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这下彻底清醒了,不仅十分清醒,还特别亢奋。他被江景云按在这府里两月余,一次都没出去过,都快憋出病来了。再者,丫头的毒两个月了还没起色,这也是对他医术莫大的侮辱好吗?
苏寒上赶着先把伤口包扎好,随即搭上姑娘的脉。
慢慢地,苏寒从满怀期待渐渐变得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气急跳脚的感觉。
这脉象与之前没什么两样啊!
所以这次知觉的恢复还只是一个开头?所以他还要继续忍受这大块头的虐待?所以距离他出去的日子还不得而知!
苏寒就差没跪下求爷爷告奶奶了,这姑娘什么时候能好啊?
只是冷静下来,苏寒还是得继续想法子解阎刹洞的毒。
“姑娘可还有其他不适?”苏寒收拾好桌上的药询问罗衾。
“不适?哼。”罗衾想起傍晚的事,不屑的冷哼一声,“我看有人巴不得姑娘出点什么岔子呢!要不然怎么敢趁我不在对姑娘下手!”
苏寒一听这语气来了兴致,倚在门边双手抱胸,一副看戏的样子,势必要把自己八卦的本性发挥到极致,“出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还真有人敢打七皇子府上的人的主意?是哪位好汉,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若你所说,没人敢动姑娘,那偏偏动了手的他就不是个人。”
“等等……你这语气……不会是以为……喂!我跟江景云认识这么多年也不曾这样骂过他,你这可是诋毁皇室。”
“虽说我承蒙七皇子收留,不至于流落街头。可我进府当日就被派来照顾姑娘,自然是奉姑娘为主子,任何对姑娘不利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七皇子——也不例外。”
苏寒听完这一番义正言辞莫名想笑,奉姑娘为主人?这是七皇子府,府上所有东西都是江景云的,哪来什么你的我的,于是噙着笑意道,“江景云可不会对女人动手,更何况是他喜欢的女人。”
话音刚落,耳边响起噔噔噔的声音,他一扭头就看见三根绣花针钉在门框上,三个细小的针孔让他笑容尽收,顿时僵在原地。
他说错什么了吗?江景云可没带过女人回府,还这么上心护着。
“苏神医可不要乱说话。”罗衾冷冷盯着他。
苏寒僵硬的点头。
“总之……你……你定是误会了。再说了,他……他堂堂七皇子,要收拾什么人用不着亲自动手。”说完准备开溜。
姑娘早趴在书案上打瞌睡,罗衾轻手轻脚过去扶她上床,姑娘被吵醒有点不高兴,罗衾好声好气的哄着,苏寒顿时觉得好委屈。
“对了……”
“还有什么事。”
苏寒咽了咽口水,真是怕了这大块头,“伤口不要沾水,这几日也不要握笔了,少吃辛辣的食物,我明……明日……来换药。”
“好,我知道了。”一提到与姑娘有关的事,罗衾就软了下来。
“姑娘,听到了没有?不准再画了。”
迈出门的苏寒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回来,“你说什么?”
三个人围成一桌,罗衾一脸理所当然,苏寒也不怕死的不甘示弱,两个人气氛凝重,姑娘趴在桌上打盹,缩成一坨,虽然手脚发麻,很想到床上去舒舒服服的躺下,但是真的困到爬都没力气爬了。
“你们也太过分了,她听觉恢复了居然不告诉我这个大夫,我今天要是没发现,你们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姑娘在府上不安全,为了不被有心人陷害,我当然要多考虑一些。”
“我是给她治病的大夫,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治病开方?”
“你跟七皇子关系好,告诉你不就等于告诉了七皇子?”
苏寒在心里冷哼,你也知道我和江景云关系好!知道还敢这么虐待我!“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罗衾朝他笑了笑。
苏寒后背一凉,“你别笑……我怪害怕……啊呜呜啊*–&%⊙﹏⊙”
“姑娘开口说话之日就是我帮你解穴之时,乖~”
苏寒:呜呜呜呜呜呜呜……
*
江景云好几天没见到苏寒了,心里好奇,难道这几天找到新的乐子了?
“文澜,最近苏寒在干些什么?”
“苏大夫最近一直待在……姑娘房间里。”
“……”
“去看看。”
文澜恨恨的跟上去,他对那位姑娘戒备的很,日日监视着,就怕她透出什么消息出去。
午后天气大正热,屋子里跟蒸笼一般,姑娘热的不停扇扇子,罗衾也在一旁帮着扇,那汗还是止不住的流,姑娘顾不上什么礼数,把袖子裤腿全部卷起来,才稍稍觉得舒服一点。
“姑娘,要不给你拿一碗消暑的绿豆汤来?”
姑娘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头。
“行,拿三碗。”
罗衾转头对着苏寒,“你聋了啊,去厨房给姑娘拿三碗汤来。”
苏寒跟张大饼似的摊在房里的太师椅上,因为饭后犯困便歪着头准备睡觉,听到罗衾的话后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了无生气的看着那二位,磨蹭了半晌,终是不情不愿的起了身。
很快,门口传来脚步声,姑娘正襟危坐等待着享用甜甜的绿豆汤,罗衾也吃惊道,“这次动作这么快,不错啊。”
姑娘没有等到绿豆汤,倒是等来了七皇子,一张脸失望的垮了下去。
现在这个情况,姑娘觉得绿豆汤排在七皇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