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哭着哭着她突然就止住了声音,转头狠狠的看向了池渊“好你个唐王,竟仗势欺人毁了我儿的棺冢,我要上京去告御状,定要皇上给我儿一个公道不可。”
而这时候的池渊哪里还会去顾一个秦氏,就只看得到另一口棺材所露出来的一袭红装,顿时他手里的剑就掉落了在地,过去缓缓的将棺上的人抱了起来,“卿卿。”
所谓向来软语柔情,有时梦里唤卿卿,这“卿卿”二字,大概就是池渊心里所有的柔情了。
一旁的秦氏见池渊不理,此时看着他怀里的人顿时也明白了几分,只是这让她心里的怒火更是直烧“你就为了这个贱婢子毁我儿阴家,我......”
只是秦氏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池渊一挥手给震出去了老远“你最好祈祷她没事。”这个时候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已经是充满了杀意。
“你......”而趴在地上猛然咳血的秦氏不知是为母则刚还是真有几分熊胆,对此依旧没有罢休的意思,还好见势不妙的世安候眼疾手快的捂住了秦氏的嘴小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接下周围是一片的安静,池渊一心唤着怀里的南风,只是却不见她丝毫的反应,时樾见此不由上前探了她一下鼻息,顿时吓得条件反射的缩了回去,带着惊恐道:“王、王爷,南姑娘她、她没有气息了。”
这让池渊瞬间抬起头看向了时樾,而从他眼睛里爬出来的戾气只让时樾觉得心跳骤停。
片刻之后,池渊看着怀里的女孩终于赤红了双目,周身散发出来的罗刹气息席卷了整个坟场,让在场的主人下人就只会跪地埋头瑟瑟发抖了。
而最后他将南风放坐好,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时樾说的“本王不会让她有事的。”不会让她有事,若她有事,时樾不知道那将会是什么后果!
所以待金柏彦赶来坟场时就只见池渊周身散发着赤红的气流,让人看着甚是的诡异,往日冷然不识人间烟火的人,眼下却只见一身的邪魅。
“红色的气流?这唐王的武功路数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这么邪啊!”金柏彦忍不住的想道。
而京城这边也有两人在快马加鞭的赶来金陵,为首的是一个女孩子,与其并排的则是宋恺之。
只是与往日不同是宋恺之俊俏的脸上则是五颜六色的还顶了一双熊猫眼。
他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忍不住的对身旁的人说道:“小爷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个女人,看把小爷打的,就这淤青一周都消不下去的。”
女孩转头看了看宋恺之脸上的淤青,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强忍着那一丝丝的愧疚说道:“那能怪我吗?还不是你侮辱人在先?”
“我那是在说你吗?你就自己对号入座对我狠揍一番?南风这都净交些什么朋友啊?”宋恺之怨气异常的说道。
“咦,方才头顶飞过去的是什么?”宋恺之正说着,女孩突然就惊讶的问道。
“哼,这能飞的除了鸟还有什么?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啊!”宋恺之哼道。
“哎呀,你就别废话了,晚了南风就真的凉了。”女孩不耐甚是着急的说道。
反倒是宋恺之反而没有那般着急“不用着急,你不是说你们有人去金陵大营去了吗?正好唐王在那,有他在南风就不会有事的。”
“没事个屁啊!江姑娘能不能见到唐王还两说,南风可能会服闭息丸,闭息丸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六个时辰之内她若是没有醒过来就真的会死的好吗?”女孩已经忍不住爆粗口了。
女孩说完就只见宋恺之立即快马加了鞭一下子就溜烟没影了,女孩就只听到他说:“我靠,南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让整个世安府陪葬。”
不知过去了多久,池渊一再的给南风灌输内力,却只见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身体也越发的冰冷了起来,而时樾见此知道他再这样休无止境的下去,身体必然也会垮掉的。
因此他不得不阻止道:“王爷够了,南姑娘她..她已经死了。”只是说到南风已死的事实,时樾也不由的顿了再顿,天意弄人,他家王爷好不容易对一个人上心,却不想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心要救醒南风的池渊这个时候已经听不进别的了,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是越加拼命的给南风灌内力,时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是他再是着急却也不敢贸然的打断他,否则救不醒南风,池渊也会落一个内伤。
感觉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池渊终于缓缓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女孩,脑子里闪过的画面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犹记得初见她时,她就很爱笑,笑着告诉他的伤势,笑着要他保全其他人,笑着说若有闪失她甘愿领罪...他不知道其她女孩是否也是这样爱笑,只是后来他嘴唇上的一软,不经意之间就将这一张张的笑模样嵌到心里去了。
在再见时,是满天下着白雪,她很喜欢下雪,她说她没怎么看过下雪,后来她扯着自己衣袖说“我们走回去吧!”
那个时候他来不及多想,只是莫名的想要留住她脸上那天地都为之融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