上放花灯的时候,会在花灯中写上自己最爱慕的人的名字,这样花灯就会把他带到你的身边。”

“又或者写下自己的愿望,若是虔诚,愿望便会实现~”

苏湄雪边说着,边将一盏花灯递给雨琴。

“那公子,会写什么?”雨琴微微一笑问道。

苏湄雪微微一怔:“便写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快乐无忧。极好~”

雨琴看了看她,后又转头将写好的愿望放入花灯中,轻声回应了句:“确为极好。”

两人一同将手中花灯共放入水中,轻轻向前推去。

“我们走吧。”

“嗯。”

“雨琴姑娘,可能一问姑娘花灯中的愿望?”心中好奇总是忍不住的,不经意的朝她说了句。

“只是些奢求罢了,不值一提。”雨琴淡淡回应,眼神中却有些说不出的奢望与无奈。

苏湄雪淡然一笑。

“既是姑娘心中所愿,自是有可不说之理。无妨~无妨~”边说着边将折扇甩开,挥了挥。

“对了,公子。你已陪我放了这花灯,我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失礼,失礼~本公子姓贾。”说罢,顿了顿。“单名一个明字。”

“贾明。”雨琴喃喃念了几声,似是有种莫名的怪异之感,后又想到了什么。

“啊~原来是贾公子,雨琴记住了。”

街巷上挂满了花灯,一串一串,抬头瞧着如星雨一般,美丽梦幻。

沿街走着,有一小摊,挂一牌,摆放着三套桌椅。苏湄雪停了下来,看了看。

浮元子,两文钱五个。

嘴角一弯:“雨琴姑娘,我请你吃点东西吧。”说罢,望向那小摊。

雨琴顺势望去,诧异地问道:“浮元子?”

“嗯!”

“老板,来两份,不,是四份浮元子。”苏湄雪拉起雨琴便坐到了摊前。“轻儿,秋月,你们也坐下吧。”

秋月看了看雨琴,雨琴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跟着轻儿坐了下来。

苏湄雪一本正经地说道:“浮元子,果饵做馅,外用糯米粉搓成球。人们常说这浮元子圆圆滚滚,有团圆美满之意。”

“你知道为什么我想请你吃这个吗?”

雨琴摇了摇头。

“陪你这么久,见你笑,不知为何我却觉得笑中藏着孤独。想着我们也算是熟识了,就让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陪你,而不是春月楼的公子。”

听罢,雨琴心中却有些纠结。朋友么……

这时,店家端来了浮元子,一一摆放好。

“来,一起吃吧。愿咱们的大美人天天开开心心的,不要总是一脸淡然的模样嘛~”

“噗嗤~”“好~看不出贾公子年纪轻轻,就知道讨女子欢心了,这可不好~”雨琴打趣的说着。

“嗯?为何?”苏湄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雨琴“咯咯”的笑了笑:“不然,这世间的女子怕都芳心暗许了你~”

“哈哈哈哈,原来咱们的雨琴姑娘也会打趣别人~”

不知不觉,夜已深。

金灵国皇宫。

御圣宫中,一男子把玩着手中玉杯。

“厉风,她可有接触到?”

话音刚落,只见一黑影落下。

“回主人,一切如您所想。”

“嗯,甚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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