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马老板怎么这么大方啊?”
被关峰喊过来唱歌,小羽很开心,但是,这小费,也太多了点吧,马老板,是把一屋子美女的小费都给自己一个人了吗:小羽没在KTV里混过,但大概的行情,还是知道的。
“哈,可能他穷的只剩下钱了吧。小羽,你说,如果我早上骂了一个美女,晚上再请她吃饭,那个美女心里会怎么想,她会不会答应?”
唱歌的时候,看着一屋子的鹤城老乡,关峰心里很郁闷。他不仅想尽快还上邓湘茂的人情,也担心自己这次不帮忙的话,邓光忠会不会怀恨在心:邓光忠不需要特意针对丰年公司玩什么花活,只需要在合适的场合以适当的方式暗示一下,想必关玉坤的丰年公司,在经营中会碰上更多的,小麻烦。
关键是,关峰可能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报仇都找不到人:丰年公司本来就会有许多正常和不正常的啰嗦事,谁敢说就是一定有人故意和丰年公司过不去。
反过来,邓光忠也能够无意间顺手帮丰年公司解决掉很多的小麻烦。这一正一反之间,不难想象,关玉坤,要少掉很多根头发,老两口的生活,幸福指数会猛涨一大截。
但是,窦怡萍,实在是,不好惹,大罗金仙的面子,嘿嘿,大罗金仙,已经没有面子了。
“哈,峰哥,这个,就要看那美女的脾气和她对你有什么感觉了,要是她暗中喜欢你,……。”
女人心,海底针,小羽自己也算是美女,最知道想要猜测一个美女的心情,嘿嘿,还是找个火星人喝一杯靠谱些。
“小羽,你工作想好了没有?对了,你怎么想起来学唱歌的?你父母是音乐教师吗?”
窦怡萍的脾气,关峰自然是一无所知,那就谈点别的吧。今天晚上,小羽唱歌的水平,给很多老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家以前有个小酒厂,……。”
小羽的工作,还没着落。她父母和音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母亲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父亲会酿酒,在他老家那一块还有点小名气。可惜,会酿酒和经营一家酒厂赚钱完全是两码事,她家的小酒厂,一直没挣到钱。两年前,破产了,其实也不是破产了,而是卖给了别人,他老爸现在,就是老老实实的,帮酒厂新的老板酿酒,收入,一般。
“嘿嘿,这小丫头,倒是会凑热闹。”
关峰心中一动,却也没说什么:星酒,是左大师姐的地盘,他不想随便插手。
不过,有些事,即使不插手,只是在旁边看着,或者听人说起,也会很影响心情。
……
“峰所,陈老太太住院了,……。”
孟雪慧的声音,听起来,很怪异。
应该说,孟雪慧还是很招老太太喜欢的,至少很招张老太太,也就是王图矫母亲的喜欢,即使王图矫的案子已经结了,张老太太偶尔,还是会打个电话给孟雪慧,聊聊家长里短什么的。于是,她第一时间就得知了陈老太太,也就是方戍根母亲住院的消息。那自然是要告诉关峰一声的。
“你去医院看看老太太吧,完了来学校,我请你吃饭,嗯,自己先定个地方,……。”
这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关峰正在图书馆查资料,挂了孟雪慧的电话,他实在是,很无语。走出图书馆,找个树下面的石凳子坐下来,点了一根大雪茄。
潇湘的冬天,超过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雨,今天同样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不远处的岳麓山,雾蒙蒙的,给关峰的感觉,阴冷阴冷的,没有了半分平日的,苍翠喜人。
陈老太太昨天晚上被自己的儿媳妇,也就是二儿子方树杈的老婆给揍了。起因,估计是婆媳矛盾,详情,不明。
“哎呦,我的关大所长,你这是又在,思考人生啊,……。”
田旭欢也在写毕业论文,图书馆是要泡泡的,远远地看见关峰一个人在淋雨,自然要过来看看:同门嘛,关峰和大家的关系谈不上多亲热,但还是不错的,至少请客吃饭的时候买单不小气,田旭欢对关峰,印象很好。
“哈,田师妹,你这,伞,也太有个性了吧,……。”
田旭欢穿了件大红的羽绒服,配蓝色牛仔裤,脚踩黑色恨天高,却带了一条,白色的围脖,小姑娘打扮的品味,关峰没感觉,只是这一身装束来图书馆,他总感觉,很诡异,幸好话到嘴边反应了过来,急忙悬崖勒马:小姑娘打扮的再怪异,他也没资格说三道四,否则的话,就等着挨揍吧。
“我说关峰,左总那么有钱,怎么也不给你买两件好点的衣服啊,一年到头运动服,你自己就不烦,我们都快看恶心了,也丢尚老师的人啊,……。”
田旭欢撑着一把雨伞,正下雨吗,这很正常,只是,伞上却是显眼的冰淇淋广告,这大冬天的,确实,很有个性。
“……,关所长又接了什么好案子,要请客啊。”
关峰和往常一样,上身运动服,下穿牛仔裤,脚蹬运动鞋,几乎千年不变。不过,田旭欢对关峰的穿着打扮一点也不感兴趣,习惯性的要关峰请客:离吃午饭还早,但天下着小雨,在外面吹风,那不是给自己过不去吗。最好是找一家咖啡店,吹着空调,来杯热腾腾的咖啡,几款小零食,随便谈谈案子、论文,或者无论什么,那才是享受生活。
请客很简单,图书馆不远就有一家咖啡屋,学校里的休闲小店吗,环境很安静,价格也不贵,关峰自己偶尔也去坐坐。当然,他不喝咖啡,只喝啤酒。
在关峰认识的人中,田旭欢是最喜欢让别人请客的,而且特别喜欢要关峰请客,因为关峰几乎是有求必应,从不,按田旭欢的话说,推三阻四找借口。不过关峰也无所谓:田旭欢人如其名,是个欢乐脾气,请客什么的,就是好玩,而且她要求不高,通常就是一杯咖啡,或者一个冷饮,最多一顿午饭,从不会超过一百块钱,值得费那么多口舌吗。
来到咖啡屋,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里的小卡座,等田旭欢熟门熟路的点好自己喜欢的咖啡和零食,关峰喝了一口啤酒,把方戍根的案子,简单的介绍了几句。
田旭欢也是律师,羊蹄杀妻案的基本事实她了解,案子本身的事实证据都没什么好说的,关峰重点介绍的,是金牌技师阿伟,和生儿子未果的阿莹。
“……,田师妹,你说方戍根,该死吗?”
都是行内人,无论在课堂上还是课外,大家讨论案子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关峰对田旭欢的法律观点兴趣不大,这个他很熟悉,他想听听田旭欢美女而不是田旭欢律师的意见。
“关峰,你这案子办的,很辛苦啊。方戍根肯定该死,不过,更可恨的,是陈老太太,……。”
在田旭欢眼里,方戍根自然是,罪无可恕。而阿伟的证言,显然也不是很简单就能到手的,不过,田旭欢明白,今天讨论的重点,不在这里。
按田旭欢的看法,陈老太太既然看不上刘钰楠,两个人合不来,就不该和方戍根住在一起,树叶、树杈经济条件都不差,给老太太养老还是没问题。而陈老太太住在女儿或者小儿子家,即使自己多出点钱,估计刘钰楠也会很乐意,这个悲剧,姑且称之为悲剧吧,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那么问题来了,陈老太太,为什么非要住在方戍根家?
田旭欢猜测,最大的可能,就是陈老太太害怕刘钰楠把方戍根赚的钱拿回自己娘家去,她要帮方戍根,看家,也就是看着儿媳妇。但是,从老太太把羊蹄私自拿给女儿尝尝鲜来看,她显然是认为,方戍根家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至少自己拥有绝对的支配权。
对老太太而言,儿子就是她的一切,在老太太眼里,儿子的一切也都是她的,而且只是她一个人的,不容任何人染指,儿媳妇,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这种想法,太霸道,太自私,可惜,很难改变,或者说,几乎不可能改变,除非,儿媳妇比儿子更厉害,更强势。
但是,一个女强人,会找方戍根一样的男人吗?
“……,关师兄,我永远不会找一个宝妈男。凤凰男越出色,越容易成为宝妈男,所以,我也不会找个凤凰男。”
田旭欢是洪州人,洪州是赣省省会,和星城差不多,她也算是城里人,她现在的男朋友,当然也是,城里人。
“田师妹,厉害的老太太,城里,也不缺吧?”
田旭欢对凤凰男的,偏见,关峰不能认同。他对老太太,其实是婆婆的看法,关峰更不能同意。根据关峰的亲身感觉,费诗婷固然很霸道,但周玲也不遑多让,可见老太太的脾气,和出身没有必然的联系。至于其他的老太太,他不大熟悉:说实话,关峰对老太太,兴趣不大。
至于尚云彤,她主要角色是导师,不是一般的老太太,至少对关峰而言不是一般的老太太。
“这个问题嘛,嗯,关所长,今天的午餐你也请了,我才能指点你一下,老人家教导我们,知识是无价的,但掌握知识的人,价格不菲啊,……。”
城里厉害的老太太,肯定不缺,华夏国大丈母娘的威风,农村老太太的贡献,不大。田旭欢一时之间,也没有合乎逻辑的解释,只好王顾左右而言他:歪楼是美女的必备技能,田旭欢是不是美女暂且不论,歪楼的技能点,满级。
“哈,一顿午饭就把自己打发了,田师妹身价好便宜啊。陈老太太,昨天晚上被树杈媳妇打了一顿,打得还不轻,老太太现在还在医院里,……。”
田旭欢耍赖皮,也不是第一次了,关峰随口开句玩笑,继续谈正经事:田旭欢宝妈男的说法,对他还是很有启发。
关键在于,关峰不认识宝妈男,他也不觉得自己是,宝妈男,无论是烟灰缸事件之前还是之后。当然,关峰也不是凤凰男。按孟雪慧的话说,他最多算,凤二代。
根据孟雪慧的了解,树杈媳妇就是他老家的姑娘,对老太太很孝顺,陈老太太平时很喜欢她,一直赞不绝口,婆媳为何会突然打了起来,这个,关峰怎么也想不明白。
“去死吧你!以前,树杈一家靠着他大哥过日子,当然要想办法讨老太太的欢心,现在没了那块老树根,陈老太太自己也成了累赘,她还想如以前一样作威作福,嘿嘿,农村媳妇,又不是天生的受气包,她们比城里媳妇更加的,简单、直接、粗暴,也可以说残忍、冷血。关所长,左总也是农村的,你小心她晚上揍你。就像我前几天接的那个案子,媳妇在家,和皇太后似的,……。”
对什么样的媳妇才是好媳妇,或者说对婆媳关系,田旭欢比关峰熟悉多了,考虑的也更加深刻、细致,对不对的姑且不论,教教关峰,还是绰绰有余。
“田师妹高见!孟雪慧,喜欢吃什么自己点啊。”
“嘿嘿,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啊。”
两个人谈谈说说,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正好孟雪慧也赶了过来,那午饭就,在咖啡店解决吧,这家店里的煲仔饭,还是很不错的。
没有了方戍根,在树杈媳妇眼里,陈老太太会变成累赘吗?关峰不敢确定,但可能性是很大的。至少,请自己给方戍根辩护,是老太太出面,而树叶和树杈,都,很忙。
其实,唐之学的情况也差不多。据说他弟媳妇,以前对唐之学这个有出息的大哥,是很尊敬的,但唐之学出事以后,家里人,同样很忙乎,连来星城一趟也,没时间。最后还是田菊香出面请关峰为唐之学辩护,律师费还是,借的。
至于左琼桦会不会把费诗婷也揍一顿,关峰不愿意多想,至少目前,不会。他只是突然觉得很烦,很想,大醉一场,或者,找个人狠揍一顿。
孟雪慧和田旭欢只差一届,本来就很熟悉,她做了关峰的助理以后,大家就更加不是外人。当下也不客气,噼里啪啦点了几个自己喜欢的小炒,还没忘给关峰又要了一瓶啤酒,至于煲仔饭,见他的鬼去吧,那是农民工吃的好不好!
陈老太太和儿媳妇打架的原因,没什么特殊的。
原来,方戍根出事之后,刘钰楠的家人就把陈老太太赶出了原来的房子,而树叶的婆家人,也明确表示不欢迎老太太,那么她只能住在树杈家。可惜,树杈媳妇不再是那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了,而陈老太太显然没有这个觉悟。这小半年,婆媳两个,叮叮当当没少拌嘴。昨天晚上,因为蒸鱼要不要多放点姜丝,婆媳两人又吵了起来,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越吵越厉害。最后,陈老太太就,住进了医院。
“……,峰所,方戍根的财产,树叶、树杈争不过刘家人,据说损失惨重,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这么一闹,所有的人都不开心,我看这家人的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树叶、树杈的日子怎么样,和孟雪慧关系不大,可是,她的心情,同样很差,招呼服务员,给自己点了一瓶啤酒。
其实孟雪慧真正想说的是,我们只是方戍根的律师,方家人的打打闹闹,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关所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闲得蛋疼,这不是给自己过不去吗?真有时间的话,干点正事好不好!
“呵呵,辛苦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转转。”
树杈、树叶的心情不好!关峰的心情也很差,他摸出几张百元的软妹币递给孟雪慧,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啤酒,站起来转身走出了咖啡店。
在鸿蒙仙界,人族内斗同样残酷、血腥,父子、兄弟反目成仇甚至互相残杀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也许是因为有异族强大的压力,也许是因为修炼之人更加看重的是自己修为的提升,也许是因为高阶仙人很少有机会老死在床上,更可能是因为关峰自己的经历,如树杈媳妇一般,斗不过外人,反而原始、粗暴的对自家人翻脸,关峰还真的没碰见过:几根姜丝而已,那是自己老公的老娘啊。
不过,关峰现在根本没心情去想这么多,他烦得要命,只想找个人,好好的喝一杯。
“孟雪慧,我这个关师兄,不好伺候吧!”
一个很平常的案子而已,关峰这是,生理周期到了?田旭欢感觉,很是不可思议。不过,对关峰偶尔的不着调,她见的不多,听说的,着实不少,比如皮菲菲的大黑狗,再比如请一船美女夜游湘江什么的,田旭欢也,见怪不怪。
“还好吧!关所长,嗯,办案子水平挺高的。”
对关峰的不着调,孟雪慧更是,深受其苦,当然,她是关峰的助理,就不肯背后说领导的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