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因缘巧合之下竟被因古来捡了去,古灵精怪的南风被他一眼就相中了,一心想收其来传承自己的衣钵,南风自小对医理就甚是感兴趣,所谓毒医是一家,所以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也因为如此,南风从小就跟着因古来四处游历,四海为家,将近十年的时间,她去过塞外、踏过草原、行过沙漠、渡过江河,其见识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而对于因古来的本事,南风可谓是青出一蓝而胜于蓝,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学会自己的本事以后,完全背道而驰,专研了一身精湛的医术。
不仅如此,这丫头还将自己的毒药尽数研究出了解药,就这差点没把他气得七窍流血。只是奈何,气归气,他却舍不得说她半分。
只是师徒二人的相处方式也变为:因古来制毒,南风解毒,二人整日里斗智斗勇,不曾想到的是一身毒术的因古来医术也是日益见长。
这样说起来,因古来传授了南风毒术,南风教给了其医术,这师不师徒不徒的,倒是证明了那句良师益友呢!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沈家却全然不知,因为对于沈家来说自从那次失散找到南风以后,这十年来南风未出过沈家一步。
“咳咳咳......”一幅仙风道骨的因先生嘴角不由抽了抽,不由转移话题说道:“你这眼膜里障了一层毒烟,一般的大夫来诊断应该看不出什么异常,可能这也是他们无从下手的原因。”
“师傅可有什么好法子?”
“行医问药是你的本事,怎么倒是问起我来了?”
“师傅欺负人。”南风嘟起了嘴,有点撒娇的意味。
“好了好了,要说这医术为师是确实不如你,为师将你的症状告知与你,你自己对症下药就是了。”
“如此便谢谢师傅了,不过在我未复明之前,师傅可不能离开半步,若是再像之前那样一走就是数年,我就不认这个你师傅了。”说到这里南风语气里带了一分怨气。
“为师倒是想走,但你每天都要换药,真是烦死为师了。”
听着语气,因古来因为如此好像颇为苦恼,只是南风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起来,只要有药方,换药之事一般的大夫皆可上手,她心里都明白的。
师徒二人正互相怼得起劲的时候,沈老夫人刘氏在丫鬟的搀扶之下,来到了她住的院落,自从南风来到沈府以后,沈老夫人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过来看望她。
“孙儿,见过外祖母。”南风听到动静,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迎接刘氏。
“我的孙儿啊!好好一个丽人......哎.......”刘氏说着就已经抹起了泪水。
南风真正在沈府中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对于这位真心疼爱她的外祖母,她心中也是敬爱有加的,见老人家抹起了眼泪一时间手慌脚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而了解南风如因古来,马上解围道:“老夫人不必伤心,老朽定能将静儿治好的。”
“因先生的医术老身自然是信得过的,记得九儿十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若不是因先生出手,只怕......”
如今老身的希望也都放在因先生身上了,若是能够治好九儿,老身定当厚谢。”
南风在沈家的众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九,所以沈家的长辈与哥哥姐姐喜欢唤她为小九或者是九儿,弟弟妹妹就是九姐姐了。
“老夫人不必多礼。”因古来摸了摸白须,不卑不亢的说道。
见此南风也赶紧说道:“是啊!师傅的医术甚是高明,外祖母不必太过担心。”
想来刘氏心里对因古来也是十分信任的,见因古来说得信心满满,也渐渐的宽了心“记得九儿的女红甚是出色,你表姐不久便要大婚,还想请九儿为她绣制嫁衣呢!”
这话让南风差点没让口水呛死,略微虚心的“看”了“看”因古来,十分“谦虚”的说道:“外祖母谬赞了,只是那是表姐的人生大事,孙儿可不敢献丑呢!”
从小在沈家长大的南风女红或许很好,但她对此还没有手里的解刨刀来的利落呢!再说了......哪个表姐啊???
“你娘年轻的时候,女红也是名满整个江南,为此上门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只是你娘啊都看不上眼,这可把你外祖父急坏了,最后没想到却被你爹这个穷书生求了去......”
说到女红刘氏不由就想起了自己那个唯一的女儿,说到自己的女儿,眼底的柔色不由盈满了整个眼眶。
而沈氏是因为生南风时难产而亡的,南风对于这个从未谋过面的娘亲来说,对她一切事情都是好奇的,所以一时间也听得入了神。
刘氏擦了擦眼泪又笑着说道:“过几日你沈让表哥就从明阳回来了,以前你在家中时可是与你这个表哥关系甚是亲厚,如今也不可疏离了,待他回来兄妹俩可得好好坐坐呢!”
“大哥在您寿辰之时都未能赶回来,可见大哥在明阳是有多忙,也真真是辛苦大哥了,待到大哥归来九儿定带着他最爱喝的桃花醉去迎接他。”
老太太的寿辰并没有大办,而沈让也是没到明阳多久,手里有一堆的事需得他亲自处理,所以无奈便派人送来了一件赤红的珊瑚树以尽孝心。
而说到沈让,与南风也只是相处了一年的时候,但沈让待南风就是同胞也比之不及,将心比心,她也将这位兄长放在了心里,所以这话也是说得真心实意的。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老太太说到南风与沈让时眼睛里暧味不明的笑意。
沈让作为沈府的长子长孙,如今也是二十有余,却一房妾室也不曾有过,沈让的母亲赵氏倒是提过他的婚事,只是老太太总说:“不着急,会有好的等着他呢!”
眼下看来,老太太心中是早有打算了。
春节已过,气温便慢慢的回温了起来,不过这种节气变化在一年四季都比较暖和的江南来说并没有那般明显,倒是帝都的天气一消往日的寒气,春风已过,南飞的燕子已经回了旧巢。
三年一次的科举也已经结束了好久,别看平时有些不着调的宋恺之竟夺得了状元,这让淮南候好一顿的高兴。
说起来还有一个小插曲,前些日子宋恺之去御园与人赛马,一时起了好胜心,不小心将一位国公府的公子给撞下了马,倒也只是一点小伤,但宋恺之为表歉意,回家将他老子最喜爱的晋窑给买了,补偿了人家。后来淮南候得知了此事顿时大发雷霆,只是最后竟硬生生的给压下去了,这要是搁到往日,还不得是一顿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