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极阴极寒不到十日,如何能够寻得。心里不免着急,道:“相克制法,可如何寻到这些东西。”
“万股不灭,终为凡灰,不要被其表象蒙蔽。别忘了这些都是原来的在何处。”
“凌涟柔?”林清离不愿提起的名字。
冉江月目光略过他,“落叶归根,魂归天地。世间万物因果变化,终是关联相息。”
“明知她无法控制五行之珠,可为何会留下,凌涟柔到底在做什么?”将她陷入永远无法醒来的状态,难道这是他愿意见到的。“你为何知晓?”
冉江月坐到桌前,“楚姑娘,有太多回忆无法记得,她忘了很多很多事情,五行之珠能够激发她最不愿记起的一面,或许她醒过来,便不是曾将活波好动的楚姑娘了。”
“你到底都知晓什么?”林清离走到桌前,“你之前认识她?”
“不认识。”他否定,“你不觉自楚姑娘自己都很混乱吗?”
自从认识小六以来,唯一对他的称呼,有的时候亲近的让人大喜过望,有时远离连陌生人都不如。
“她会选择将痛苦之事强行遗忘。”冉江月淡淡的看向一旁,“强行遗忘,或许是最不愿记得小五。”
“你还知道些什么?”冉江月果然高深,所说之话句句隐藏含义。
“林公子还是去想法子就她,晚了会永久沉睡。”
“有劳冉公子照看楚姑娘,我去去便回。”事已至此,为今小六是大事。
当林清离离开屋内,冉江月坐在桌旁,许久未动。
“还真是天煞孤星,喜欢你的男人全部不能自己,陷入疯狂,闻荇舸如此,林清离如此。”他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掉,漏出原来的那张脸。
本该是翩翩公子温瑞如玉,俊美无双尽人羡慕,如今呢,满目狰狞,丑陋不堪。
这已经不能算是一张脸,脸上的皮肤没有一块完好,溃烂发脓,鼓满脓包,脓包捅破所流出来的液体会侵染到其他的皮肤上,同样的溃烂发脓,为了易容他强行将所有脓包捅破,姜黄色恶心发臭的液体,让他痛苦不堪,连身体皆被侵染。
这一切的一切皆是被凌涟柔所害。
阮玉澊将三颗珠子攥进手中,“五行之珠,得者可得天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他将珠子拿走后,楚小六的梦魇消失,随之便昏迷过去。
他所说并非皆是假话,三颗珠子需所相克之物才可解封,凌涟柔明知她会偷,便不会让她面临险境。金光琉璃,燎原之火,无本之木却有其物,不过是早已准备好了。
二日醒来后,小六便被绑在马背上。没有惊讶,没有高喊,平淡的勉强抬起头。身着巨大的黑色帷帽,整张脸隐藏在其中。
“醒了。”阮玉澊抬头,“醒了下来走。”
还未等小六下来,他直接将小六脱下,狠狠的扔在地上,暴怒的语气,“起来。”
与方才的态度判若两人。
本身虚弱的她,强迫自己站起,可由于她的速度慢,狠狠的一脚将她从新踹到地上。
胸腔翻滚,她捂着,佝偻的站起。
哈哈的大笑声回荡在耳边,越发的渗人,“楚小六,楚小六,你也有今日。”
他的声音似乎在隐藏,让她听不出原声,无法辨认到底是谁和她有如此冤仇。
“怎么,哑巴了,平时不是很能巧舌如簧的吗?”说着上前又是一脚,小六佝偻的倒在地上
这一脚的足力耗费冉江月十层的体力,如今他深受剧毒,无法施展武功,连踹她一脚都要歇息好久。
她终究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血,双膝双手跪地支撑身体,“不知哪里得罪公子,还望公子让小六死的明白。”
“哪里?将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他走到小六的面前,“不过还不是时候,要不先折磨你一段时间,好不好。”
“好。”她点头同意。
有些微愣的阮玉澊看向楚小六,这时小六用尽浑身的全力,将他推倒在地,自己爬起奋力的跑。
漫无目的,没有目标,她不能死,小五还在等着她救,她不可以死。
可她的努力是徒劳的,在她奋起的一瞬间,阮玉澊将她的脚牢牢的拽住,撕扯之间弄掉了帷帽。
那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布满伤口,伤口中流脓,好像愈合的伤口在排脓中溃烂,千疮百孔,恶心的无法言喻,让人看了想吐。
当直视他的那一刻,阮玉澊慌张的将帷帽戴上,“不要看我,不要。”
“你的脸?”小六似乎理解他扭曲的原因。
可在她问出这句话后,便后悔了,他会抓她,会大骂羞辱她,原因显露无余。
只见他将帷帽戴好后,起身便是一脚直接踢他胸膛,发恨的语气,“想要跑?你跑啊!跑啊!”
小六将身体抱在一起,忍着剧痛,不动。
“起来。”说着又去踹她。
将手臂做支撑,缓慢的爬起来。
只见他用绳子绑在小六的手臂上,另外一端摔在马背上,跟着马的后面蹀躞的行走。
“想不想跟马赛跑,看看哪个牲口跑的更快。”
未等小六说话,她用一根闪着白色光芒的银针插向马的……
“不要。不要。”极力的撕喊,可换来的是冷漠的无视。
朝马的屁股扎去。
猛然,马儿瞬间的将发了疯的狂奔,她头脑一片空白,身体向前倾跟随着发狂发疯的马四处乱撞。
她无法跟上马的速度,脚步变得不听使唤,一个踉跄将她拖倒在地。而马还在继续狂奔,磨砺砂石发出巨大的摩擦声音隐没在尘土飞扬,狂怒的奔跑磨烂的她身上的锦袍,血肉模糊与飞沙尘土砾石交融在一起,仿佛染出了一道专属美丽的红色彩虹。
身体的无法承担的剧痛,疼的让她五官皱到一起,巨大的冲击力,摩擦力声声作响。
她想要闭眼,无忘掉这一切,就像以前那般,闭眼,看不见就会忘掉一切,感受不到一切。
当万物平静时,她仅有的气息提醒她,还活着。
“人贱连命都硬。”他蹲下来瞧着半死的楚小六,“真贱。”
体无完肤的躺在地上,浑身无一块完整,遍体鳞伤,血干涸变黑,又因为她的呼吸变得流血,伤口混杂着制造天地万物的古有的磨砂土粒,当他将绳子解开,小六的手不受控制的垂在地上。
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疼随之而生,刺激她仅有的感知,仿佛像无数根灼热利刃在切割她,那挖心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趴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巨大的拉扯,生生的将她拉断了,骨斤挫裂,她的手疼的无知觉,麻木。
“还跑吗?”他故意的用双手去触碰她的伤口。
她不受身体的使唤,低吟,想要将牙齿咬碎才能缓解疼痛。
“我问你话呢?”手指在血淋淋的伤口处摩擦。
湿淋淋的汗水混合血紧紧贴在身后,额头的青筋暴起,声嘶力竭的回答,“不……跑……了……”
“这才乖。”那双手划过小六的脸颊,“瞧瞧这张脸,多好看。”
“走,出发喽。”他将楚小六从地上拖起。
随即就只剩下半条命的她扔到马背上,一见马,小六瑟瑟的发抖。
“害怕了。”笑声不绝于耳,“就喜欢这种见这种瑟瑟发抖的模样。”
每当马走一步,身体的剧痛阵阵袭来,惨白的脸色上留着冰凉的汗,彻骨专心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费力。
接连几日的赶路,伤口未及时处理开始变得发炎,发脓,溃烂。
手腕被他胡乱的用布卷起,勉强能够使用,可每动一次,疼痛让她难以忍受,与其这样她选择不动。
只要能够苟延残喘,她一定会选择活着,活着才会有机会受苦,死了连受苦的机会都没有。
今晚的夜空无比黑暗,黑的让人无法呼吸,这几日她的身体异常烫,昏昏沉沉的让她忘记短暂的疼痛。
那年花开月正圆,那年良辰正美景,那年翩翩更起舞,那年佳人莫回首。
在那个天国没有疾病,没有利益,没有熏心,没有战争,没有纷乱,没有歧视,没有分别,没有辱骂,没有残忍……
在桃花林,夹岸数百步,欲穷其林。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仿佛世外桃源在向他招手……
阮玉澊对着前来的大夫道:“救活她,别让她死了。”
当大夫见到满身伤口,浑身上下未有一块完整之处的楚小六,身为大夫多年,对任何罕见病症皆有所了解,可如此泯灭人性,残忍冷酷的手段,让他心颤。
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出现溃烂,身体更是高烧不退,外加上这姑娘身体虚弱,体内残存他瞧不出的状况,恐怕凶多吉少。
另外最让他震惊的是,浑身多处骨骼禁断,手腕处更是活生生的拉扯撕裂扯断,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令他震惊。
“这位姑娘意志消沉,气息微弱,持续高烧不退,浑身更是皮开肉绽,支离破碎,老夫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