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风萧萧,朝朝暮暮雨飘摇。
近看黄昏人何处,物是人非亦缥缈。
变阵,林大竣给后面几人眼色,五人立即将冰沛凝围住,双手不断变换,速度越来越快,看的小六眼花缭乱。
顷刻间,五人奋力一瞪脚,青砖石深陷,五人如同紧绷的后的弩箭杀出上空,瞬间又统统的刺向冰沛凝……
“好。”众人欢呼声,叫喊声。
阮玉澊笑着说,“青山阵法。”
“什么是青山阵法?”小六好奇的漏出脑袋。
阮玉澊眼光看向空中,慢慢的说到:“青山阵法,是已失传多年的阵法,当年青山派遭到灭门后,相关的武林绝学失传,更没想到的今日大开眼界,能够一睹风采。”
“这阵法有何玄妙之处?”小六瞧着打不得不可开交,分辨不出的个数的空中。
“你仔细看。”阮玉澊紧盯着空中,连眼睛都不眨。
连环数招,变幻莫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迫,更充满了抖动与破坏,不断传来的噼里啪啦,砰砰哐哐的声音,让众人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盯着。
冰沛凝连接百招,气息渐弱,速度渐慢,多处受伤,仍旧不闪不躲借住林大竣的一剑,这一剑威力十足,震的她滑动数十步,用剑扎进地面,才停住。可想而知这套阵法的有多强劲。
“青山针法,讲究的是五人的同甘共器,以二人为器皿,其他三人为主导,一人为主攻,看似六人作战实则三人作战,这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功夫,练此阵法更讲究的是心意相通,知己知彼,但凡稍有不慎,满盘皆输。”阮玉澊解释道。
小六都跟着紧张的呼吸,“这位姑娘是否会输。”
“不好说。”阮玉澊看向冰沛凝,“未受伤的话这套剑法敌不过冰姑娘。”
受伤?受伤还能以一敌六,并立于不败之地,这姑娘当真厉害。
这么一想,林大竣等人未免欺人太甚,“对付弱女子,还是人多欺负人少。”
“弱女子?”阮玉澊好似听见天大的笑话,破口大笑,“她杀人可是连眼睛都不眨……”
片刻后,冰沛凝从新起身,用手擦过嘴角的血迹,嘲讽的笑,这一笑小六有些懵。
随时生命堪忧,她还有功夫笑,难道她都不怕的吗?
玉石俱焚。
冰沛凝手握银剑,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缝隙,发出‘呲’的声音,随之被划过的地面发出岩石崩裂的响声,力量传到脚底之下,一股可怕的气流想要冲开……
小六连忙躲开,这是什么功夫,这么邪门。
瞬间地面充满无数的裂痕,噼里啪啦的断裂开来,来不及躲得的人随着地面的下移而深陷。
无数的尘土飞扬,岩石破碎,而这紧紧是开始……
当地面炸开后,一股摧毁般的力量更是大肆破坏,无穷无尽的掠夺,随着力量的增强,仿佛要爆发出来,冰沛凝依旧重复相同的动作……
武功较好的勉强飞到空中,武功弱的被这股力量牵制着无法动弹。
小六瞧着自己下沉的身子,不会被活埋了吧,这姑娘要干嘛!
她求救似的望着阮玉澊,也不说救救她。
其实阮玉澊没料到,这冰姑娘竟然使出‘玉石俱焚’。
最后还是花诗画从新返回,将小六带到房顶处,可小六明显花诗画的气息有些不稳,这功夫真吓人,好在自己没事。
冰沛凝随着划出来的缝隙越来越多,脸色越发的苍白,疯狂般不断重复,她越重复,脸色越来,越疯狂,破坏力度越大。
未等小六在房顶待上一会,房屋随着地面的变形,变得不稳定,随时有倒塌的危险。
同时林大竣等人本已精疲力尽,能够使出青山阵法已耗尽体内最后的残存力气,根本无法躲避。
小六弓着身趴着,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可真要的要被活埋了。
谁来制止这可怕的姑娘,她可不想陪葬……
就在生死关头,她忽然感觉有股香味,可还未等她缓过神,周围仿佛陷入一片寂静,地面不在炸裂,万物不在摧毁,宛如平静的水面般,如果不是这已破坏的狼藉一片,小六真的要认为,方才的一切好似一场梦。
阮玉澊站在趴着小六的身边,眉头紧皱,连他都未清方看才来的人是谁,甚至连一角都曾注意到,如果不是那股奇异的香,他连察觉都未曾察觉,是谁把冰沛凝救走的。
如此高深的境界,恐怖至极。
更多的人是根本不知晓方才发什么事情,各人都仿佛是被暴风雨侵袭的花花草草,蔫的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这可真是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
阮玉澊用脚踢依旧躺在地上的楚小六,这一脚带起了无数的尘土,飘向空中,呛得小六连忙捂住鼻子。
“你还要躺倒什么时候?”他用脚又踢了他小六。
东张西望后发现自己躺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并不是房顶上,立即站起来擦擦脸,“你踢我干嘛!”
“不踢你,你岂不是要躺倒天黑。”阮玉澊用扇子扇扇空气中的粉尘,“真脏,一个姑娘家……”
楚小六瞧了瞧身上土,用手弹弹,这一弹阮玉澊立即弹开,生怕沾到他身上。
哦!小六坏坏的笑,原来是嫌弃脏。
可越是这样,小六越笑呵呵的往他面前凑,还边凑边弹边念叨,“让你踢我,让你嫌弃脏……”
阮玉澊拿折扇挡住她,“你方才可有察觉到反常?”
“不曾察觉。”想探她的话,门都没有。可说的过于简单未免惹人怀疑边又往他身边凑。
阮玉澊一见她又凑过来,当即躲开,“站在那里说,别过来。”
哎呦,小六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鬼鬼祟祟小声说:“我怕隔墙有耳。”
花诗画从高处跳跃而下,站在小六旁边,“可有情况?”
这话也不知问的是她还是他,小六瞧着她一眼,身上完好无损,三人中属她最皮青脸肿,灰土暴尘。
“你方才去哪了?”阮玉澊好似玩笑般问着花诗画。
花诗画诩笑着,“一直在这并未离开。”
“是吗?”疑问加上不肯定。阮玉澊不相信。
花诗画确实有一小段时间不在,前后连小半个时辰都不到,阮玉澊至于如此吗?
眉头一皱,对阮玉澊试探她见怪不怪,生性多疑的人处处有疑问,“方才还未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救你?”阮玉澊好似不信,“方才?”
小六同意的点头,就当对她救命之恩的报答,“方才十分惊险,幸好得到搭救否则不堪设想。”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花诗画笑中有笑的对着她。
林清离快速的赶到小六面前,“楚……醉姑娘没事吧!”
如此稳重的林清离,一面对楚小六的事总是出现纰漏,这一细节很显然被阮玉澊听去。
方才要不是萧璇若缠着他无法脱身,他肯定要随同她一同出来,才一会不见,浑身脏乱不堪,污垢泥泞不堪。
外面的情况简直比想象中的更糟糕,好端端的道路七拧八弯,坑坑洼洼,周遭的房屋大部分歪斜倒塌,不过这客栈的防固不错,竟然只有外表简单的碎裂,完全不影响使用。
这一场摧毁性的破坏,冰沛凝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的是林大竣一行人勉强支撑。
医者父母心,林清离在见到小六平安无事后,便忙碌起来。
现场受伤程度惨烈,庆幸的是无人死亡,受伤最严重的当属林大竣,听林清离说,他浑身骨骼多处断裂,并且受有内伤,这些其实都还好,最难治的是他中毒了。
冰雨针,有毒,当时万箭齐发的冰魄针,带有毒。旁人无碍,对于深受重伤的林大竣来说无非是致命的。
而他们还强制运行青山阵法,耗损内力巨大,如果不是他底子好,可能无法熬到现在。
“我们当时也在现场为何没中毒?”小六要问清楚,中毒潜伏期长,万一哪天复发,林清离还不在身边,岂不是糟糕透顶。
“不用担心。”林清离先给小六吃颗定心丸,“此毒名叫夕阳伞,常人或者未受内伤的人其实并无碍,但只要是受内伤的人,哪怕轻微的内伤,一旦被击中……轻则内力尽失,重则当场毙命。”
“内力尽失。”小六惊呼,那不是形同废人般。对于习武之人简直比死亡更可怕。
林清离把林大竣的手放进锦衾中,“这种毒还有另外名字叫雪上加霜。”
萧璇若更是不解,问道:“这作何解释?”
“在山谷中有一种地形是朝西的,也就是只能在夕阳西下后才可照耀到一丝残光。阴寒潮湿,阳气不足,怨气深重。长有一种类似于蘑菇类真菌,颜色紫黑色,白日紫色,黑夜黑色,采摘时以黑色毒性为最佳。而在午夜子时毒性为最大,毒性之神奇,采摘者必须要熬到夜晚苦等到子时才可采取。”林清离继续解释。
“这和雪上加霜有何关联?”小六也颇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