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借刀杀人
“可以。”邝山说道,突然拦住了他,“不,等等。”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即使我将他抓回去,小影也不会让我将他怎么着的,最后还是要靠法律解决。”
“那就让他们将他杀了算了,那些都是些草莽的人物,肯定不会让那个杀手好过的。”随从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杀手死了告诉我一声,我去陪小影去了。对了,这两天帮我仔细留意史密斯的消息,杀手被逮了,史密斯一定得是下一个死的人。”
“知道了部长,我们已经撒出网去,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那个,你们见到过我的女朋友吗?”玉衡从远处走来,问道。
“小影呢?”邝山只关心横疏影。
“横警官已经被她叔叔接走了,你不用担心。”玉衡看着他,示意他应该投桃报李才是。
“赵凌儿应该往那个方向去了。”邝山随手一指。
沉默。
“你指的那边是堵墙!”玉衡吐槽道。
“不好意思,我刚来这边,方向感不太好。由他跟你说吧。”拍了随从的肩膀一下,转身走了。
玉衡无语地看着他走远,问那个随从,“你们长官平常就这样吗?”
“可能是最近压力比较大的缘故吧。”一边在心里想着(只要跟横疏影扯上关系他就压力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得了,你们忙吧,我先走了。”玉衡摆摆手,算是告别。
“你女朋友现在应该在东边的那块儿废墟里面,人已经抓到了。”
“知道了。”
还没有走到烂尾楼区,便已经看到那一处的荒凉,建筑相互倾倒,彼此依靠,谁都不愿意先倒下,化作一堆瓦砾沙堆,叫风吹了去。但海风一个劲的刮着,将他们鼓动的摇摇欲坠,真真的大厦将倾也似。
赵凌儿从那瑟缩着的的建筑当中钻了出来,远远地看到玉衡,向他挥了挥手,一溜烟地跑了过来,玉衡张开怀抱,等着她跳将上来给自己一个拥抱,然而却只是一顿老拳。疼的蹲在了地上。
赵凌儿无奈的看着他,“别装了,你根本不疼的,别想骗我。”
玉衡抬头,委屈地看着她,“疼。”
赵凌儿蹲下看着他的脸,一手抓着自己的短发,一手勾起他的下巴,认真的问道:“真的疼?”
玉衡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亲在她的脸上,以一个亲密的姿势说着,“这回不疼了。”
赵凌儿无奈地推开他的脸,“你怎么和威武大将军一样了,这么爱粘人。”
“因为时光易逝啊,你看你的身后,前些天还是一座座楼宇,转眼就成为了一捧捧黄土,不得不叫人心生感慨。”
“你病了吧?”赵凌儿可不会理会他的伤春悲秋,“我现在高兴着呢,不要破坏气氛。”
“好吧,我难得这么伤感,你也不说配合我一下。”
“滚。”赵凌儿虽如此说,还是挽住了他的胳膊,“等到史密斯的事情结束了,我就更忙了,你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听到没。”
“我又不是蜜蜂,干嘛要沾花惹草?”
“总之,不许就对了。”
“......”玉衡看着她,“你怎么这么霸道?”
“嘿呀!你居然敢说我霸道。”赵凌儿提起他的耳朵,“想死了是不是?”
“至少你也应该守身如玉才是。”玉衡挤眉弄眼地看着她,“不然多不公平。”
远处的兄弟们早已习惯这两人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公然的打情骂俏了,都像是瞎了一样默默走开,任他俩为了一个“守身如玉”的话题说来说去,不知疲倦。
防空洞
史密斯的脸色很不好,与他很久没有进食有关系,“我现在,只想,拥有一杯拥护者的血液。”
一个手下毫不犹豫地将手腕割开,递到了史密斯的面前。
“请帮我接到杯子里,侍应生。”史密斯颤抖着,像是毒瘾发作,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看着血液滴落在自己的面前,绽放出一朵朵不规则的花儿。
“你们都是我最忠诚的卫士,平凡,伟大,无与伦比。”他开始了自己的演讲,“没有什么能与我们高贵的灵魂相比,因为他们是那样的无私,奉献,像漆黑的无尽的暗夜里的一抹幽光,现在,有人想要凌驾于我们这样高贵的灵魂之上,尽管他们是如此的卑劣,肮脏不堪,用着令人作呕的手段来污蔑我们,我们将站在天空之上鄙视他们,俯瞰着他们弱小的灵魂,在对与错之间飘摇不定,最终互相倾轧,变成一堆粗鄙的碎渣,而我们将在这时——”血液积满了杯子,史密斯将之一饮而尽,面前的人因为失血而颓然倒地,“把他们碾成粉末!”
“吓!”
“吓!”
“吓!”
防空洞内响起一层层似虫子尖叫的声音,叫人毛骨损然,叫人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叫人后背发冷,叫人心里打颤。
伪装成信徒的小七,身体微微颤抖,听着身旁狂热的叫喊声,在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居然聚集了这么多的邪教信徒,而他们却一无所知,这种渗透力量叫人心惊。
医院
横无彻为横疏影剥着橘子,电话响起。
“别动了,你现在的样子还要去哪儿。”横无彻将她的电话挂断。
“这些都是皮外伤,我能应付的来的。”横疏影被包成了粽子般模样,依旧逞强说道。
“皮外伤?差点要了你的命,还敢说是皮外伤!”
“真的只是皮外伤。”横疏影狡辩道,“有哪一道伤疤伤到我的内脏了?”
“你得了吧,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爷爷说这件事儿,你不知道吗?他要知道非得把我的皮剥了,然后套在木头桩子上面晒成干。还有,小邝因为你差点和严正仪闹决裂了,你们俩就没一个省心的。”
邝山提着饭盒进来,“横叔叔,小影,吃饭了。”
“我不吃,气也气饱了。”
“他不吃我吃。”横疏影张着被绷带牢牢绑住的嘴,看着食盒放到小桌子上面。
“我来喂你吧。”邝山柔声说。
“不用,你动作太慢了,等你喂我早都吃饱了。”横疏影嫌弃的说道。
横无彻苦笑了一声,“你呀你,都快毁容了,也不知道个难受,真不知道你是心大呢,还是根本就没心没肺。”
横疏影不理他,在饭盒里一顿扒拉,便将饭盒放到一旁,“我吃饱了。”
“那你睡吧,我就兹当是养猪了。”横无彻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邝山在一边尴尬地看着,良久才敢搭话,“横叔叔,小影她只是性子直,你不要怪罪她。”
“她这叫性子直吗?她是肠子直,亏我嫂子给了她一副好面相了,男朋友没交上,脸先没了。”
“横无彻你够了啊!你找小老婆的事情我都没跟爷爷说呢,你倒好,先数落起我来了,你等着,回去我就告状去。”
“你说什么,谁找小老婆了,我现在又没结婚,怎么就找小老婆了?”
“小桐那么小,不是小老婆是什么?爷爷绝对不会让你跟她结婚的!”
“我们那时自由恋爱,他凭什么不让我们结婚!”
“反正你老牛吃嫩草就是不行!”
邝山插到两人中间,挡住了两个人的视线,“横叔叔你消消气,小影还病着呢,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横无彻指着他,“你起开,这是我们家里的事儿。”
横疏影躲着邝山身后冲横无彻吐着舌头,“为老不尊,老不羞!”
“你个小丫头,不收拾你,你真当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横无彻说不过她,气的一甩袖子,踢门出去。
横疏影松了一口气,坐在床上,“邝山,你帮我拿一下电话。”
“你要干什么?”
“你别管了,拿过来就是了。”
邝山从来都不会拒绝她的,只好将电话递给她,“我那里有一部更小巧的手机,我送给你吧。”
横疏影歪着头想了想,“也好,反正你这个部长当得也很清闲,不如给我就当是为望京的发展做出贡献好了。”
邝山眼睛里满是欣喜,“那好,等我下次过来便给你带上。”
横疏影拨通了电话,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理邝山欣喜的神色归于平淡,与电话那头悄声交谈了起来。
“小七查到了,你们提交申请了吗?”
“疏影姐,不仅查到了,而且是个大发现。只是涉及的人员众多,我们不好解决啊!”
“你们等着,我马上到!”横疏影将身上的绷带套在衣服里,便要拔注射器,然而突兀伸出来的一只手紧紧地按着她,正是邝山。
“你干什么去!”邝山先是一惊,而后质问道。“不要命了?”
“我去开会,一个很重要的会。”横疏影拍了他的手一下,坚持将注射器拔掉,“不要妨碍一个公职人员执行公务。”下了床,穿鞋出门,临走时回头看他,“轻伤不下火线,这是我爷爷教我的,为国为民,虽死犹荣,这也是我爷爷教我的,要怪就怪我爷爷去吧。”眨了眨眼,潇洒的离去。
“小影,小影!”邝山狠狠锤了一下床,听它发出咯吱的响声,然而无济于补,他是劝不住横疏影的,他清楚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