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肚子发软,曌兮颤抖着胳膊扶着墙壁一阵好吐。
她说要去‘那里’,意思是从树上下来,走着过去。
而不是北堂足尖轻点,一路飞檐走壁的过去啊!
相比现在,曌兮甚至开始怀念两日前的策马狂奔。
如果是现在,她觉得她或许可以展开上臂,享受马背上的潇潇洒洒,也能一脸幸福的说出一句‘你要是满了,我就溢出来了。’
这一回,北堂倒是没有先离开,而是侧倚在墙边,双手环胸的看着曌兮。
直到她结束了那昏天黑地的一阵豪吐,才淡淡的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真没用。”
曌兮实在是吐到虚脱,没力气跟北堂吵架了。
而且这几天下来,他不是说她丑就是说她没用,曌兮都被他说得麻木了,也懒得反驳。
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曌兮这才直起腰来环顾四周。
这一看,就更奇怪了。
“咦?刚才在这里的守卫呢?我明明看到有好多人守着这里的。”
“跑了。”
“跑……跑什么?”
北堂扬眉轻知,道:“见到我,本来就应该跑。”
曌兮怔了怔,然后问:“掌柜的,你跟我说说,你两天前来这里的时候,都干什么了?”
北堂垂眸看着曌兮,半晌后才答:“我知道你要调查这里,所以我没杀人。”
曌兮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完全放下,便又听到北堂补充道:“我只是废了几个人的武功,让他们瘫而不死,一辈子都无法生活自理而已。”
“噗……”
曌兮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北堂。
北堂以为曌兮怀疑他说的话,于是补充解释道:“我不知道你要调查谁,怕杀错了,所以我只是挑断了他们全身的经络,然后震碎了他们的骨骼和部份内脏,并且……”
“行了。”曌兮苦哈哈的笑着,道:“正事要紧,掌柜的就不要再跟我说你的丰功伟绩了,我怕我晚上做噩梦。”
北堂轻轻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着,目光里带着一种疑似同情的色彩。
半晌,叹了口气,揉了揉曌兮的脑袋,道:“不仅丑,还胆小……”
曌兮深吸了一口气,在自己被北堂气到吐血之前转身推开了小二楼的大门。
正堂内硕大的喜字格外显眼,两根龙凤蜡烛已经点燃,桌上摆的瓜果都是有说法的吉利数。
大红的绸缎挂了满满一屋子,墙边还摆着几个红木的箱子,箱盖翻开着,里面堆满了珠宝。
一个穿着大红喜袍的人端坐在一旁,盖着红盖头一动不动。
这画面……有些诡异。
就是那种无论屋子布置的多喜庆,都压不住的诡异。
曌兮凑到那端坐着的人身边,轻声问着:“你就是沅沨吗?”
没有回应。
“我是袁柘的朋友,受他之托来救你的。”
仍然没有回应。
曌兮觉得奇怪,就轻轻的推了推坐在那里的人。
那人巍然不动,十分古怪。
按说,走或者不走,都至少该出个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