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方下午回来了,带了一封信,董朗和丛蓉一起给她写的。图方就坐在炕桌前,写着什么,徐徐坐在炕沿上,拆了信看。
董朗说他终于战胜了父母,父母允许他去南方做生意了。徐徐都能猜到,董朗的父母应该是不忍再看着董朗浑浑噩噩才做的妥协。做父母,才最难。徐徐又想起了奶奶,摇摇头。
丛蓉先是埋怨徐徐一封信也不写给她,又说董朗最近总是欺负她,还说父母最近总是吵架。
徐徐看着他们的信,眼前似乎能看见他们的音容相貌。
徐徐看完信,图方还在桌上写着什么,徐徐想张口,一直盯着图方,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话头。
“你想说什么?”还是图方停了笔,看着徐徐,问道。没等徐徐回答,又接着说,“是想问婚书的事吧。”
徐徐彻底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顺着图方的话,点了点头。
“你放心,那婚书只不过是一张纸罢了,没有法律效力的,况且即使奶奶签了字,印了手印,也没法证明奶奶当时是清醒的,而且现时不同往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旧说辞了,没人会逼你的,你放心。”
“所以,你才把婚书给了我?”
“嗯。”
“我把它烧了。”
图方略有些诧异,还是点点头,“烧了就烧了吧。”
徐徐出了门还是没有回过神,她准备了一天一晚的说辞,一句都没有用上。奶奶为她准备的最合适的未来就像一场雾一样被太阳一晒就散了。
图方仍旧坐在炕上,盯着关严了的门,眼前仍旧是徐徐眼神涣散离开的模样,钢笔点在纸上晕染开,他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