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好似上等的绸带一般的歌声夹杂着一股脂粉味不断地撩拨着索崇文心尖儿最平静的那一点。
雍州郡公靠在软垫上,一杯接着一杯的给自己灌酒,眼睛却不住的落到了雨珠儿姑娘的身上。
好似雨珠儿姑娘唱出来的歌不是用来听的,而是用来看的,专门看她那张一开一合的樱桃唇。
雍州郡公一时看得痴了,将杯中的美酒泼到了衣裳上面犹未察觉,任由酒水在他的衣裳上洇开。
堂堂雍州郡公哪里缺这一件衣裳,眼下看美人才是最紧要的。
索崇文睁开紧闭的双眼也将目光落到了雨珠儿姑娘的身上。
“崇文兄觉得如何?可是一个美人吧。”雍州郡公看见索崇文终于睁开眼睛,调笑着问了一句。
“声音极美,人更是美艳无双。”
“崇文兄认为较之琉璃天的美人如何?”
“更甚。”
饶是在琉璃天见惯了美人,索崇文看家雨珠儿仍是狠狠地惊艳了一把。
雍州郡公灌了一杯酒,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发出了一阵极有规律的声音。
“如此,把雨珠儿姑娘送到琉璃天如何?”
“王爷说笑,下官惶恐。”
索崇文慌忙对着雍州郡公行了大礼,生怕这糊涂王爷真就心血来潮将人送到他琉璃天。
“惶恐什么,这是好事。”
“王爷······”
“你要是真不想要这人,我还能硬塞进去不成。”雍州郡公转头看向雨珠儿,一杯酒竟是又倒在了衣裳上面。
索崇文起身坐了回去却始终脸色惨白,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
锦鲤吻美人虽然并不浓烈,却极为绵长。雍州郡公一连喝了六七坛,眼下有些上头,目光也变得迷离。
雨珠儿的歌声落到雍州郡公的耳朵里面,也变得飘飘渺渺,似有似无。
雍州郡公一转头看向索崇文始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兴致大减。
“既然是来喝酒赏美人,你就专心的喝酒赏美人,想那些俗事做什么。”
“下官俗事缠身,不若王爷您逍遥自在。”
听了索崇文的话雍州郡公不觉皱起眉头,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管什么俗事缠身不缠身,你既然到了这里就把你的俗事抛到一边,平白的败坏了本王的兴致。”
索崇文低下头没说什么,也没人看的清他的脸色。
雍州郡公一时也清醒了不少,这一杯酒终于是倒进了嘴里。
雨珠儿软软的歌声忽然被打断,转眼间就传来了一阵惊慌的尖叫声。
雍州郡公一抬头,正看见雨珠儿姑娘惊恐的盯着青莲坊的大门,抱着手中的琵琶战栗不止。
“何人!”雍州郡公抄起一个酒坛子就朝着地上砸去,还未听见酒坛子破碎的声音就看见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坛子。
“下官清案司副指挥使顾安见过雍州郡公。”顾安说着用另一只手对着酒坛子轻轻一拍,就看见那酒坛子打着旋儿似的落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酒坛子晃了两下只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就立在桌子上,在不动弹。
雍州郡公在心里说了一句,厉害啊又问道:“清案司,你就那个冷面寒冰鬼见愁啊。”
雍州郡公晃晃悠悠的走到阑杆,“你们清案司不是正查平海王叔遗失九龙白玉盘的案子吗,跑这里来干什么?”
雍州郡公一个趔趄竟是直腾腾的到了下去。
“王爷小心。”顾安飞身而起,一把捞住惊慌失措的雍州郡公,稳稳地落到地上。
雍州郡公落到里面,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晃悠两下立马抓住顾安的肩膀说道
“你轻功不错,比黎元强多了。我小时候见过黎元的轻功,又慢还丑,还是你厉害。”
“王爷谬赞了。”顾安低着头,强忍着雍州郡公身上浓烈的酒气。
“不过有错还得罚,你们不好好查案子,打扰本王干什么。”
“下官有些事需要请教琉璃天镇守索崇文。”
索崇文听见顾安的话心头一惊,立马又闭上眼睛,做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此时他的手正紧紧地揪着衣裳。
雍州郡公听见顾安的话又是呵呵两声。
“崇文兄与我正是酒酣之时,你不要打扰。”雍州郡公一甩袖子,差点把顾安推到。
“事出紧急······”
“九龙白玉盘之事炒得沸沸扬扬的,眼下还有什么比这更急的。”
“下官今日来请索镇守正是因九龙白玉盘一事。”
“不是说什么厉鬼山鬼吗?和崇文兄有什么关系,你们赶紧吧那个山鬼拘了就是。”
雍州郡公一甩袖子转身就上楼,“崇文兄,难得你我相聚,管他们这些人做什么。”
索崇文听了雍州郡公的话叹了一口气,起身迎了上去。
“王爷小心。”
雍州郡公不在说什么,只随着索崇文走进了雅间。
索崇文刚刚关上门,雍州郡公已然站的笔直,走路也不东倒西歪,再看那一双眼睛分明是清醒着的。
“多谢王爷。”
索崇文心里悬着的那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你,你们琉璃天给我仔细着点。”
雍州郡公显然是知道索崇文做过一些并不安稳的事,脸色也一瞬间冷了下来。
“上诸天境不比其他地方,稍有不慎就是引火焚身。你最好学学易临真,上诸天境该做什么心里掂量清楚了,掂量不清楚就不要去做。”
“是。”索崇文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一直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大人,怎么办啊。”武吉看着雅间紧闭的门哭丧着脸。有雍州郡公在此,他们总不能硬闯吧。
“回去。”顾安到最后也只皱着眉头说了这么一句。
他并不知道雍州郡公是什么意思。
雍州郡公既然已经用上了装醉的手段就说明雍州郡公想保下索崇文,又不想给他任何的理由。
同时雍州郡公也在暗示顾安,为了保下索崇文,雍州郡公可以采用更多的手段。
顾安并不介意真的与权贵产生什么冲突,然而像这种毫无疑义的麻烦他还是打算避而远之。