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裴牧拍案而起,一脸的气急败坏,“明明……”
意识到自己会说漏不该说的,裴牧及时住嘴。
“裴大人,明明什么?”花想容挑眉,悠悠的问道。
裴牧尴尬的笑了笑,摇摇头,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你是听错了。”
因为厢房的门没有关上,里面的情况外面侯着的人也看得一清二楚,百晓生想着花想容和他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还是进去了。
见到的确是一副气氛很不好的场面。
他走过去这两人面前,询问裴牧:“大人可有在她房间找到什么其他的簪子?”
“没有。”裴牧脸色不大好看。
花想容微眯眼睛,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记上心头。
“大人,其实我也失窃了一支绿雪含芳簪。”
裴牧震惊的看着他,怀疑尽数写在他那张带着沧桑的脸上,百晓生不知道她这是想出了什么计谋,静静看着,也不插嘴。
“小姐这是在做什么,书院有规定,对于女学子只能带一根发簪,你的发簪不是好好的在你头上?”
正是因为书院有这样的规定,不然那些女子也不会披头散发如同女鬼一般。
“那大人有是不是知道我是今年才来这书院的,书院的规矩尽管我很想注意,但是还是会有些不清楚的地方。而且包袱是我家的丫鬟给我收拾的,她应该也不知道,给我放了两支发簪进去,还望大人早日找出凶手。”
她话语里毫无破绽,无懈可击,再加之她是有意说得那么大声的,外面等候的女子也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对她还有疑心的人,都放下心来。
裴牧暗地里越想越不明白,明明那个人和他说已经办好事情了,结果来找,确是什么都没有。
她这样对待恩人的女儿,他自然是要给花想容一个教训的,无奈自己做过亏心事在先,花想容就偏偏拿了这画给他看。
而且发簪失窃这事,完全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她做的。
“对了!”花想容眼睛一亮,话语的深处却是嘲讽:“昨日有个普通学堂的女学子跑来我这里,说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话,然后就走了,再之后我的绿雪含芳簪就失窃了,我对那女子的脸记得很清楚,化成灰我都会认得,要不大人现在就让我去找找如何?”
通过一个簪子透出那个女子来过的行迹,既不说破她拿了首饰盒,又不让人怀疑。
百晓生在一旁,听着她的谎言,低低失笑,真是说谎在肚里打稿的人,信手拈来,也幸得她反应快,够聪明。
能被他收为徒弟,那自然是会有一定的才能的。
听到她说对那女子的脸记得很清楚,裴牧铁青着脸,底气不足的反驳道:“书院尽数女学子都在门外等候,她们都披头散发,这究竟有什么好说的?”
“裴大人。”花想容话语里嘲讽揶揄,“你当官多少年了?破案又有多少?见过一个盗了所有女子的发簪,自己却还有发簪,簪发然后在被盗的人,面前招摇过市的人,那不是傻吗,你觉得我若是傻,书院的院长是不是也傻了,才收我?”
“我言尽于此,裴大人若还怀疑我,那就请继续搜吧,不过还是在浪费时间,很快秋日到来,我们在书院考验后,就都要回府,恐怕裴大人的能力还破不了这案子,就要惊动京中的官了,毕竟这里面,先不说宰相府的,其他官员的女儿也在呢,到时候裴大人官没了就算了,可能连项上人头说不定都会落地了。”
裴牧的脸色白了又白,最后青紫。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才十五的小姑娘,竟然能够把老谋深算的他,给摆了一道!
而且句句戳心,不得不从,他苦读书,寒门十载,科举考试才考来了一个官,是绝对不能因为这一件事,而断送了自己大好前途的,虽然心下不愿,但还是照着花想容说的意思,让那些普通女学子都按着一排站好,让她辨认。
花想容虽然表面装得很淡定,但是心下也没底,她若是真的看清那个女子的脸就好了,此刻也不用……
花想容仔细的看着面前女子的容貌……
书院的撞钟,准时的响起,但是在这里的每一个女子都没有任何胃口去伙房用膳,除了贼,而且还是个有点本事的贼,她们都很担忧自己的安全问题。
“我说,今天怎么不见女的……”白苏凝雁走过来,待看到全部女子披头散发,如同鬼魅一样的时候,吓得他话语哽咽在喉。
看到了花想容的身影,他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从那些‘女鬼’身边走过,百晓生和他互看了一眼,最后别开眼睛,没有任何情绪。
他拉了花想容的衣袖,让她暂时离开,好和他解释她的厢房前,出现了那么多‘女鬼’。
“这是怎么回事?”
“发簪失窃案,而且还是除了我之外,整个书院的女学子发簪失窃。”
“针对你?”
“嗯,我想是这样。”
“有没有什么把握抓出凶手。”
花想容犹豫再三,咬唇说给白苏凝雁听,虽然她认为就算告诉了白苏凝雁也无济于事。
“昨日有个普通学堂的女学子,来过我厢房,偷盗者很有可能是她,可是我却不大认得出她的容貌。”
“是不是从你厢房走出来,而且好像在哭的女子?”白苏凝雁忽然想起了某些事情。
“你见过?”
花想容一愣,如果白苏凝雁真的见过,那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当时是夜晚,她也没有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白苏凝雁身上。
谁知白苏凝雁他竟然认真的点头,从冷然薄唇吐出的话,让花想容有了十足的把握。
她让白苏凝雁过去辨别出女子的容貌,开始的时候一些女子还不愿意,白苏凝雁就对她邪魅一笑,直把那些女子看得脸蛋通红,不再说什么。
看到第六个的时候,女子对白苏凝雁的对视含情脉脉,暗送秋波,等他要去看第七个的时候,那第六的女子扯住他的衣袖,无论如何也不愿放他离开。
白苏凝雁笑得灿烂,女子心中小鹿乱撞,脸上欲语还休。
他招呼花想容过来,用下巴努了努,“就是她,眼睛有些肿,而且看着我的眼神……”
那还沉浸在自己无限幻想,柔情蜜意里的女子,一脸晴天霹雳,没想到白苏凝雁竟然指出了她!
“不是我!眼睛肿只是因为我就是这种体质,就寝前喜欢喝水!”女子辩解。
“不是你,那你说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