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赤地千里,躲过电闪加雷鸣,只因你历经天灾人祸,民不聊生。
我想寻找体验你体验过的寸草不生。
我长叹秋风萧瑟,感受西风苍凉照,只因你讨厌春生秋杀,红衰翠减。
我想接触你曾经接触过的霜叶知秋。
我住宿岁暮天寒,吹过朔风和凛冽,只因你忍受雪虐风饕,冰寒於水。
我想感同你那刻无助时的悲苦楚。
无人见过他的真容,可那唯独的地狱之花,那唯独的看不懂的一切。
“还有呢?”他好笑着的望着她。
“只要是少主说的,我无不听从。”能救小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瞬间逼近的脸,让她不知觉后退半步,“呵呵,笑话。你认为我会信吗?”
花香袭来,那似是熟悉,无法说出的清香味,让她有一阵的眩晕。
“少主为何不信。”她并不认识他,未曾办过事,何来的不信。
“是吗?”血凝固在脸上,他伸出手,去触碰她,身体的反应让她必须要躲开,可她未动。
倘若第三次划开伤口,她清楚,这张脸会留下无法愈合的疤。
“你走吧!”他的手悬在半空中,裸露的皮肤如此近的距离她才看清血红的光泽闪动。肩膀处蝴蝶,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仿佛有千万种的碧波琉璃在流动。
无法言喻的妖祸美,无法提及的残酷美,无法比拟的世俗美。
“我不走。”未救小五,她不走。违背又如何,从她进来之后,根本没打算走出去。
“拿到鎏噱草。”他缓缓的转过身,背对着她,“在于你。”
从少主的房内出来后,小六在有限的时间内拼命的照顾小五和闻荇舸。
此行凶险万分,她不知是否能够拿到鎏噱草,如果能够拿到固然是好,可如果拿不到,又当如何?
生平并不想与太多人有瓜葛,可却瓜葛上了。
只愿天涯你安好,我自愁来我自留。
装好随身所带的物品,小六在原来的位置找到柔小七,他仍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不曾离开。
怪人经常有,如今这更多。
“辰时已到,我们需要启程了。”她蹲在柔小七的旁边,对着他。
“嘘……”
望着怪异的柔小七,连续两日未曾动,他是如何做到不吃不喝不那什么那什么的。莫非这人是绝顶高手,可以做到传说中的辟谷。
辟谷——一种不食五谷杂粮,通过调整内息,铲除秽气的绝高境界,同时也是修仙必走的途径。
在鬼狱林如果连伙伴都没有,她恐怕真的要被丢弃于荒山野岭。
既然这柔小七如此怪异,定是有真才实学,没准此次因祸得福,顺利获得鎏噱草。
柔小七不动,她不走,一直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才转过来瞧着楚小六。
“汝是谁?”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小六哭笑不得,何者这位修仙大神连她的名字都不知晓,“楚小六。”
见他无法应,小六接过这,“咱们今日要去鬼狱林,小七可还有记忆。”
他默默地转过头,一身傲骨,“当然。”
“那我们出发可好?”试探性的询问,这种怪癖的大神,肯定是有真凭实力的。
“走。”他同意到。
小六迅速起身,背上包裹,连同柔小七的份都一起准备了。
走到门口,未察觉他跟上来,便回头不解瞧向她。
“汝先走。”他不动,看着小六。
“为何?”他难道要飞檐走壁,展示速度惊人的神功盖世。
见他有些呆滞,这是发功的前兆吗?小六好奇的盯着他。
憋了好半会,他还是未动,却伸过手,“过来扶吾下,腿有些麻。”
腿麻?这哪是什么发功,哪是什么登峰造极。这是连着两日一动未动,造成的后果,亏她还指望他。
可谓人还得貌相,水不能瓢装。
长相普通,还果真很普通。
小六走过去扶着他,两个人像难兄难弟的往前移动。
这个速度何时能够到鬼狱林,好在夜如梦考虑周全,提前将马车备好,扶上他坐上马车,自己跟了上去。
自从上了马车后,柔小七就跟没长骨头似的,死皮赖脸的靠着他,怎么推,如何踹,想尽办法不离半寸之外。
“柔小七公子,你是没长骨头吗?”她用手推着他,一副软的不能在软的身体,真跟没长骨头似的。
他半抬着头,望向她,好似很困,又好似很没精神,“没长。”
“没长骨头去靠着马车,别靠着我。”小六使劲将他推过去。
“马车硬,还是小六公子比较柔软。”说着又往回倒。
小六飞速的腾开,按照这个距离,他肯定倒在马车上,撞的两眼冒星星。
可偏偏这柔小七竟然能够恰好的倒在她身上。
见鬼了,人怪异,做的是也怪异,莫非他会瞬间转移的功夫,眨眼间快如闪电。
“风火雷电,快快闪开,妖魔鬼怪,现出原形来。”小六双指翘起,对准柔小七。
她倒要看看着柔小七到底是何妖魅鬼怪,你装神弄鬼,她就更加神乎其神,让你不知所云。
“疼吗?”柔小七突然刹那间睁开眼,问着模棱两可的话。
“嘘……”楚小六学者他的语气。
他呆呆的愣了愣神,缓缓的起身,自动挪到旁边依靠在马车上,“方才吾是否有打扰到汝。”
又来了,一会精神错乱,一会神经失常,估计一会又要开始养精蓄锐——也就是闭关修养,不吃不喝。
“汝打扰到吾,还请汝好好呆着。”找到鎏噱草,她定要离柔小七远远的,这人脑袋有问题。
“嘘……”
她干脆闭上眼睛,不再去理柔小七。
走着走着天色好似黑暗,马车内的连一丝的阳光都无法透进来。
望向柔小七,一副闭关的样子,不动不听不说,安静的渗人。
“停车。”小六冲着马车喊道。
可是没有声音,小六又喊道,“车夫,停车。”
仍旧未有声音……
小六拉开布幔,只有两匹马在快速的行走,车夫早已不知去向。
上车前她明明看见车夫是一同随行的,中途并未有任何的暂停或休息,车夫如何消失不见的?
“醒醒。”小六缩进马车内,晃动柔小七,“马夫不见了。”
柔小七半眯着眼睛,望着小六一眼,“不见就不见,大惊小怪干吗?”
“咱们二人如今都不知在哪里?你难道不担心吗?”见着柔小七淡定从容的样子,小六心中窜出疑问。
“担心有用吗?”柔小七从新闭上眼睛。
小六从新依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她越发不淡定,自从遇到小五的事情,她变得越发浮躁不安。
将近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在了鬼狱森林的石碑旁。
小六跳下车,站在石碑旁,望着幽暗寂静密不透风的森林。
柔小七轻跳下来,拍拍马背,捋顺马毛,似乎在说些什么,只见它抬起前蹄,将马车扔掉,转身窜入古树参天荫翳蔽日的森林内。
马儿飞奔后,小六如今才仔细去瞧,马儿通体火红,瞬间的跃然奔跑具有矫健的身姿和爆发力,更主要的是它似乎具有灵性。
“这匹马,乃是良驹。”小六望着消失的火红马儿,感叹道。
“日行千里。”柔小七坐在被扔下的马车上,半瞪着。
瞧着他不动的样子,小六拿出干粮吃起来,她不用问,他这架势是要等那匹马儿归来。
闭目眼神,小六将手中的干粮递给他,“你需要吗?”
斜着看她一眼,眼神中充满厌恶,小六自讨没趣的将要把手拿回来。
柔小七抢过来,“下次汝吃的时候就要给吾,别等吃饱了再给吾。”
“哦。”这柔小七还般不懂常识,他好似忘了,这干粮本来就是他的,给不给他,应该是她做主吧!
“别哦,汝要答应。”他吃着干粮,还不忘提醒楚小六。
“哦。”小六望着盘根错节的密密麻麻的树林。
他强调小六,“汝不可搪塞。”
“哦。”小六望着那片森林,心中填满无数的不确定性,太过于安静,安静连呼吸声皆能听见。
梆梆梆……她跳起来捂住脑袋,“你有病啊!为何打我。”
“谁让汝总是心不在焉,璷黫吾。”柔小七站在一旁,双手还拿着敲打小六的木棍。
他手中何时多了个木棍,她竟未注意到。
心中的事,何人来解,她本就心事重重,如今还被个变态给揍了,怒火开始燃烧,可她毕竟还要指望柔小七的协助,便压下去了。
“马儿何时出来。”小六想转移话题,不去理会他。
“汝还未回答吾。不告诉。”柔小七拿着木棍,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就像猛兽见到久违的肉,特别想上去食入到腹中。
至于她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她看着他的表情,就是感觉像。
“你再说一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小六缓慢抬起头,望向他。
“吾说,汝还未回答吾。”说归说,他却弹跳开,离小六百米开外。
小六环视四周,捡起地上最粗壮的树枝,粗壮的程度宛如手臂般,拉着它冲向柔小七,“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