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到得宁远,打听到袁将军去了山海关视察军情,又立即赶往山海关。
袁崇焕见岳摩天赶来,顿时豪爽大笑着迎上来,两人激动之情无语言表。
祝玉风,华若玉和梅香闻声而来,华若玉已将岳摩天、方瑶琴琴剑合一,大败巴洪一事告知袁、祝二人,祝玉风对这个小兄弟更是刮目相看,赞许有加。
方瑶琴弱不禁风的样子令人担忧,加上千里奔袭,脸色苍白略显病态,更令人怜惜。梅香心疼不已,急忙扶她进房休息,好生调养。
四人绕城一周,士兵们群情激昂,视死如归的战意热烈地感动岳摩天。
登上“天下第一关”箭楼楼,袁崇焕吩咐在箭楼摆上酒桌,四人落座,开怀畅饮。
此时明月海上升,关山巍峨,月色下逶迤千里;关隘尽头在老龙头直伸入海,山海相连,海涛拍岸,声震于天,雄浑壮观,动人心魄。
城墙上旌旗猎猎,灯火通明,火光下士兵衣甲鲜明,兵刃寒光;巡逻士兵脚步整齐,铿锵有力。加上战马嘶鸣,海涛震天,一幅大战在即愤慨激昂之情。
四人更是心情激昂,热血豪迈,当风而立,把酒畅谈。真不愧是“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又更如“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甲胄诗篇少,乾坤戎马多。幻仍看海市,壮拟挽天河。塞上人先老,山头月奈何。群雄骄语曰,一剑几经过。”祝玉风长身而立,面对关外高声吟唱前督师孙承宗的《重登山海关城楼》。回头虎目含泪,袁等三人起身举杯一饮而尽。
“前列皆大将,列阵皆元戎。夜出榆关外,朝看朔漠空。”华若玉朗声高咏,真是抗倭英雄戚继光的《出榆关》。四人再饮一杯。
“长城古堞俯沧瀛,百二河山拥上京。银海仙槎来汉使,玉关秋草戎秦兵。星临尾部双龙合,月照平沙万马明。闻道辽阳飞羽急,节生急欲请长缨。”岳摩天吟唱这首黄洪宪的山海关,倒是符合“闻道辽阳飞羽急,节生急欲请长缨。”的激昂心情,他急急赶来,就是急欲参战,仿效陈傲天,双神当日助战壮举。
“好!好一个闻道辽阳飞羽急,节生急欲请长缨。干!”袁崇焕大笑拍着岳摩天肩膀。四人又饮一杯。
忽然关内琵琶铮铮,琵琶月色,群山巍峨,雄关如铁。夜风突来之际气氛略显悲怅。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袁崇焕壮志在怀,豪情在胸,四人再饮。
“杀胡虏,驱金贼!”城头士兵被袁将军毫情所激,群情激昂,举起兵刃齐声高喝。
夜已深,马长嘶,酒尤热,人未眠!
“有刺客!”忽然有人高喊,城头上人影晃动,三条人影冲上箭楼,直冲袁崇焕而来。
“打虎三兄弟!”祝玉风长身而起,面不改色,冷冷看着三人。华若玉回头告诉岳摩天这三人来历。
原来这东北有一熊二雷三虎四侠五骏几大高手。这几大高手分别是一熊名哈多力,一身寒冰魔功已炼至十二层,寒冰掌下不知败了多少成名英雄好汉,就算自己跟祝玉风在他手下恐怕也是没有半分胜算。若是突破十三层寒冰魔功,恐怕将只有神州四仙四位前辈能与之匹敌了。
???二雷就是巴洪,风雷功也独步天下,你已领教过了,不过你剑法精妙又加上方女侠琴声妙绝,惊退了他,若日后单独遇见他,你确实不是他对手,他徒弟就是掌心雷辛雷,就不说他了。
三虎就是这三兄弟,他们三人乃一猎户家孩儿,其母一胎所生,天生神力过人,十岁时三兄弟联手击杀一头猛虎,江湖人称“打虎三兄弟。”老大杀虎太岁,艾大;老二擒虎手,艾二;老三伏虎将,艾三。这猎户没文化就随口取了这三个名字,倒也适合不过又顺口好记。
四侠分别是红衣、黑衣、白衣、灰衣四侠。四人颇有些侠名,“四象剑阵”也算是江湖一绝。
五骏,江湖人称银刀五骏,五人道法凌厉,马上功夫也堪称一绝。这一熊、二雷、三虎、四侠、五骏几大高手武功也是按排名先后分高下。
哈多利乃绝顶高手,巴洪就是一流高手了,这三虎至少也是二、三流高手,加上天生神力,实力不可小觑。
???岳摩天连连点头,暗自记下。
“玉箫双神果然在此!”艾氏三兄弟也不诧异,艾大嘿嘿笑道:“我三兄弟在关外久仰双神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三位深夜携兵刃来访,所为何事?”祝玉风依旧面不改色,缓声问道。
艾大见祝玉风如此镇定,不由生出几分佩服,稍微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我巴大哥说有幸和华兄弟梅女侠一战,今夜前来想会会两位,唐突了些!”
“哦!”华如玉心中顿时明白,那巴洪生性狡猾且好面子,这番败在岳摩天剑下,自然是不好意思说,只说自己败在自己和梅香手下。若是说败在一个无名后辈手里,恐怕被人耻笑。想想巴洪狼狈又虚伪的滑稽样子。华若玉不由呵呵冷笑道:“巴洪是这么说的!”
“华若玉,我巴大哥比你出道、成名在前,你直呼其名,是否太过自大了!”艾大终于忍不住,气呼呼质问华若玉。
“哈哈哈哈!”华如玉大笑道:“不错,巴洪是比我出道早,成名在先,可他为老不尊,对一个后生晚辈率先出手,而后又败在这晚辈手下,我华某人不耻这种行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大之处。”
“你!你!什么后生晚辈,你胡说八道!”见华若玉讥讽自己大哥败在一个无名后辈手下,又骂他无耻。艾氏三兄弟勃然大怒,呛啷啷兵刃在手,双刀一钢叉火光下寒光闪闪。三兄弟也是成名多年高手,同巴洪又是生死兄弟,再也忍不住拔刀相向。
“不错我梅香一介女流,也不屑提他。”梅香和方瑶琴被惊醒,方瑶琴休息良久,已然恢复。两人起身上了箭楼,梅香亦冷冷面对三兄弟,不屑说道。
“好!姓华的,姓梅的,我三兄弟虽然不才,倒要领教领教两位高招,不知祝大侠。。。。。。”
“哈哈哈哈!”祝玉风知道他三兄弟害怕自己出手,长笑一声道:“你三人不问青红皂白,且夜闯军营,已是死罪,不过,你们找错人了!”
“什么,找错人了!”艾大一愣,显然祝玉风不会说假。
“不错,来来来,让你们三兄弟开开眼见见真神。”华若玉说完拍拍岳摩天肩膀道:“岳兄弟,这三位替他兄弟找你报仇来了。”
袁崇焕紧张地看看华如玉,华若玉微笑摇头,示意没事。
“你!你是谁?姓华的你什么意思?”艾大更是愤怒,见岳摩天有些木讷呆傻的样子,以为华若玉羞辱他们,气急败坏吼道。
“不错啊,你三兄弟要想替你们巴大哥报仇,就找我这位岳兄弟好了!就是他打败你们巴大哥的,怎么?巴洪不好意思说吧!哈哈哈哈!”华若玉知今晚必有一战,推出这岳摩天虽然相信他和方瑶琴琴剑合一能跟三兄弟一搏,但也有些担心,故意出言激怒三兄弟。
艾大大吼一声你胡说,全身发抖,双目喷火瞪着华若玉,艾二,艾三也怒气冲冲,咬牙切齿瞪着华若玉。
“不错,正是我这位岳兄弟!”祝玉风呵呵笑道。
“你们,你们……”艾大气急反笑道:“好,那就别怪我三兄弟不客气了!”钢叉一挥,扠向岳摩天。
祝玉风护着袁崇焕,面带微笑跟袁崇焕说笑指点。袁崇焕见双神毫不在意,又想起当日岳摩天救自己败辛雷之事,遂放下心里,命令士兵加紧巡逻,小心敌军夜袭。
岳摩天见三人围住自己,艾大钢叉虎虎生风,也不敢托大,既然双神推出自己,那就是看得上自己,可不能给两位大侠和袁将军丢脸,这也正好符合自己来次的目的,就是杀敌保国,既然三兄弟送上门来,就正好放手一搏了。长剑“呛啷”出鞘,剑尖一抖,剑雨飞洒,“叮叮当当”挡开两刀一叉,反手一剑,刺向艾大手腕。这一剑又快又准,反守为攻,艾大未曾想着木讷少年剑法如此高超,虎地向后一跳,躲开一剑。
艾二艾三见大哥吃瘪,虎吼声中双刀一攻岳摩天上盘,取咽喉,一攻下盘,扫双膝,艾大双脚在城墙上一蹬,钢叉猛地叉向岳摩天小腹。
岳摩天长剑连点两剑,叮叮挡开上下单刀,腾身跃起让开钢叉,长剑直取艾大咽喉。
?三兄弟见岳摩天轻松化解攻势后又毫不拖泥带水的进攻,顿时喝了声:“好!”刀法突变,就如一片雪花裹住岳摩天,艾大钢叉神出鬼没,上下夹攻。岳摩天丝毫不乱,剑雨绵绵,转眼和三人拆了十余招。
“嗬,这小娃娃剑法不错哇!只是可惜空有其形而无其神,可惜了!”一个老人在远处一株大树上颔首点头,又惋惜的摇摇头。这老人离岳摩天将有数十丈远,又是在夜色下,只是看了几眼就断定岳摩天剑法有其形而无其神,可见其眼力之好,功夫之高,定当世绝世高手。
“哦!石老头说一个小娃娃剑法不错,倒是稀奇了!”随着声音另外三个同样鹤发银须,满脸红光的老人探出头来,朝山海关这边看过了。
艾大开始有点相信华若玉没有欺骗自己了,大喝一声老二老三休怒,跟我来,喊完飞身扑下城墙。艾二艾三闻声跳下城墙,三人轻功确也不赖,数丈高城墙竟自跃下,在几处砖缝中稍微借力,落在城外空地上。艾大喊了声:“姓岳的小子,敢下来一战不?”
岳摩天初生牛犊不怕虎,飘身而下,同样在砖缝中借力,几个起落,站在三兄弟面前。
祝玉风恐三兄弟有阴谋诡计,忙让华若玉下城为岳摩天压阵,自己同袁崇焕密切观察关外动静。
方瑶琴紧张看着岳摩天,双手已抚上琴弦,随时准备出手相助。梅香见她紧张,拍拍她的肩微笑着点头示意没事,有华如玉呢!不过她心里也紧张无比。
“打虎阵!”艾大吼了一声,艾二突然将钢刀抛给艾三,换成一条带双钩长链。艾三接过艾二钢刀对接一拉,竟成一把长约五尺的双刃斩马刀。
双神、梅香大惊失色,方瑶琴惊呼一声岳大哥小心,双手一抖划动琴弦“铮”地一声,惊起夜枭别枝而飞。
岳摩天也是一惊,长剑当胸,静待敌变。
“上!”艾大低吼了一声,艾二飞爪只抓岳摩天咽喉,艾三就地一滚,双刃斩马刀扫向岳摩天脚踝,艾大悄悄绕到岳摩天背后,钢叉猛地扠向岳摩天后腰。
岳摩天跃身而起,闪开扫向脚踝钢刀,扭头躲开飞爪之际,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当啷”挡开钢叉,岳摩天顿觉手臂发麻,这艾大臂力果然势大力沉。三兄弟虎吼一声,刀,叉、飞钩紧跟缠裹而上。
岳摩天长剑疾舞,叮叮当当声中,岳摩天连退十余步,后背靠在一株大树上。
“杀”艾大虎吼,钢叉脱手飞出,叉向岳摩天颈部,竟是想将岳摩天钉在树上。同时艾二飞钩也已钩住岳摩天长剑,艾三斩马刀斩向岳摩天膝盖。
“哎哟不好!小娃娃要丢了小命了!”那称赞岳摩天剑法不错的老人惊呼道,正要拔身而起。
“铮!”方瑶琴早已粉脸煞白,呆了呆才曲指一勾,琴声铮咧,惊风顿起。
岳摩天长剑神奇般一闪,搅脱飞钩,再闪,挑飞钢叉之时双足发力,人已高高跃起,堪堪让开膝部钢刀。双足再在树上借力一蹬,连人带剑,化作一片剑雨冲向艾三。
“好!太好了!”那石老头呵呵笑道,其余三个老头也瞪大眼睛,赞了声好!这四个老人刚刚只看见那小娃娃长剑突然化腐朽为神奇般地一搅一闪,就知小娃娃没了危险,立即转头看向箭楼上弹琴的方瑶琴。
“这女娃娃的琴声,难道是……,这不可能吧!”石老头摇摇头,又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既然这两人在帮助袁督师,倒也不必担心。”其余三个老人点点头说不错,我们就没必要担心了。
岳摩天化腐朽为神奇的剑法将三兄弟吓得见鬼般呆住,岳摩天已冲向艾三,剑雨已罩住他。
“老三快退!”艾大狂吼,艾二手腕一抖,飞爪抓向岳摩天后背。艾大飞抢回跌落钢叉,回手捅向岳摩天大腿。
“啊!”惨叫传来,艾大艾二出手相救已晚,艾三惨叫一声暴退,钢刀落地,双手鲜血淋淋,全身颤抖,满眼不信的眼神。
艾大艾二听见艾三惨叫心知不妙,眼见剑光闪动,钢叉、飞爪被磕开。
艾三钢刀落地,紧跟着艾大艾二钢叉、飞爪被长剑磕开,这只不过是电光火石般瞬间之事。艾氏三兄弟呆若木鸡,艾大艾二也不知道去看艾三伤势。
这“打虎阵”乃哈多力三兄弟依据各自长处武功精心创造而成,上次同四侠必是一场,四侠的“四象剑阵”居然没有占到半点便宜,最后险些落败。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无名后辈一剑破阵不说,还伤了老三。而刚刚明明已胜券在握,这小子难道是有神仙相助不成,不然万难逃脱一死。
而岳摩天长剑低垂,左掌合十抱住握剑右手,淡然而立。祝玉风,华若玉,梅香三人竟然只看见剑光闪动,华若玉正要出手相助,但剑光闪动后,岳摩天已反败为胜。
祝玉风讶异地看着方瑶琴,真正惊呆了,当日华若玉说这方瑶琴的琴声如何如何,他虽佩服但没太在意,今日一见,确实令人震撼。心里暗讨自己恐怕也不一定能接住岳摩天刚才冲向艾三那一剑,而他这一剑看似威力无边,与三军之中取人性命易如反掌,但岳摩天确又做到收发自如,并未伤人性命,只伤了艾三双手,这剑法固然精妙绝伦,琴声更是天下无双。
“你,你,你究竟是谁?”艾大不觉全身冰冷,颤声问道。
“在下岳摩天,三位前辈承让了!”岳摩天不再搭理三人,回头冲方瑶琴挥挥手高声道:“多谢师妹出手相助!”。方瑶琴摇摇小手微微笑着。
“今天不杀了你誓不为人!”艾三已裹好伤口,拾起钢刀哇哇护着,扑向岳摩天。
“住手!”华若玉大喝一声,艾氏三兄弟回头看看华若玉,华若玉冷冷盯着艾三说:“刚才岳少侠如要取你姓名,简直易如反掌,还有你,艾大,刚刚若是岳少侠针对你出剑,十个你都死了,还敢在此恬噪,真不知耻吗?”
艾氏三兄弟猛然呆立。
“我们走!”华若玉说完携岳摩天转上回城。上得箭楼来,祝玉风朗声长笑,迎上来抓住岳摩天连胜称赞道:“好剑法好剑法!岳兄弟这一剑如神来之笔,实在是好剑法!”回头冲方瑶琴笑道:“方女侠好高超琴艺!”方瑶琴微笑谦让,看见岳摩天,见他未受伤才放下心来。她生性憨直恬静,不懂人情世故,更显憨态可掬,让人心生怜惜。
岳摩天忙说声祝大侠缪赞了,多亏方师妹琴声相助,不然在下必败无疑,还得华大侠出手相救才能保命。
祝玉风见他谦卑有礼,不居功自傲,更是欣喜称赞,连连称好!袁崇焕喜笑颜开,意气风发!
岳摩天依旧木讷寡言,悄眼去看方瑶琴,见师妹正好看着自己,立即傻笑偷乐,方瑶琴咬唇转头不再看他。
梅香见二人眉目传情,心里暗自替二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